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二六、香港歌舞團?我早想再寫寫影子,作爲大學時期喜歡的女生,在這篇小說裡着墨實在是不多。請使用http://訪問本站。但想來想去,真的不知道寫些什麼,我和影子之間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可寫的東西,沒有一起出去吃過飯,沒有一起出去遊玩過,甚至沒有一起出去看過電影,當然,畢業前夕那天晚上除外。沒有彼此表白過,甚至沒有鬧過什麼彆扭,我們之間的媒介似乎只有書,那男女之間的感覺,也似有似無。不能否認,但也不能肯定。沒有擁抱過,沒有親吻過,彼此是否拉過手,我也不敢肯定了。影子並不是我的初戀,但現在想想,那過程那淡淡的情愫,和初戀又有什麼分別?如果沒有初戀的陰影,結果會不會是另一個樣子呢?笨笨有一次說過我,在感情方面太被動,想想,確實如此,內向的性格決定自己缺少那種積極主動性。?
我和影子之間,唯一的一次單獨行動,是看過一次歌舞。?
我記不起具體日期了,甚至記不起票價是多少。應該是二年級上學期時候的事,那時候應經是深秋或者是初冬時節。那個下午,我和祥子、啓子和阿義一起出去溜達,回來時,經過體育館,看見門口張貼着一張海報,說是香港某歌舞團來唐山演出,時間地點票價都有。那時似乎還沒有什麼追星之說,港臺歌星似乎也不太火,我唯一記住的是主持人的名字:唐納。因爲這個名字跟舊上海時期那個演員名字相同,讓我記住了。我們四個人也沒有什麼事,就拐進體育館。那時場館管理很鬆,我們進入體育館裡面,也沒有人阻攔。場館裡面,歌舞團正在彩排節目,我們便飽了眼福,坐在旁邊看了一個不花錢的歌舞。節目確實不錯,我們四個人一直堅持到晚飯時候纔出來。品頭論足之餘,便免不了有些得意。晚上到了教室,便宣講白天的事。?
影子坐在旁邊,沒有說什麼,她一向是很少說話的。我坐在她的對面,看着她,心裡便微微一動。第二天,我便獨自出去,買了兩張票。?
“誰讓你買的?你也沒跟我商量啊?我不去。”對於我的邀請,影子一口回絕了。看着她很堅決的態度,我的自尊心很是受打擊。本來以爲兩個人的關係已經不錯了,沒想到她會如此堅決,鼓起的勇氣像扎破的氣球。?
“票都買了,還讓它們作廢啊。”我有些不甘心的說,那時,我的臉皮真的很薄。?
“你送給誰都可以,你的人緣挺好的,還怕沒有人陪你?”影子說話一直是冷冷的,我沒想到她會如此,會用這種口氣,頗有些尷尬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
我是在半路上截住影子,把邀請她的話說出來。我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所以,跟影子說這些話時,我還不時留意着來回過往的人,唯恐讓同班的人看見。想來那些做賊的人,也比我當時的心要坦然吧!?
低聲下氣地說了好多話,影子似乎也不鬆口風,我就有些煩了。若不是那種不甘心失敗的心理支持着我,我早就摔袖走了。“反正票是給你買的,你如果真的不去的話,我就把票撕了。”我皺着眉頭說。?
“你撕啊,撕不撕與我有什麼關係。還有別的事嗎?沒別的事我就走了。”影子說。?
“你,你好好想想,如果到明天晚上你真的確定不去,我不會勉強你的。”我忍住撕票的衝動,淡淡地說。?
影子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了,我看着她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
那兩天,我的心情自然不好,甚至沒有和影子說一句話,心裡暗暗下決定,如果她真的不去,我就把僅有的一點非分之想徹底抹殺。我把心事掩蓋得很好,沒有人看出我有什麼與平時不同的地方,天天在一起吃飯的祥子、啓子和阿義也都沒有注意到我的變化。影子似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至少,我看不出。唯一變化的是,那兩天她和祥子、啓子之間的說笑多了起來,卻不理睬我。別人體察不出,但作爲當事人,我卻清楚得很,心裡頗有些氣苦,我只好裝作什麼也不知的樣子。?
到了第二天傍晚,吃完晚飯,我託人把影子從宿舍招呼出來。?
“走吧,要入場了。”我說。?
影子低着頭,好一會兒才說:“真的去?”?
“真的不想去?”我有些氣惱地反問了一句。?
“下不爲例,好嗎?我就陪你這一次,別讓我爲難。”影子慢慢地說。?
讓你爲難了?我看着她,心裡涼了一片,還不如直接拒絕我,讓我心裡更好受一些。難道真的是我自作多情?還是別有內情?心似乎在被撕裂着。?
“好。”我盯着影子,用很平靜的語氣說。?
“生氣了?”影子問。?
“你看我像是生氣嗎?能賞個面子,我還不知足啊?”我笑了笑,笑的有些勉強。?
影子沒有說什麼。一路上,我和影子也沒有說一句話,我甚至沒有再看影子一眼,眼睛盯着腳下被街燈拉長又縮短的身影,默默地吸着煙,心裡便多了一絲悔意。?
施捨嗎?我知道影子家的門檻很高,但我從沒有想過那個門檻,我只是單純的喜歡影子,但我的自尊,讓我不能忍受她這樣淡淡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