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說:“當然記得,二哥,你讓我帶着其它兄弟繼續混出個頭,還有表姐這邊……”
“哈,停了!”郭二將我的話給打斷,然後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航子,你能記住我的話就成。你也別多愧疚,咱們本來就是兄弟,這誰進去又有什麼區別?你不比我,我不是還有老爹那邊的關係嗎?”我張了張嘴,本來我是有很多話想要對郭二說的,但是到這個時候卻有些說不出口了,因爲鼻子有些酸!
我擡起頭看了看天花板,眼眶中的燈光已經有些模糊了。郭二笑罵着說:“毛啊航子,你這是咋了?還矯情上了呢!大男人的搞啥?”我狠狠的擦了一把眼淚,看着郭二說:“二哥,我,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那就別說!”郭二大手一揮,豪氣的對我說:“我不是有期徒刑嗎?有啥事兒不能等我出去後再說?放心吧航子,我肯定不會讓你等五十年這麼久的!你只管替我的那一份,混下去!”
我堅定的朝郭二點了點頭,說:“好。”郭二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好了,航子,你也別難過,我們本來就是兄弟,你這可就沒意思了啊……還有,我想跟你表姐說點事兒,嗯?”我應了一聲,明白郭二的意思,就說:“好的二哥,那我就先出去了。”說完,我又轉過頭去對錶姐說:“表姐,我在門口那邊等你。”
表姐狐疑的看了看郭二,看她的模樣彷彿是有些猶豫,不過最後她還是點了點頭。
我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羅峰先從裡邊出來。他出來後就坐在樓梯口遞了支菸給我,說:“航哥,來一根?”我點了點頭,結果煙後就點上抽了一口。羅峰試探性的問我,說:“航哥……二哥真的殺人了嗎?”
我沒有回答,只是自顧自的抽着煙,除了表姐、我和郭二本人之外,其餘人並不知道到底是誰殺的李軍。羅峰是我的兄弟,按理說我是可以信任的,但是在今天過來的時候,表姐就再次提醒過我,現在郭二殺李軍已經成爲了定局,如果要是我承認的事情被不小心傳去的話,郭二爲我判刑就成無用功了,所以她也警告過我,就算是夏鑫和田靜他們,甚至是我媽來問我,都不要再說出真相,而且郭二剛纔跟我說的話,也是他想爲我承擔全部後果的意思。
於是我再抽了幾口煙後,就對羅峰說:“你覺得李軍該不該死?”羅峰皺着眉頭思考了一會兒,說:“我不知道,雖然我們當時正在跟他打,但是他對我個人而言並沒有觸碰到我的底線,所以換成我的話,我不會殺他。”
我冷冷的笑了笑,說:“那萬一是碰到你的底線了呢?將你最重要的東西給碰了呢?”羅峰詫異的看着我,恢復平常的神色後再說:“那我應該會吧,因爲觸碰到我的底線我肯定會情緒激動,情緒激動起來,誰會去想什麼理智不理智的呢?”
我點了點頭,對着菸頭猛吸了三四口,將煙差不多燃盡後,就丟在地上碾滅。這個時候,羅峰對我說:“那航哥……現在二哥已經進去了,你還打算混嗎?”
“混!特麼當然得混!”
這句話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因爲混,是二哥交代給我最重要的兩件事情之一,就算不是爲了自己,爲了幫我頂罪的二哥,我也必須混下去!我堅定的說:“我不僅要在學校會,學校外邊,我也要混出個人樣來!”
羅峰朝我豎起個大拇指,說:“航哥,那這麼說來,二哥在進去後,把虹光酒吧那邊的人都託付給你了?”我詫異的看着他,說:“你怎麼知道?”羅峰撓了撓頭,說:“那天在警局的時候,警察就宣佈兇手是二哥了,當時我和二哥碰面,他告訴我,如果我還有混的意思的話,直接來找你就行了……”
我愣了愣,隨即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峰子,你這麼問我可就見外了,咱們在學校的時候不就是一起混的麼?而且高一的時候沒有你,我還不一定能夠混起來呢!”羅峰驚喜的說:“那航哥,以後在學校外邊我也是跟着你混了?”我點了點頭,說:“記住,咱們混的目標不是收保護費這些小事,而是成爲像鼠幫這些四大幫派一樣,甚至是更強大的存在!我要讓二哥在出來之後第一眼看見,我替他完成了他想要完成的那一部分!”
