二,女大學士生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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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袖|言|情|小|說站在女生宿舍樓的院門前,再一次看見那棵不粗大的垂柳,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怔在那裡。:。那一刻,彷彿有風拂過,不,有長長的頭髮拂過我的臉頰,輕輕的,癢癢的。我下意識地擡手去撥弄時,才發覺什麼也沒有。
一個多月前,也是這個地方,影子低着頭說了句:有些煩,想出去散散心。那時,我以爲這不過是一句無心之語,最多也就是順着校外街道繞繞而已。但這句話之後,她就消失了,消失了整整七天。七天是什麼概念?不同人也許有不同的體驗,在於我,那七天彷彿是半個世紀,不,比半個世紀還要漫長。七天之後影子又坐在了我的前桌,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而我像過了彈性限度的彈簧。看着她,心再一剎那被抽空了,裡面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所有的感覺都在瞬間木化了。之後的一個多月,跟前排的影子,跟後桌的紅梅,都行同陌路,沒有說過一句話。
看着柳樹,我怔了好一會兒。
說實在的,我從不願去女生樓。每次進女生樓,我都是硬着頭皮,每次從女生樓出來,頭皮也總是硬的。看着那些進出女生樓而樂此不疲的男生,我只有羨慕的份。
女生宿舍樓中,一樓的一一四室,一一五室,一一六室三個宿舍都是本班女生的宿舍。影子住在一一四室,紅梅住在一一六室,而一一五室在一一四室的對面。
女生宿舍樓是一座老式的樓,中間是樓道,兩邊是宿舍。大概有些年限了,樓道里的光線很昏暗,如果不是走到跟前,彼此之間很難認清對方是誰。我站在樓道里,有些茫然。三個宿舍都關閉着門,樓道里過往的人很多,偶爾有用陌生眼光看看我的女生,但沒有熟人,沒有和我打招呼。
那一刻,我心裡竟然泛上來一種逃跑的念頭。
從什麼時候開始,影子和紅梅的行李都歸我整理了?大概是在大一第二學期開學之初。在學校裡,某個男生給某個女生收拾行李,似乎就意味着彼此某種關係的確立,這是大家默認的事。當影子和紅梅前後找到我,提出讓我幫忙收拾行李,我找不出推辭的理由。如果只是簡單的幫忙就好了,沒有這種約定成俗的事,也就沒有了很多煩惱。
其實,就幫影子和紅梅收拾行李這件事上,我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幫紅梅收拾行李是卸不下的責任,而幫影子則是一種說不出的享受,別人不知,我也無法說出口。
門“吱拗”一聲在身後響起,我一驚,轉過身才知道打開的是一一五室的門。從裡面出來的是彭葦,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很秀氣,還有幾分媚,是很撩動男人心的那種女孩子。
“呦,稀客啊!”彭葦看見我,有些誇張的叫道。身子倚在門框上,右手攏了一下鬢角的頭髮,然後把雙手背到身後,臉上的笑也有些誇張。“請進,請進。”彭葦眨着長長的睫毛,微微一躬身子,手又伸出來,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哈哈,用不着我,有人爲你效勞。”
透過打開的門,我早已瞧見在裡面忙碌的王永強。怪不得一大早也沒有見到他的影子,原來在這啊。我還真不知道王永強什麼時候開始追求彭葦的,不是很久的以前,他還在追求郝紅梅,這麼快就轉移了目標?知難而退了吧?我微微撇了一下嘴角,無論如何,心裡也有一種勝利者的虛榮。
“是嗎?如果用呢?”彭葦大概注意到我撇嘴的動作,竟然也撇了下嘴,大大的眼睛眨巴着,似乎在試探:敢不敢進?
“用也不管。”我很乾脆地說。
“看樣子我是沒資格勞你的大駕了?”
“差不多。”
“真可惜。”
彭葦嘆了口氣,做出失望的樣子,用手輕輕撩了一下耳邊的短髮。
我哈哈笑着說:“少**我,我不上當。哈,夠榮幸了,別不知足。”
“狗嘴裡總也吐不出象牙,”彭葦瞟了我一眼,像是在飛媚眼。這個死彭葦,就這麼一個動作,不知道將來會迷死幾個男人。“你的意思是說,我該知足了,是嗎?你說說,我應該知什麼足啊!”彭葦不依不饒地追問了我一句。
“算了算了,我什麼也沒說。”我可不想和她糾纏,忙投降。
彭葦笑了笑,沒再追問。
在大一第一學期,彭葦是我們值日組的組長,我一向都稱呼她小組長,跟她說話也很隨便,甚至有些放肆,這種放鬆心態,在於我,是很少見的。
王永強從屋裡走出來,看我一眼,淡淡地說:“你也來了。”臉上連一點表情也沒有。我乾笑了一下,說:“好好努力啊。”語氣中帶着一絲戲謔。我心裡是不贊成王永強去追求彭葦的,畢竟快畢業了,而且彭葦是市裡的人,這對於農村來的王永強恐怕是不會有什麼好前景的。我知道在郝紅梅這件事上,王永強似乎頗有些敵視我,常說些不鹹不淡的話給我聽,彷彿是我擋了他的路,其實我根本就沒在乎過他。
他也知道什麼是愛?我心裡鄙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