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一個衣不蔽體的女人昏倒在牆角。乍然看到的第一眼,張一一目呲盡裂,肝膽在那一刻幾乎爆裂。幸好理智的聲音在他耳邊催促着:“救心暖,快點,快點!”
張一一推開車門的同時身體已跳到了車外。
“站住!”一聲威嚴的命令拉住了張一一倉皇的腳步,張一一驚詫地回頭看到左嘯塵宛若暗夜的神。
藍若然伸手拽着左嘯塵的手臂,膽怯地說:“嘯塵,別過去,我怕。”左嘯塵輕柔但堅定地掰開藍若然緊抓着的五指,再次阻止張一一前進:“你過來陪着若然。”
也不等張一一答應,左嘯塵大步走過去,脫下身上的外套包裹住君心暖不着寸縷的身體。昏迷中的君心暖猶然恐懼得推拒所有企圖靠近她的事物。
“走開,走開!”模模糊糊的呢喃着,君心暖彷彿一條蠕動的蟲子在左嘯塵的懷裡扭來扭去。
左嘯塵往車子走去,君心暖忽然揚起手打了他一耳光。雖然沒有力量,但在這樣靜寂的夜裡依然讓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君心暖還在用力地扭動囈語,藍若然走過去拉拉左嘯塵的衣袖說:“嘯塵,讓張一一來照顧她吧。我們回家吧,我好怕。”
左嘯塵抿着脣站着一言不發。藍若然猛地一拉左嘯塵的手臂,左嘯塵來不及反應,君心暖“砰”摔到地上,再也不能蠕動呢喃。就那麼難堪地重新裸露在衆人眼前。
張一一兩眼噴火地衝上前,再也不理會左嘯塵的呵斥,抱着君心暖大步跨進他的奧迪。點火,踩油門,一氣呵成,黑色的奧迪火箭一樣飛馳出去。
“心暖,心暖!”歐陽雅晴差點被君心暖的樣子給嚇昏過去,優雅了一輩子的君夫人歇斯底里地尖叫。
張一一小心翼翼地把君心暖放在牀上,喉頭梗着的硬塊讓他怎麼也說不出一句話。
君心暖一直昏迷不醒,在睡夢裡緊抓着被單,不停地囈語。醫生說是心理因素造成的,她的大腦沒有受到傷害。
君褒義心急如焚:“左嘯塵像個當人丈夫的嗎?妻子病成這樣,不見他的人影!”
白流蘇霍然起身。
白流蘇焦急地站在左家大宅門口眺望,一看到左嘯塵的車子回來,馬上跑了過去。左嘯塵一拉開車門,白流蘇就跟着低聲下氣地說:“嘯塵,去看看心暖吧,她受到那麼嚴重的傷害。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
藍若然從另一邊車門下來,生氣地對着白流蘇怒吼:“媽!你這是幹什麼?!有你這樣當媽的嗎?你有沒有爲我着想?!”藍若然喊着眼淚噴濺而出,然後飛快地跑向大屋,不理白流蘇在後面呼喊着她,吶吶地解釋這一個當母親的無奈。
當天晚上,藍若然鬧一陣,哭一陣,軟硬兼施就是不讓左嘯塵去看望君心暖。結果第二天一大早,張一一就把君心暖送到左家大宅了。
“喏,自己的老婆自己照顧。”張一一把君心暖塞進左嘯塵的懷裡,不容左嘯塵拒絕。
藍若然望着君心暖就像看着一條噁心的肉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