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怎麼處置她了沒。”皇甫玥賴在秦政的懷裡,將頭往他的肩頭蹭了蹭。這撒嬌意味的姿勢,讓秦政緊繃的臉色緩解了不少。
“沒有。你可是已經有了好主意?”秦政反問道。
皇甫玥搖了搖頭,老實的說道:“不知道。”
皇甫玥的確是還沒想好。
想要弄死個把人,的確不是一件難事。就好比總是喜歡挑釁她的吳嘉麗,她不就無聲無息的給弄沒了?可是這個蘇怡倩背後,還有一個嗜殺成性的殺手組織在給她撐腰,所以她必須很謹慎才行。
可是,將她交給警方,她又很不甘心。因爲她的精神問題,最終也不會判她的刑,頂多送去精神病院治療,然後可能就不了了之。等到她從裡頭出來,指不定會便態成什麼樣子,到時候肯定更加危險。
所以,皇甫玥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解決方案。
“唉,是個麻煩人物啊。”皇甫玥嘆道。
秦政將她往懷裡摟了摟,說道:“既然想不出那就乾脆別想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解決。”
皇甫玥嗯了一聲,犯困的打了個呵欠。
“困的話就睡一會兒。”他親吻着她的額頭,滿眼都是疼惜。
皇甫玥哼哼兩聲,當真就睡了過去。
秦政看着她疲倦的睡容,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神再次恢復之前的冰冷,跟染上冰渣滓似的。“趙霖,把人弄去非洲那邊,任她自生自滅吧。”
趙霖得到這個指令,忍不住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着的某人,默默地替她點了一排蠟燭。“是,老闆。”
蘇怡倩膽敢秦老闆心尖尖兒上的女兒,簡直不知死活!非洲是什麼地方?一個字窮!去了那邊,不但語言不通,還有無數未知的危險。戰爭、瘟疫、艾滋、食人部落、通貨膨脹等等等等。呵呵,到了那邊,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不死也差不遠了。
老闆果然手段了得!
所以,當不死心的蘇怡倩奮力的睜開眼睛,想要再想法子報仇的時候,她人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國度。周圍荒無人煙,連個人影都沒有。只有臭烘烘的動物糞便,還有遠處傳來的陣陣動物的嘶吼聲。
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
“頭領,程心怡突然就沒了消息,這會不會又是她耍的什麼花招?”楊順等了幾天也不見她主動聯絡,不由開始着急了。
程飛雲本就不信任任何人,所以程心怡的背叛對他的影響倒是不大。“一顆廢棄的棋子而已,不必太過在意。”
“是。”楊順沒想到程飛雲居然就這麼放過了她,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賀老那邊怎麼樣了,可有說什麼?”程飛雲這些時日時而沉睡時而清醒,整個人看起來又瘦了一圈,整個人憔悴不堪。
“賀老說…說您若是再不出面,就停止再向您提供任何信息了...”楊順的頭壓得低低的,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程飛雲怒極反笑,說道:“他以爲他這樣說,就可以威脅到我?還真是天真吶…”
楊順不敢吭聲,安靜的將脖子往衣領裡縮了縮。頭領兇起來的時候頂多也就是打打人罵上幾句而已,笑起來纔可怕!因爲,每次他笑過之後,就要死人了。
程飛雲笑夠之後,突然變得平靜了。“楊順,把所有的弟兄召集起來,我有話要說。”
楊順應了一聲,很快便將帶過來的幾個手下都叫了進來。
“頭領。”他們整齊的站成兩排,恭敬地問候,不敢有任何的懈怠。
“今天叫你們來,是有件事情要宣佈。”程飛雲咳嗽了兩聲,才繼續說道:“這些年,你們跟着我闖南走北,立下過無數汗馬功勞,這些我都記在心裡。現在,我要你們替我做完最後一件事情,然後就可以恢復自由身了。”
那些殺手們聽完他的話,不由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情況?畫風有些不對啊!
頭領居然說要放他們離開,這…也太詭異了!
“頭領…”楊順欲說些什麼,卻被程飛雲擡起的手給打斷了。“我知道大家心裡有疑問。我程飛雲別的不敢保證,但說出去的話就一定算數。”
“我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離開人世。在我離開之前,我會盡量安排好大家的後路,咳咳…”程飛雲說着,又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楊順皺了皺眉頭,替他倒了杯溫水。
程飛雲沒有拒絕,勉強喝了兩口,這纔拿起手帕擦了擦嘴。“我要你們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替我除了這個名單上的幾個人。”
他說着,就從衣兜裡掏出一張紙來。
楊順恭敬地接了過來,瞄了一眼,然後將其摺疊了起來。“頭領放心,我們一定竭盡全力去完成任務!”
“不是竭盡全力,是一定要完成。否則,我肯定不會安心的離開。”程飛雲的話說得很清楚。
他不能安心的走,那麼其他人也休想安生。
這是他一貫的做人原則。
幾個手下低下頭去,起初還隱隱有些高興,覺得總算是熬出了頭,不用再跟着他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可是如今看來,這任務怕是不會簡單。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都退下吧,我想休息一會兒了。”程飛雲重新躺會沙發裡,大口的喘着氣。
他有一點沒有說錯,那就是他的身體真的已經到了極限。他的五臟六腑已經出現了衰竭的症狀,所剩時日是真的不多了。
“小蝶…原來你的真名這麼的美…”程飛雲拿出一張照片,仔細的摩挲着,語氣輕柔且深情。
“在我離開之前,我一定會幫你解除最後的威脅。作爲回報,小蝶你必須一輩子記得我。不管你覺得我自私也好,霸道也好…”他說着說着,就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門外,楊順拿着那份名單看了許久,纔將它遞到其他人的手裡。
“老大,真的要執行這上面的任務啊?”其中一人看了那份名單之後,有些爲難的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