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堯看了看那個發聲器,拿過來看,顧晴蘭就順勢把傳聲器交到他手上。
孫堯對着發聲器說了一句話,沒想到傳聲器上馬上就真實還原了孫堯的聲音。
喬子承一瞬間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個東西惹的禍,不清楚情況的人,誰都會誤認爲是本人的聲音。
也難怪陸子芽當時會信以爲真地跑過去看。
醫院方面,顧芬芳在給陸子芽檢查完身體後,告訴他們,說陸子芽曾經喝過thika。
其實thika,顧憶深之所以會用到,固然和韓慕天離不開關係,韓慕天的研究所,就已經有明確的確立出這個用詞,只不過它代表的東西太多。
有數碼產品、醫學藥品和生產玩具之類的東西,都叫做thika,其名稱應該是從韓慕天的私人酒吧thika移植過去的。
只是那個時候顧憶深就有提議過thika來做一些高級項目的研究的話,是不是也就證明了其實顧憶深早就知道韓慕天即將要做些什麼。
他的預謀,他的計劃,也許,只有顧憶深是知道的。
喬子承由此聯想到,也許thika,從一開始就是韓慕天的詭計也說不定:“不排除是某些居心叵測的人特地把地點挑在那裡,爲的就是故意讓你看見憶深被人殺死。”
陸子芽點頭,因爲這一點,她心裡其實早就應該明白,可是,一聽到那種仿真的聲音,心臟都快要炸開了。
沈媚媛輕輕撫着她上下起伏的心口,小聲問道:“還記得當時殺人的那些人有什麼身體特徵嗎?”
陸子芽回憶道:“他們穿的都是有紫貂圖案設計的黑衣制服,我覺得是普拉提的人下的手。”
普拉提?普拉提的人怎麼可能玩這麼一出,有什麼意思?
這根本就是韓慕天的私心在作祟。
沈媚媛刻意點到爲止地說:“也許真正的兇手,只是想借你的眼睛,來刻意放大這件事,只要你相信了,騰隆的人也會與之相應地相信,憶深死的消息一放出風頭,顧氏集團肯定會亂成一鍋粥,而首當其衝的,人們所會聯想到的兇手,無非就是帝斯卡、還有普拉提家族,這就是那些指使者的目的。”
陸子芽漸漸整理清楚了思路,用她來當明鏡,誣告是普拉提殺的人,藉機把普拉提的地位取締,讓騰隆對普拉提心懷恨意、人人喊打,把它推上風口浪尖。
這對於那個幕後黑手來說,不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嗎?
陸子芽長長地仰嘆道:“我覺得不會有人懷疑到帝斯卡的頭上,二公子雖然和憶深不合,但是不會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至於普拉提,它的背後實在是太神秘,我也聽過不少死在他們手底下連屍首都找不着的案例,指使者的目的,好像更多的是在針對普拉提。”
喬子承淡淡地點頭,他們也都不敢真正的那個幕後黑手是韓慕天的事告訴陸子芽,即便是這樣,她那爲了顧憶深和顧南哲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性子,以後也會慢慢的無限的擴大:“宮瀨的威脅沒了,就開始拿顧氏集團下手,先是宮瀨巽、宮野竹衣,再借着憶深的死,這世界上,真正的四足鼎力,敢涉足的,除非是內鬥,外人想幹預都沒這個能力,我們就等着到時候兇手自己暴露出自己的目的,我們靜觀其變。”
陸子芽擔心地問:“那具假的屍體,孫警官和晴蘭姐準備怎麼處置?帶回顧家嗎?”
