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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漂亮得像小仙女的小女孩和一個胖乎乎的小男孩在房間裡追逐打鬧着。一個跑得還不太穩當的小男孩“哇呀呀”怪叫着跟在後面有樣學樣,旁邊坐着一個小大人一樣的男孩,手裡捧着書,時不時擡眼關注着三個快把房頂吵掉下來的孩子。
兩男兩女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低頭正在激烈地討論着什麼。絲毫不受孩子們發出的噪音影響。
“你們說印嘉美會怎麼報復?”君若煙愁容滿面地問。兩個男人還在沉吟思考,她就又轉換話題,手指頭憤怒地指出罪魁禍首:“你們風家以爲自己是舊社會的皇親國戚,還是外國貴族啊?自視這麼高!就算嘉麗現在的身份配你那也是綽綽有餘。她曾經是管理公司的女強人哎,你們家以爲你能娶到什麼樣的女人?”
被針對的風憑闌滿頭大汗,他諂媚地笑着討好:“那是,那是。我是在屁股上裝了火箭發射器才追上嘉麗的。”印嘉麗和君若煙都被風憑闌逗笑了。風憑闌趁熱打鐵,趕緊站起來給印嘉麗捶背揉肩:“太座大人息怒。小的家人那是有眼不識金鑲玉。”
向來冷漠面無表情的左嘯塵夜被逗得忍俊不禁:“風憑闌,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莫非你是被外星人附體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狗腿了?”
君若煙調侃:“他不是外星人附體,他是古代的王爺穿越時空了。你沒有聽出他爺爺的意思?”
君若煙還沒有說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印嘉麗也跟着狂笑。只有左嘯塵不緊不慢地說:“那我的等級恐怕要勝過風憑闌了。我在古代是皇帝呢。”
“是嗎?那,那你就認嘉麗爲義妹,提高他的身份等級。風家自然就不嫌棄了。”君若煙笑得話都說不利索。風憑闌聽了卻恍然大悟地說:“對呀,嘯塵可以認嘉麗爲義妹,那別人就無法小看她了吧?”
“算了吧。”君若煙鄙視風憑闌的天真,“現在這個社會早把乾爹,乾哥哥弄臭了,你就不要侮辱嘯塵和嘉麗了吧。”
另外的三個人都同意君若煙的話,四個人再次陷入沉默。
忽然,君若煙擡頭認真地問:“風憑闌,這次你是不是不管家裡人如何反對都不會拋棄嘉麗?你確定嗎?”
風憑闌也無比嚴肅地點頭:“我非常確定,這次不管發生什麼事,我的心意都不會改變。大不了,我們遠走他鄉,到外國去。”
還是和郭鼎最後走到了對簿公堂。郭鼎怨恨的目光投過來,君若煙面無表情地說了句:“誰叫你太貪心。”
郭鼎惱羞成怒地衝過來吼:“我貪心不貪心又關你們什麼事了?你們也管得太寬了吧。這是我和前妻的財產,你們在裡面攪和什麼?真是一羣攪屎棍!”
君若煙一本正經地點頭:“嗯,也許我們是攪屎棍,但當棍子總比成爲一堆屎要好。”
郭鼎的拳頭往君若煙的臉上打去。君若煙敏捷地閃開,冷笑着說:“不要在這兒逞口舌之快,我只想提
醒郭先生,是不是想在法庭上聽到前妻的錄音遺囑和你情人如何折磨生病的前妻的。別說我們是青城媽媽的朋友,也是疼愛青城的人。就是一個陌生的路人聽到這些也會恨不得千刀萬剮凌遲那個薄情負心的男人吧。”
郭鼎愣住了,看他將信將疑的害怕眼神。君若煙猜想印嘉美從來沒有對這個男人提起過關於錄音的事情,也或許關於自己請人凌虐妻子的事情他也不知情。會是這樣嗎?