和羅峰說了會兒話後,裡邊的人都逐漸開始出來了。因爲之前乾爹在王毅面前護過我的關係,我招到了很多人的熱情對待,而且有好些人都邀請我去吃午飯,甚至有幾個中年大叔都翻出了他們家女兒照片,說要介紹我們認識認識……
我當時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最後還好表姐過來給我打了聲招呼,我才找到理由逃走。不過說實話,乾爹這樣的身份,的確是有太多人想要巴結了!
和表姐一起上了車,本來我想問問二哥跟她說了些什麼的,但是我知道二哥喜歡她,這麼直接去問的話肯定不合適,所以就忍着沒有開口。不過當車開了不久後,表姐就主動問我:“你知不知道郭二跟我說了些什麼?”我當時就張大了嘴巴,難道說表姐已經當面同意過和二哥好,或者……不跟他好嗎?
“你在幹什麼?”表姐皺起了眉頭,隨後說:“他讓我跟你說兩件事兒,需要你去做一下。”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表姐說的不是二哥的感情問題!不過我一聽是二哥要交代給我事情辦,於是立即就對錶姐說:“表姐,到底是啥事?二哥安排的事情,我肯定會去辦!”
表姐白了我一眼,說:“不是什麼大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他知道了郭叔認你這個乾兒子,他想讓你幫他孝敬孝敬他父母,他說他從出來混之後,就很少回過家了,現在進去更是難得再見一次,所以……你知道該怎麼做嗎?”我點頭說:“沒問題,還有一件事呢?”
表姐說:“還有一件事兒就是他之前交代你的,讓你去打理他手下的人。現在郭二已經進去了,雖然在此之前他給大家說的你們地位是平起平坐,不過他不在了之後大家還會不會這麼認爲就不好說了。所以他讓你直接去找他們中的楊鵬,楊鵬在裡邊是資歷最老的成員,他會幫你成爲老大的……算了,楊鵬我也認識,我和楊鵬一起幫你,你肯定是能接替郭二位置的。”
我點了點頭,說:“那表姐,雖然這麼說,既然二哥親自交代過了要我去見楊鵬,我也會找個機會去見他。”表姐“嗯”了一聲,就沒再說話了。
坐車回了學校,連續兩週的時間過去了,學校裡外基本上沒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我也在二哥和表姐的介紹下見過了虹光酒吧的楊鵬,不過現在大家基本上都是守着遊戲廳那個場子的,所以見面的時候,我們就直接在遊戲廳裡。
和楊鵬的見面,讓我覺得出奇的順利,因爲大家現在都已經知道二哥已經進去了,可他還是看見我都要叫一聲航哥!足以表示他確實是將郭二那番我和他平起平坐的話給放在心上了。
有楊鵬開的一個好頭,大家也都像平常那樣叫我一聲航哥。某天晚上,表姐和楊鵬將大家都叫到了虹光酒吧,表姐和楊鵬跟大家說,現在咱們需要一個新的老大,縱使二哥進去了,但是咱們的人可不能因此而散掉。
表姐還特別強調,二哥在進去之前,是特別交代的我要坐上這個位置。當表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底下馬上就有兄弟嘀咕着:“二哥不早就說過航哥是和他平起平坐麼?現在二哥暫時不在我們之中了,當然是航哥來當這個老大啊!”他這麼一說,立即就得到了大家的贊同,畢竟楊鵬和表姐也一直在將話題往我身上引,於是我就名正言順的當上了這個老大。
雖然我對這邊除了表姐之外的人都不太熟悉,但是我覺得至少有兩個人可以看重,一個是楊鵬,因爲他是鐵了心跟二哥的,在我心裡,我就是替二哥做事,我們的目的至少是一樣的!而另一個就是之前我說到的第一個提出讓我當老大的小弟,我刻意去問了他名字,叫羅洋,他第一個擺明挺我,我沒有道理不信任他。
當然,還有後來加入我們之中的羅峰,他就不用提了,我們在學校裡邊的時候就一起混,我連他都不信的話還能信誰?
而這兩週的週末,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郭二的老家了。因爲二哥說過,讓我幫他孝敬孝敬乾爹和乾媽,所以一到週末,我就會去幫忙做做家務和農活。以前我家裡就很窮,做起家務來自然是得心應手,只是幫忙做農活的時候忙亂了一陣!
乾爹和乾媽對我幫忙的態度挺好的,每次我過去他們都特別熱情,就好像是對親兒子一樣對我,但他們越這樣,我就越愧疚二哥是幫我頂的罪了!
不過在第二週的星期一晚上,宇哥就找到我,說來事兒了。歸併體育部校區,就在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