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雨下個不停,窗簾緊緊拉起,一室昏暗。
大牀上,裴梓苒緊緊攥着牀單,呼吸帶着說不盡的旖旎。
“以辰……”
輕輕的哀求着,裴梓苒被抱起,聲音顫抖,“以辰……”
她自問體力極好,可就算再好的體力,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索求。
明明身手差了那麼多,可偏偏在這種事上就是落於下風。
裴梓苒的聲音帶甚至都帶着哭腔,是真的不能再荒唐下去了。
秋以辰卻不饒她。
他是多想他,他是多愛她……他恨不得真的死在她身上纔好!
只是在裴梓苒真的體力告罄即將昏睡時,兇悍變爲輕柔……到底,還是捨不得她……
抱着洗完澡的裴梓苒,秋以辰把人放在牀上,拉上被子。
裴梓苒躺在他懷裡,意識模模糊糊。
多年下來的習慣,她已經不會徹底睡死,到任何時候都會保持一定的警醒。
“累嗎?”摸着光滑的肌膚,秋以辰親了親她的額角問。
“嗯……”裴梓苒輕聲回答,眼睫一垂一垂的,隨時都能睡過去。
秋以辰吮着她微腫的紅脣,笑着說:“沒事,你睡吧,我能忍。”
餓極了的人,吃幾次怎麼夠。
說好要死在她身上呢。
裴梓苒往他懷裡又擠了擠,迷迷糊糊的說,“明早……不要走……我不想只有黑天……”
秋以辰心口一疼,在她耳邊輕聲道:“我不會走,也不會讓你走,明天一定是個好天氣……我們一起睡,一起醒……苒苒,我愛你。”
裴梓苒終於沉睡了。
秋以辰低頭看着她,心裡很難過。
曾經裴梓苒的願望就只是能和他一起看第二天的朝陽。
那時候,裴梓苒應該對他已經死心了。
真的讓她吃了太多苦,受了太多委屈。
自己這麼混賬,居然還能擁有她,上天對他不薄。
湊過去,在她耳邊又悄聲重複了一遍,“裴梓苒……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說完,自己喜滋滋的親了一口,拉上被子睡着了。
屋子裡暗香浮動,屋外細雨連連。
這一覺睡得很好,也很沉。
只不過……
第二天天矇矇亮的時候,秋以辰的電話就先響起來了。
秋以辰胡亂摸了摸,摸到電話,看也不看接通,“……喂……”
“秋以辰!”
電話那邊,一聲怒吼,“你昨晚沒回家!”
“媽……”秋以辰立刻清醒了,看了看懷裡的裴梓苒,小聲道:“我都這麼大了,一晚不回家你不至於發動臨海警察搜我吧?”
“你還有臉說!你現在在哪!”
“我……”
“嗯……”裴梓苒輕吟,睫毛動了動。
秋以辰立刻輕輕拍她,“沒事哦……還早,繼續睡吧……”
然而,裴梓苒的聲音還是被葉落茗聽見了。
三秒鐘後,葉落茗徹底爆發。
“秋以辰你這個小混蛋!前天回來昨天鬼混,你是不是故意要我輸,你是不是……”
“媽,苒苒還沒醒,我不和你說了,掛了。”
說完,當機立斷掛了電話,還順便關了網絡,保證誰也找不到他。
完美!
至於說覺得腿有點疼——那都是幻覺!
秋以辰窩回去,抱着軟綿綿的裴梓苒,開開心心的睡回籠覺。
裴梓苒畢竟是裴梓苒,常年執行危險任務,到了時間自動就醒了。
醒了的時候覺得渾身都疼,看了看周圍,擡頭,對上了秋以辰的臉。
秋以辰還在睡,長長的睫毛蓋住了眼,睡相滿足又安穩。
除了她離開的那天外……她從來沒在白天看見過這樣的秋以辰。
秋以辰是混血,帶着歐洲人的血統,但容貌上更像亞洲人……除了那雙紫眸外,膚色很白,五官深邃,睫毛也很長,這都是歐洲人的特質。
裴梓苒趴在他懷裡,手指輕輕數着他的睫毛。
剛準備靠近一些,手指就被抓住了。
秋以辰抓着她的手指放在脣邊,輕輕咬了口氣,睜開了眼,“……早安。”
裴梓苒笑了一下,“早安。”
這個早上,在他懷裡醒來,真好……
秋以辰是覺得裴梓苒身體應該恢復了點,乾脆沒讓她下牀,拖着人又欺負了一遍。
然後才抱着去洗澡。
裴梓苒泡在浴缸裡,一身冰肌玉骨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跡。
秋以辰還意猶未盡,打算再加深點。
終於還是被拒絕了。
雖然是打算縱許他,但絕不是這麼個縱許法!
秋以辰嘟着嘴,十分可憐地看着裴梓苒,賊爪子鍥而不捨地從她身上摸。
裴梓苒不勝其煩,一個錯手將人制住,無奈道:“以辰,真的不行……我還要回去。”
知道肯定沒戲了。
秋以辰失望地在水裡抱着她,哀怨道:“你說我的身手爲什麼不如你呢,要是比你強,最起碼還能反壓一下嘛。”
“當初葉阿姨訓練我們的時候,你最喜歡偷懶了,身手當然不如我,而且我後來又在龍盟做過特訓……”
說到這裡,裴梓苒沉默了一下。
特訓的內容已經不是自保,而是殺人了。
她不想讓秋以辰知道這些。
秋以辰好奇的問,“你說你這三年在訓練接替你的人?那你是可以退出龍盟嗎?”
裴梓苒搖搖頭,“我不能退出龍盟,這是我當初自己的選擇,一輩子也改變不了,但我不想再做暗組了。”
也許所有人都不會有意見,但她不能讓隨時會沾染血腥的自己陪在秋以辰身邊。
秋以辰是富豪世家,葉落茗更是警界傳奇,自己這樣的人遊離在法律界限周圍,是絕對配不上他的。
哪怕龍盟做的都是對的事情,可那也不行。
她想和秋以辰在一起,就必須遠離暗組,遠離那種充滿殺戮的生活。
但這些,她不打算告訴秋以辰。
秋以辰沉默了片刻,用力抱着她,“苒苒,你可以答應我一件事嗎?”
“什麼?”
“你可不可以,別再那麼愛我,別再對我那麼好了……多愛你自己一點,可以嗎?”
哪怕她不說,可他也知道,她爲了和他在一起,是做了多少犧牲。
裴梓苒低頭,搖搖頭,“抱歉,這件事……我不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