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實在是尷尬。過後，莫笑都小心翼翼地刻意迴避。雷鳴霄倒像失了憶，可也再未有過什麼親暱舉動。
一晃，週六到了。莫笑起了個大早，可燉湯、做早點、探望病人，哪樣都耗時費力。明明跟王曉麗約好十一點出發，在外面吃個午飯，正好結伴去參加蔡峰的發佈會。可，瞧瞧這蓬頭垢面的樣子，離盛裝出席實在相差太遠。
“啊喲，還倒什麼茶啊。趕緊梳妝打扮去，去去去，我在樓下等你。”王曉麗生性就是自來熟，一個勁推着莫笑上樓，就自顧自地四下打量。她在院子裡逛了一圈，瞥見吧檯的男主人，一撅嘴就走了進去：“笑笑是個九頭牛都拉不回的主，你竟然能哄得她回心轉意，真不愧是雷神啊。”
這語調既尖刻又嘲諷，雷鳴霄卻半點不爲所動。他倚着高腳凳，玩味地斜睨一眼：“怎麼？嫉妒？”
王曉麗臉上有些掛不住，偏過臉篾笑：“自作多情。我警告你，最好對笑笑一心一意，否則——”
“否則怎樣？”雷鳴霄擱下玻璃杯，站起身，不以爲然模樣。他淡瞥一眼，就徑直上樓：“招呼不周，自己隨意。”
偌大的衣帽間，莫笑側身在落地鏡前左照右照。天藍真絲及踝長裙，正好遮住車禍的舊傷。晚禮服式樣，貌似誇張了點，順着纖細玲瓏的腰線上下打量，淺V露背，包臀款式，貌似又性感了點，這款還是隻適合公司年會之類的場合。她皺了眉，反手去拉拉鍊，卻聽見門開了，驚得她直往衣櫃那邊躲。
“你進來幹嗎？”她趕緊轉身，警惕地遮住半裸的後背和半開的拉鍊。玄關那次擁吻，這輩子第一次表白，他竟然……雖然事後她安慰自己，他一向遊戲慣了，她又是老公又是愛的，怕是嚇到他了，可心底還是挫敗的，甚至是莫名屈辱的。
她是個驕傲的女人，她纔不想再主動招惹他。她又往衣櫃靠了靠。
雷鳴霄背靠着把門移上，嘴角微翹：“小小一個發佈會，用得着這麼隆重？”
“我不喜歡你這樣說我的朋友。”莫笑是真不喜歡他譏諷的口吻。蔡峰再有錯，也算是她的朋友。再說，他就沒好好跟她說過幾句話，永遠像她上輩子就欠他似得討債樣。
雷鳴霄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慢悠悠地走了過去。目光深邃地順着天藍色領口滑下，他的語氣忽的變了味，三分打趣、三分曖昧、三分柔情還有一分莫名的紛雜：“需要幫忙嗎？”
高大的身影直逼過來，莫笑覺得壓迫，臉竟紅了。她愣愣搖頭：“不……不用。”
雷鳴霄笑了，拉一把她的胳膊，不由分說環住她的腰……
燈光迷了她的眼，她覺得整個世界都似虛無地晃動，房門似晃悠悠地支開一條縫。“唉……”她驚得火急火燎地狠推鉗着自己的男人，“雷……雷鳴……曉麗……”正當她窘紅着臉，死推活推的時候，門縫幽幽開得更大了……
“呀，不好意思，罪過，罪過。”
雷鳴霄這才頓住，卻沒撒手，只是微微擡起了頭。
“我閃了，不催了，你們繼續。”王曉麗衝着莫笑吐舌頭，甩下一句嬉笑扭頭就逃。
莫笑真有一種被人逮住現行的羞窘。她低埋着頭，脖子都漲紅了：“你乾的好事，都被曉麗……丟死人了。”
“呵呵……”曖昧微紅的眼圈微微眯了起來，雷鳴霄像聽了個什麼笑話，湊近打趣，“你以爲她天天泡夜店爲了什麼？哪裡丟人了？你倒說說看。”
莫笑揪着他的胸口，也顧不上輕重，忿恨地捶了一拳：“真不要臉你。”
雷鳴霄拽住她的手腕，笑得邪乎：“我不要臉，你卻要了我，到底誰更不要臉？剛纔是你先挑的頭，你照照鏡子，打扮得綠茶婊似的。”他湊近，幾乎是咬着她的耳垂說：“我是個正常男人，還是你老公，我要是無動於衷，那你才該哭呢。”
“你——”莫笑噎住，這個男人嬉皮笑臉起來可是天下無敵，自己那點斤兩哪裡敵得過？她索性閉嘴，忿忿地咬脣，垂了眼。
雷鳴霄斂笑，也不知從褲兜裡掏了點什麼，拽着她的手腕貼到胸口，不由分說地掰開她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