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陸北,你怎麼這麼狡詐呢?好事兒全被你佔盡了,乾的壞事倒全成了我!”
蘇碧脣角的笑意,彷彿一條美麗的美女蛇,噴薄着毒液。
宋陸北目光沉冷,“蘇碧,你不要得寸進尺!”
蘇碧呵呵的笑的極冷,挑着眉頭好笑的反問:“是我得寸進尺嗎?蹬鼻子上臉的人,一直都是你宋陸北!我讓你和宋嘉意說那件事,你爲什麼將十年前的事情都出來了,就是不說謝明知的死和靳慕蕭有關?!你別裝清高,其實你宋陸北骨子裡沒比別人清高多少!”
“你閉嘴!”
“叫我閉嘴?我告訴你,我這張光碟裡,有你和謝明知的最後一次對話。如果這張光碟傳出去,你宋陸北,就算不吃牢飯,這輩子再也不會有翻身的機會!”
蘇碧纖細的指尖,夾着那張光碟,得意的對他笑。
宋陸北猛然起身,奪走她手裡的光碟,將那光碟掰碎,捏的稀爛。
蘇碧先是一怔,緊接着狠毒的笑。
“你就是把它捏成粉也沒用,我那裡還有無數張,你要是不聽話,不乖乖按照我說的做,我就把它交給各大媒體,到時候,你宋陸北還有活路,我就不姓蘇。”
她看起來平靜至極,彷彿一隻手就能捏死他。
宋陸北手心裡已經被滑破,滑~膩的鮮血在掌心肆~意。
蘇碧冷冷剜了他一眼,“到底該怎麼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走到門口,笑意嫣然的轉身,“我沒有時間和你耗着,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你不和宋嘉意說這件事,讓她和靳慕蕭鬧離婚的話,我就把這張光碟寄出去。我不管你是用什麼方法,也隨便你告不告訴宋嘉意謝明知是怎麼死的。只要你能讓靳慕蕭和宋嘉意離婚,我就把這張光碟的存根給你。”
蘇碧冷冷不屑的哼了一聲,然後挑着紅脣道:“合作愉快。”
宋陸北的指尖,掐進了手掌心裡,麻木的疼痛。
他重重的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再也感覺不到任何快樂了,記憶裡,就算那些快樂而輕鬆的記憶,也不再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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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悅彤肚子裡的孩子,因爲受到嚴重的刺激,流了產,上午,韓家老爺子已經來過一次宋家。
宋振業和韓家老爺子交談還算相安無事,都明白是孩子們的問題。
韓老爺子也並非是不講理的人,可說了一句不輕不重的話:“如果真的合不來,就離了。”
宋振業亦是明白韓老爺子這話裡的意思。
韓老爺子的意思就是,若是宋陸北不上門道歉,把韓悅彤接回婆家,那就離婚,韓氏在恆宇的融資也會在同一時間撤資。
宋振業已經頹然,半隻腳都已經踏進棺材裡了,宋陸北傷透了他的心,已然不想再管。
等晚上,宋陸北下班回來,他只淡淡的說清楚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可勸說他去登門道歉的話,一句也沒有。
從書房出來,只淡淡的一聲:“你要是還有一點在乎我,在乎宋家,就好好和韓悅彤過下來。你要是不願意,也隨你了。”
多餘的話,一句也沒有了。
韓悅彤在宋陸北從醫院醒來後的當天下午,就回了孃家,第二天,韓家就有人傳話過來說,韓悅彤小產了,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那天,她的反應的確很大,拿着一個酒瓶直接砸上了他的頭。
宋陸北靠在椅子上,閉上眼,懦弱的,再也不去想那些事情。
只覺得頭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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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胖從s市實習回來,就打電話給嘉意興奮的說,找到了當年的荷包蛋哥哥,他們要回東北老家結婚了。
事情來的太突然,嘉意還沒來得及爲小胖高興,小胖又說,邀請她去東北老家喝喜酒。
嘉意看了看一邊的靳慕蕭,心想着,最近反正兩個人沒有什麼事情,去東北喝完喜酒,轉一轉也是極好的。
便私自開口答應了下來。
晚飯開始,就是嘉意做的飯,全是合着靳慕蕭的口味,並且,因爲知道他的胃不好,做的東西也多是養胃的,陪他一起,不吃口味辛辣和重的,改口清淡。
其實,嘉意也很少吃口味重的,只是偶爾愛吃大辣。可知道靳慕蕭得過胃癌以後,就再也沒有吃過辛辣的。
嘉意問:“今晚飯菜怎麼樣?”
