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玥說完就有些後悔了。她怎麼就隨隨便便的把這麼神聖的話給說出來了呢?說好的浪漫氣氛,說好的燭光晚餐呢。嗷,她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更加尷尬的是,秦政他好像被嚇到了,該不會生氣了吧?
“那個…我剛纔開玩笑的…”皇甫玥乾笑了兩聲,極力的挽回。
秦政回過神來,上前一步,將她帶入自己的懷裡。“求婚這種事,該由男人開口,你急個什麼?”
享受着他溫暖的懷抱,聞着他身上乾淨清冽的味道,皇甫玥暗暗開心的同時,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我能不急麼…你這麼優秀,我還趕緊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聽完她的話,秦政不由莞爾。
他擡起手臂,摸了摸她的頭髮,低喃着說道:“傻瓜…”
兩個人靜靜的相擁着,氣氛十分的甜蜜溫馨。然而,沒過多久,這種氛圍就被皇甫玥飢腸轆轆的聲響給破壞了。
“看來,還真是餓了…”皇甫玥摸了摸肚子,一臉的難爲情。
秦政牽着她的手,帶着她往門口走。“走吧,我已經訂好了餐廳。”
皇甫玥也不扭捏,親暱的挽着他的胳膊踏出辦公室。兩人相攜離開,給辦公區的男女老少狠狠的餵了一把狗糧。
“原來,他們倆真的在一起了啊,好羨慕哦…”
“俊男美女,看着真是賞心悅目啊…”
“嗷,這畫風也太唯美了,感覺好像在看電影一樣…”
“成熟英俊,瀟灑多金,關鍵是對咱們三小姐情有獨鍾。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呢!”
一衆女職員個個兩眼冒光,感慨着自己的少女心。
填飽肚子,皇甫玥整個人又活了過來。她一邊攤在椅子上撫摸着圓鼓鼓的肚子,一邊跟秦政商量着對策。
“你說,我們把他跟大姐合葬在一起,好不好?”
兩個人生前不能在一起,死後合葬也算是成全他們這一世的緣分。
秦政倒是無所謂,說道:“你做主就好。”
“按照皇甫家的規矩,沒有出嫁的女兒都要葬進祖墳那邊。到時候,大姐的墓可能還要遷移過去…”皇甫玥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臉上的傷感減少了大半。
秦政耐着性子在一旁聆聽,心裡的石頭也放了下來。
兩個人在餐廳坐了一會兒,就各自回了公司。畢竟出來的匆忙,很多事情沒有交待下去,還需要做一番安排。
*
傅青衡的葬禮在兩天後舉行,出席的也就皇甫玥秦政,以及他兩個忠心的下屬。簡單的儀式過後,皇甫玥正要離去,傅青衡的秘書張韜忽然走上前來。“三小姐,請留步。”
皇甫玥不解的看着他。
張韜將一個文件袋遞到她的面前,說道:“這是傅總前不久交給我的,他讓我一定要親手交到三小姐你的手裡。”
皇甫玥狐疑的皺起眉頭,從文件袋裡拿出裡頭的文件掃了一眼。“股權饋贈?他什麼意思…”
張韜作爲傅青衡身邊最信任的人,自然知道這份合同的重要意義。“傅總幾年前就查出患有肝癌,能夠堅持到現在,已經是油盡燈枯了。或許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擬出這份合同,將公司的一切交由您打理。”
“他把公司轉贈給我?”皇甫玥驚訝的微張着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這份合同是在我和律師的見證下擬定的,三小姐只要在上面簽字,就可以生效了。”張韜進一步說明。
皇甫玥感覺有些懵,好半天反應不過來。
她曾經那麼憎恨他,還罵過很多難聽的話,他爲什麼要把公司送給她?難道是他愛屋及烏,所以才把自己的身家都贈予了他心愛女人的妹妹?
可她自己的公司都忙不過來,如何還有精力去打理傅青衡留下來的產業?
見她面露難色,張韜繼續說道:“傅總離開的這些年,公司一直由管理團隊幫忙打理,並不會佔用三小姐多少時間。”
皇甫玥的心思被他看穿,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她跟在秦政身邊的日子久了,臉皮磨練的比以前要厚實了許多。“你今後有什麼打算?要不要繼續留下來幫我?”
見她這麼直接的開口,張韜彎了彎嘴角,說道:“如果三小姐不嫌棄的話。”
“嗯,那我就把傅氏交給你了。”皇甫玥滿是欣慰的朝着他點了點頭,忽然有些飄飄然了。
傅氏的業績一直不錯,年初還改革上市了,這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一塊大餡餅,不要白不要啊!
這樣想着,皇甫玥的心情更好了。
車內,秦政見皇甫玥將那份合同翻來覆去的看,忍不住撇了撇嘴。這就把她給收買了?也太容易知足了吧。若是她知道自己秦太太的身份,豈不是要高興得找不着北了?!傅氏的資產跟他的身家比起來,那可是九牛一毛啊!
說起這個,秦政忽然想起她突如其來的求婚舉動。這半年來,他們之間的感情逐漸的增進穩定。或許,是是時候找個機會,告訴她秦太太的身份了。
皇甫玥還沉浸在被餡餅砸暈的喜悅當中,完全沒有察覺到身旁這個男人嘴角別有深意的笑容。
轉眼,暑假過去了大半,秦念念每天除了宅在家裡,就是跟沈奕出去約會。當然,爲了避人耳目,她都是打着陪室友張小喬逛街的幌子。
這一天,秦念念穿了件白色的蕾絲長裙,滿意的在鏡子前轉了幾圈。因爲是週末,秦政和皇甫玥也都在家。三個人坐在一塊兒吃了早餐,秦念念磨蹭了一下,就說要出門了。
以往,秦政並不會怎麼管這個妹妹。可是近來她出去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讓人不得不起疑。
“要去哪裡,我一會兒送你。”他不動聲色的說道。
秦念念聽得心裡突突直跳,強自鎮定的說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
“天天出去逛街也不見你買些什麼,不累?”
秦念念偷偷的瞥了他一眼,剛好跟他的視線相對,於是變得支支吾吾起來。“沒…沒有特別想要買的…就是隨便逛逛…”
秦政忽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擱,冷冷的說道:“秦念念,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