沈媚媛說:“我們兩個已經和顧教授和晴蘭小姐商量過了,先讓瑞藝把這件事傳出去,等鬧出動靜,顧家自然會準備葬禮的事情。”
拍了拍陸子芽的肩膀:“葬禮的事情,顧家人安排好了,孫警官會通知我們,所以我們等消息就好了。”
“好。”陸子芽迎合上,死的雖然不是顧憶深,但她笑不出來啊,不管怎麼選擇,都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此刻,留存在腦海的,是一片空白,空白出多出來的,是一團陰雲,驅逐不了。
心裡已經沒了多餘的想法,以後的日子裡,她就只能頂着寡婦的名號,帶着世人認爲的野種,好好地活着。
陸子芽擡眸,看着桌上的一副相框,不知道爲什麼設計不是沈媚媛的巧奈形象,她記得以前跟顧憶深說過如果有兩個合影,那麼邊框和背景,她想要自己設計。
那個時候她簡簡單單地畫了一個草圖,很醜的,但是隔天那張圖就不見了,問顧憶深他說不知道,沒了就沒了吧。
所以她一直覺得特別可惜,想了那麼久的圖,這麼沒了,之後乾脆就取消了拍藝術照。
現在再次看到它,那種熟悉的設計,竟然驚訝不起來,也高興不起來,那個男人,總是喜歡在背後默默做一切,又不告訴你,讓你急得不可開交。
上面是喬子承、沈媚媛,還有她和顧憶深四個人的合影,早就已經記不清是什麼時候興致勃發讓人拍了這些照片,她不想睹物思人,就把照片移到了另外一邊。
正好是對着沈媚媛的,沈媚媛以爲陸子芽是在向她表明自己內心的痛苦和不安,擡了擡眸,安慰她道:“憶深不在了,你也別灰心,相愛的人,不管天涯何處,只要心記掛在一起,總有相見的一天。”
陸子芽明白,顧憶深好像給了他諸多的提醒,可那時她總認爲反正他在身邊,沒什麼大不了的。
一旦他真正了無音訊,哪怕只是短短的幾天,像人間蒸發一樣,都會帶給她莫大的恐慌。
沈媚媛、喬子承接下來便拿出調查的東西告訴給陸子芽聽。
把注意力全部都從顧憶深死的事情轉移開。
陸子芽聽了十幾分鍾後,便拿出了口袋裡的錄音筆給沈媚媛,向他們兩個人面色嚴肅地說道:“這是我錄下來的有關喬羽淑和蒙晉朗的證詞。”
喬子承大驚失色極了:“證詞?蒙晉朗又偷偷來喬家了?”
陸子芽點點頭,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們兩個
先用venseter留個調查取證,記錄上去。”
喬子承當即是回房間去拿出自己的伊莫頓電腦,打開了venseter的原聲收錄,然後拿來數據線,插到錄音筆上,把錄音的內容全部都傳輸進了證據庫備案保存。
喬子承一路聽着兩個人的對話,一邊是起了雞皮疙瘩,尤其是聽到喬羽淑說已經有蒙晉朗的孩子時,腦袋都炸開了鍋,把電腦關掉,氣憤地看着陸子芽:“你還聽到了什麼?”
陸子芽說,她已經把拍到的東西讓江淼淼上傳到電腦裡了,無毒不丈夫:“我沒辦法容忍喬羽淑已經和蒙晉朗結婚、有孩子的情況下,還介入我和憶深的感情,子承,我知道她是你的妹妹,但是也請你原諒我今天這麼做,我遲早要給喬羽淑一點顏色看看。”
喬子承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了:“子芽,如果羽淑沒有做的太過分,你就先別把這些東西傳出去,多少給羽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這幾年,她一直都很安分,太過分的事,斷然是不敢做的。”
沈媚媛狠狠地踹了喬子承一腳,心裡是支持陸子芽的做法,那種虛假的女人,完全不用跟她客氣:“你和憶深一直就這麼護着喬羽淑,你看看喬家把她寵慣成了什麼德行,囂張跋扈、高傲任性還一臉的詭計多端。”
喬子承摸着腦袋,啊,痛死了:“這不就是說的你嗎?”
“什麼?”沈媚媛揪着他的耳朵,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你大爺的,找抽呢你?”
“哎呀,讓不讓說大實話了。”喬子承滿腹委屈,捂着嘴之後,就再也不敢在說話了。
他怕啊,沈媚媛可是個內外兼修的母老虎,女漢子,喬羽淑不是啊,外表歸外表,心裡是很脆弱、多疑的。
沈媚媛雙手插胸,一巴掌蓋過他的側臉,直接對上了陸子芽:“那你應該還不知道孩子多大了。兩人什麼時候領證的?”
陸子芽搖了搖頭,一臉抱怨地看向她:“如果你沒有這時候讓傭人過來打斷的話,興許蒙晉朗會透漏個隻言片語什麼的。”
沈媚媛趕緊做了一個黑臉,這世界上,敢怪她、抱怨她的,真的是少的可憐,她可不會因爲是陸子芽才心軟:“你日後最好再找黃道吉日問蒙晉朗,我看他似乎很想把自己和喬羽淑的這段不明不白的關係公開,這件事,交給你了。”
“我會的。”陸子芽認真地回答道。
順手就接過了沈媚媛給的打印報告,明天還得給事務所的人派發下去。
陸子芽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了。
在醫院打的點滴和服用的藥,現在話說多了,就覺得很想要休息,把東西交給江淼淼,讓他收起來。
陸子芽這時候恭敬地站起,對沈媚媛說道:“你們今天說的話,我都會認真考慮的,顧家的事,我身爲程曼徽的兒媳婦,自然不會這麼就此放過一個大好機會,喬羽淑要亂來,我會再酌情考慮怎麼對付她,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