靳慕蕭淡淡的點頭,眼底略微含着欣賞,“還不錯。”
她抿了下脣說:“你還記得我們宿舍的小胖嗎?她啊,要結婚了,據說是找到她的什麼荷包蛋哥哥了。”
靳慕蕭失笑,“荷包蛋哥哥?”
心想,怎麼會有人會給自己喜歡的人,取這樣的外號。
嘉意繼續說:“對啊,小胖以前經常和我們唸叨她那個荷包蛋哥哥的!說長的可帥了,可喜歡他了。可因爲一些事情,和他失去聯繫很久很久了。剛剛下午打電話過來說,找到那個荷包蛋哥哥了。馬上就要回東北老家結婚。而且……”
靳慕蕭擡頭,看着她:“而且什麼?”
“她請我們去她東北老家喝喜酒。”
靳慕蕭握着筷子的手,頓了一下,嘉意拿起他面前的空碗,在幫他盛湯,見他神色微怔,以爲他有事情要忙,去不了。
“怎麼了?沒空嗎?”
靳慕蕭漠然的“嗯”了一聲,“可能要出差。”
“啊……還要出差啊?”
“嗯,最近需要出差。”
小女孩兒的小臉頹喪了下來,將盛好的湯遞給他,靳慕蕭薄涼的手指接過,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喝着。
小女孩兒問:“非要這個時候嗎?這週末就是小胖的婚禮了。你什麼時候出差?”
靳慕蕭睫毛眨動了一下,“有點湊巧,也是這週六。”
週六週末,剛好撞上了。
嘉意嘟噥了一聲,“沒見過人週六還出差的。”
靳慕蕭好笑,伸手揉了揉小女孩兒頭髮,“我是老闆,週六出差很正常。”
嘉意眨着眼睛瞧他,分明在撒嬌了,“真的不行嗎?”
“這次真的不行。”
小女孩兒的睫毛煽動了兩下,在眼睛下方,落下暗淡的陰影,“那好吧。可是我已經答應了小胖去,那我約李冉一起去吧。”
靳慕蕭俯身,在小女孩兒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乖乖自己要小心一點。”
嘉意抱了抱他的腰,“那你出差完,早點回來。”
“好。”
小胖的婚禮是在週末,可週六早晨,就要坐飛機趕到東北,靳慕蕭和她一樣,也出門。
只是兩個人卻要分手,去不同的地方。
站在門口,嘉意念念不舍的說:“你要好好吃飯,不要餓着胃了。”
靳慕蕭失笑,伸手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怎麼都覺得,這種話,應該他對她說。
“去吧,你朋友在等你了。”
李冉站在外面,不好打擾人家夫妻離別纏~綿。
還對他們招招手,示意等一會沒關係。
嘉意又扭過頭來,小手拉了拉他的襯衫角,喃喃着:“給我打電話啊。”
靳慕蕭點頭,伸手按住小女孩兒的腦袋,在她額頭上親吻。
“好。”
“要想我。”
“好,會想乖乖。”
“要每天給我打電話。”
“好,每天給乖乖打電話。”
“要早點回來。”
“好,我知道。”
“要知道,我會想你的啊。”
“好,我知道了,乖乖會想老公。”
……
嘉意離開的時候,靳慕蕭就站在院子裡,注視着她,她轉身,眼圈就紅了。
等到小女孩兒走出他的視線範圍內,他撥出了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他蹙着眉頭,聲音薄涼如冰。
“我們談談吧。”
~
宋陸北接到靳慕蕭的電話,到了約定的茶社。
是詫異的。
靳慕蕭開門見山的方式,更讓他大跌眼鏡。
靳慕蕭將那枚戒指還給他,目光銳利。
“如果我沒記錯,這是你和韓悅彤的婚戒吧?”
那一瞬,宋陸北眸光大變,裡面,波濤翻滾,激~起千層浪。
“你都知道了?”
靳慕蕭面色不改,風雲不驚,雙手交握,彷彿高高在上的神,淡淡開腔道:“你以爲,把謝明知的死嫁禍到我身上,嘉意就會和我鬧翻?只要我不放手,宋嘉意就永遠是我的女人。”
“你現在想怎樣?”
宋陸北的拳頭,攥的鐵緊。
可下一秒,這個恍若神祗一般的男人開口說:“我可以默認謝明知的死和我有關,乖乖不會告我的,我瞭解她。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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