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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是整容的,還是戴了人皮面具?”左嘯塵努力不讓自己的腳踹在這個女人的臉上。
也許是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了,跪在地上的女人反而不像昨夜那麼緊張無措了。她擡高臉不服氣地問:“你怎麼就斷定我不是君若煙了?你說我的哪一點兒不像?”
左嘯塵目光如箭射向試圖做垂死掙扎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說:“我會分辨不出誰是我的妻子,你是這樣以爲的吧?別說我們是朝夕相處,就是分開十年八年,我也不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妻子是誰。一個人的構成可不僅僅是相貌。”
地上的女人臉色如死灰,頹然地癱坐在地上。
左嘯塵冷然地說:“好了,看在我恩賜你這麼多話的份上,你就不要拖延時間,儘快把整個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出來吧。如果醫院的失火事件和你無關,我就饒過你。要是你也參與了——”左嘯塵的牙齒咬得緊緊的,聲音從牙齒縫裡擠了出來,“你一定會死得很難看。”
就是左嘯塵再笨也能想到兒子的被綁,醫院的失火和老婆的失蹤是一人所爲,其真實目的只怕就是把這個冒牌貨送進左家。而且依稀彷彿這種手法似曾相識。
彷彿死過去了的女人聽到左嘯塵的話立刻就活了過來,她一疊連聲地叫着撇清:“沒有,沒有,我沒有做那些事。”
“那你說是誰做的?”左嘯塵沉聲問。
女人臉色慘白就咬緊着嘴脣一個勁兒地搖頭,什麼都不願意說了。
左嘯塵一聲冷笑,朝身邊的人使一個眼色。馬上有人過來把這個女人手腳用極細的繩子綁起來,高高地吊起在一個鐵臂上,然後慢慢地往下放,正對着她腳下的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火焰。不用碰觸到火焰,女人就嚇得尖聲大叫。但她又不敢掙扎扭動,就怕繩子不結實,一動就斷了,那時就真的是自投火海了。
這樣反覆了幾次,女人開始哭喊着求饒了。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
不出左嘯塵預料背後搗鬼的人是藍若然。
“你和藍若然
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都不是,我——只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女人的頭低垂着。剛好走過來的風憑闌伸手一抓,女人慘叫一聲。
風憑闌驚訝地皺了眉頭說:“原來只是人皮面具。”
左嘯塵還來不及處理完全小丑角色的女人,歐陽雅晴就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一看到左嘯塵她就生氣地大喊:“嘯塵——若煙不見了,你還在家裡坐着,你都不急嗎?”
左嘯塵看着歐陽雅晴已經累到無力解釋了。歐陽雅晴氣得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咬牙切齒地張望中正好看到一個長得很像君若煙的女人。歐陽雅晴不禁哭笑不得:“若煙應該感到榮幸嗎?有人扮成心暖的樣子還有人扮成她整容後的樣子。”
“左嘯塵你就這麼喜歡玩角色扮演的遊戲嗎?!”歐陽雅晴簡直在怒吼了。風憑闌看出左嘯塵快要崩潰了,已經無力應付岳母大人。他只好出面代打。
“君太太,您還不知道您親愛的外孫昨晚被人綁走了吧?您再看看嘯塵的臉他像是不着急的樣子嗎?”
歐陽雅晴看看左嘯塵不解氣地哼了一聲,就又一陣風地往回走了。
左嘯塵疲憊地閉上眼睛,風憑闌卻一直注視着歐陽雅晴的背影。直到歐陽雅晴消失在左家大門外。
“嘯塵,你有沒有覺得你岳母大人很奇怪?她和你老婆感情這麼濃厚,怎麼都沒有傷心流淚啊,這些激動的表情。你不懷疑他們其實是知道內情的人嗎?或許你老婆已經給他們報平安了。不然,張一一他們還不來你這裡鬧翻天啊?”
左嘯塵倏然張開眼,精芒迸射。
兩個心靈相通的好友對視了兩秒,“叮咚”一聲,同時喊出一個人名“樓重陽!”
左嘯塵馬上滿血復活,什麼疲憊和勞累全消失了。
“走,找樓重陽去!”
“這個女人怎麼處置?”手下趕在左嘯塵離開前請示。左嘯塵不耐煩地揮揮手說:“你們覺得怎麼做好,就怎麼做。”一邊說,左嘯塵一邊步履匆匆地走了。
“那就那樣做吧,照老規矩。”兩個彪形大漢摩
拳擦掌地嘻嘻笑着。嚇得偷雞不着蝕把米的女人尖聲怪叫着喊“不要,不要——”可惜整個院子裡的人都對她的叫聲聽而不聞。
樓重陽已經不見了蹤影。同時消失的還有左嘯塵的女人樂樂和剛出生的孩子。一切都昭然若揭,不管那場火發生了什麼,樓重陽趁虛而入是毫無疑問的。
“爸爸,找到媽媽了嗎?”左嘯塵一下車,兒子左歡歡就衝過來問。
左嘯塵鬱悶地說:“你媽媽和——樓重陽出國去了吧。”左嘯塵很艱難地突出樓重陽的名字。左歡歡一聽,氣得鼻孔噴煙,大叫着:“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把我一個人丟下來。他們太壞了啦。我也要和媽媽爹地出國玩啊——”
左歡歡淒厲地喊叫徹底惹火了左嘯塵,他狠狠地敲了兒子一個響頭罵着:“你是誰的兒子,你到現在還沒有搞清啊。”
左歡歡捂着額頭跳開,嘟着小嘴埋怨:“爸你就別這麼小氣了,好不好?我和樂樂就算不承認是你的孩子,也還是你的孩子啊。誰都改變不了的,你何必和爹地爭風吃醋?媽咪都說爹地好可憐,是她把爹地害了,不然爹地現在也有自己的小孩了啊。”
左嘯塵深思地看着額頭腫起一個包的兒子,一下子就想通了很多事情。
左嘯塵決定先去找藍若然一家把問題徹底解決,不然這個瘋狂的女人不知道還會做出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藍若然一家也不在了。左嘯塵簡直有種看科幻片的感覺,要不是自信心夠多,他真的要懷疑自己正在一部科幻片裡生活。
現在該怎麼辦呢?
“該怎麼生活就怎麼生活,媽媽該回來的時候自然會回來。”左歡歡小大人一樣地說。接着用着不符合年齡的成熟語氣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就是可憐了我孤單單的一個人……”
左歡歡的哭調剛開腔,左嘯塵就又巴了他的頭一下:“你在說什麼,你老爹就不是人嗎?”
“你是個人,但你不是一個會陪我玩耍的人。”左歡歡託着腮很有哲學家氣質的說。左嘯塵這下是真的被兒子的金句驚呆了,也被兒子的遺憾傷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