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上,試着再次鏈接龍盟內網的秋以辰手指一頓,回答道:“我是中國人。”
“哦,中國人啊……真少見,”森笑着問,“你要去的那個地方很危險,如果不是錢給夠了,我也不會冒險帶你去,你去那做什麼?”
“找人。”秋以辰手指不停,隨口回答。
裴梓苒的動作太快,他還沒能準確地搜索到具體位置,現在他想試試能不能縮小那個範圍,最好能確定裴梓苒到底在哪個鎮上。
“你來這裡找人?這裡這麼危險,誰會來啊,你們中國不是很安全嗎,爲什麼要來這裡。”森覺得很奇怪。
中國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國家。
沒有戰火,也沒有殺戮,好端端的人哪裡會跑到這種鬼地方來。
正說着,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巨響。
秋以辰立刻擡頭去看,只看了滾滾濃煙。
“別怕別怕,”森很輕鬆的說,“這裡就是這樣,那是炸彈,放心,他們不會炸公路,如果炸了公路,他們的補給也送不進來,我們很安全。”
秋以辰不說話,但心卻不由自主地懸高了。
裴梓苒就是在這麼危險的地方嗎?
每天都是槍林彈雨,時時刻刻都是危險萬分。
她到底在想什麼!
一路上都是不停的轟炸聲和炮火聲。
秋以辰心累的不想說話,只是看着手裡定位,向那個紅點越來越靠近了。
森是個閒不住的人,不住的問:“你來找人,找什麼人?你的兄弟姐妹嗎?”
秋以辰疲憊回答,“不是。”
“那是你的父母朋友?”
秋以辰垂下眼睫,“不是。”
“哦,我知道了,”森笑着說,“是你的愛人對吧?要不是愛人,你怎麼能冒着危險來這裡呢?”
秋以辰不想和他解釋那麼多。
槍火聲越來越密集,他也在慢慢靠近目的地。
同樣的,對這個地方也更瞭解了。
這裡和臨海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世界。
這裡充滿了硝煙和戰火,危險和絕望,簡直就是一個活地獄。
他必須帶裴梓苒回去!
無論出於什麼心理,他決不能讓裴梓苒留在這個一個危險之極的地方!
秋以辰和森在這裡一個滿是槍聲的土路上足足開了三天。
這三天裡,吃的是乾糧,喝的是白水,沙漠地區氣候乾燥,秋以辰的脣乾涸開裂,那身優雅的米白色短風衣也都是沙土。
吃盡了苦頭。
索性,在第三天夜裡,他們終於進入了紅圈的範圍內。
看着秋以辰的地區,森指着這個區域說:“這個圈裡有三座小鎮,我們現在在最外圍的這座,鎮子不大,你想找人就比較困難了,對了,你要找的也和你一樣是中國人嗎?”
“對。”
“那還好辦點,中國人在這裡很少,如果有,很容易可以打聽到。”
說完,森笑了笑,“當然了,有錢就更容易了。”
錢,秋以辰是最不缺的,他現在只想爭分奪秒找到裴梓苒!
晚上他們找到了一家又小又破的旅館,秋以辰拿錢給了旅館老闆,向他打聽裴梓苒的下落。
秋以辰拿了一張照片給老闆,“這個人,你見過嗎?”
“仙女!”
老闆看的眼睛都直了。
照片上的裴梓苒還是少女時期的模樣,昳麗秀美,抱着幾本書,在滿是鳳凰花的樹下嫣然一笑。
秋以辰撤回照片,拿出幾張鈔票,“見過她嗎?”
老闆看了看他手裡的鈔票,嘆氣,“這麼漂亮的姑娘,如果我見過,怎麼會不記得。”
“謝謝。”
秋以辰放下鈔票,又拿出一張金卡放在臺上,“請你幫我告訴所有人,只要有關於這個女孩的消息,無論大小,我付十萬美金作爲酬勞。”
“十萬……美金!”老闆嚥了咽口水,點頭,“好,好,我幫你去問。”
秋以辰在這個小鎮上停留了幾天,消息放了出去,卻半個回覆都沒有。
裴梓苒的容貌太出衆了,如果真的有人見過,不可能沒有印象。
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裴梓苒從未在這個小鎮上出現過。
晚上,秋以辰在地圖上標註了一個x。
目光看向另外兩座小鎮。
明早就得出發了。
合上電腦,秋以辰躺在簡陋的牀上,睜大了眼睛看吊在屋頂上的燈,心裡有些恍恍惚惚的。
他從港島出來到現在,也還不到一週時間,卻覺得度日如年。
和環境無關。
再怎麼惡劣的環境,他畢竟是個男人,咬咬牙都可以過去,可是,一想到裴梓苒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生活,他就控制不住的煩躁着。
好好的臨海住不下她嗎?非得到這種地方來,就算是和他慪氣,和他決裂,也不需要把自己放置在這麼危險的境地裡,她到底在想什麼!
秋以辰輾轉反側,也不知道翻滾了多久,才慢慢的睡過去。
第二天,秋以辰和森前往第二個小鎮。
這個小鎮看來更是殘破,到處都是殘垣斷壁,街上人來人往,各個面色灰敗,麻木地像行屍走肉。
秋以辰照舊找了一家小旅館,拿出照片給老闆看。
老闆看了看,搖頭,“沒見過。”
已經習慣了失望,秋以辰準備收起照片,旁邊忽然有人叫起來,“是她!我見過她!”
心火瞬間燃起。
秋以辰立刻問:“你在哪見過她?”
那人似乎受了傷,左手上纏着一層層的繃帶,再看見秋以辰手裡的照片時,眼睛裡都是驚恐,“女惡魔……她是女惡魔!”
秋以辰蹙眉。
這個評價……
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那人指着照片,臉上的肌肉在顫抖,“殺人不眨眼的女惡魔……是她,就是她!”
秋以辰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眯起紫眸,“你在哪見過她,說!”
“我……在酒吧,她,她炸了那間酒吧,殺了很多人。”
秋以辰瞳眸一縮。
抓着他,大聲道:“帶我去!”
那人受了傷,掙脫不開秋以辰,只能被秋以辰拉出旅館。
轉過兩條街,秋以辰看見了他口中的那個酒吧。
嚴格說起來,那已經看不出是酒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