在法庭上,君若煙並沒有出具全部的證據,她只是出示了郭鼎不具備善待郭青城的可能的證據,她給郭鼎留了幾分顏面,依然希望能和印嘉美和平解決關於青城的事情。不管怎麼說,她都不希望把別人逼上絕路,更何況印嘉美還是嘉麗的妹妹。
一走出法庭大門,君若煙就後悔了。她真的不該存有婦人之仁,印嘉美這個人從來不懂什麼叫收斂、體諒。
君若煙看着站在洋洋得意的印嘉美身邊的女人,臉色瞬間慘白。那是一個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女人。
“君若煙,你看看我對你多好。我幫你把妹妹帶來了,你是不是也該讓我和姐姐好好聚聚?”印嘉美那張臉因爲得意忘形都變得有些猙獰扭曲了。
藍若煙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那雙因爲雙頰凹陷而顯得更加大的眼睛始終貪婪地盯着君若煙身後的左嘯塵看。待到左嘯塵走近,她用着顫顫巍巍的聲音委屈無比地喊:“嘯塵——”
左嘯塵無情地說:“你既然已經出國了,爲什麼還要回來?你都消失了這麼長時間了,何不消失得更徹底一些,永遠都不要在我明年前出現了?我想那樣我會非常感激你的。”
藍若然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嘯塵,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愛你啊,嘯塵,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了。我消失只是出國去治病,我想要用健康的身體來陪你。你是在怪我沒有天天陪着你嗎?”
“現在我回來了啊,我再也不走了。”
眼看藍若然神情變得熾熱瘋狂,左嘯塵趕緊拉着君若煙從另一邊逃一樣地快步走開。
印嘉美上前張開雙臂攔住左嘯塵的去路。印嘉麗沉着臉走過來質問印嘉美:“嘉美,你到底要鬧成什麼樣,你才滿意?別忘了你已經害了一條人命,你是造下多少孽,你才覺得開心?你就不怕報應嗎?”
印嘉美理直氣壯地說:“我怕什麼報應?我只是努力爭取我該得的幸福!還有,你今天別想逃避了,你必須跟我去說個清楚,你還是不是當人姐姐的。”
印嘉麗堅定地說:“我不會跟你走!”
這時候,不遠處的兩輛車上走下來一羣男男女女。印嘉麗一看傻了,然後她憤怒地對着印嘉美吼:“你把家裡人喊來是什麼意思?”
“我讓家裡人都來評評理,看看你這個當姐姐的把妹妹逼得走投無路。自己嫁不了豪門就要妹妹變成窮人的做法對不對!”
果然,那些家人看着印嘉麗的眼神都是責備的
。印嘉麗感到非常灰心。她甚至有了一切就這樣吧,隨便了的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藍若然撲進左嘯塵的懷裡哭泣,任憑左嘯塵怎麼推,她就是不鬆手。左嘯塵火了,大聲怒吼:“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說起來我還是你的親姐夫,你到底有沒有廉恥心?本來我還可憐你的,現在看到你,我只想嘔吐!”
藍若然一聽,蒼白的臉色更加白了。她踉蹌着後退兩步,眼角掛着淚滴,楚楚可憐地控訴:“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所有人都告訴我,你是愛我的。你只是因爲君若煙帶着孩子死皮賴臉地纏着你,你趕不走他們,才讓他們跟着你的——”
左嘯塵不耐煩地打斷藍若然一廂情願的話:“你聽哪個神經病說的?那個女人嗎?她已經玩死了一個女人了。如果你聽她的,早晚你也會被玩死。”
左嘯塵看到妻子的臉色非常不好看,不知道是傷心難過,還是在生氣。反正他態度要堅決,而且不能拖泥帶水,他可不想再次傷了妻子的心。
“藍若然,現在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我討厭你,如果一輩子看不到你,我會非常開心,並感謝所有神仙的成全。你走遠些吧,這樣皆大歡喜,多好。”
藍若然不敢相信地搖着頭,兩行珠淚紛紛掉落如小雨在下:“不,不,我不相信,你一定是被君心暖逼迫的,是不是?你不能不要我的。你不要我,我怎麼辦?我都等了你這麼多年了。”
左嘯塵對藍若眼可憐巴巴的樣子沒有一點兒感覺,他牽着軍若煙的手,溫柔地說:“老婆。我們回家吧。我不想再和這些瘋女人打交道了。”
看着左嘯塵和君若菸頭也不回地走了,藍若然急了,她聲嘶力竭地大喊:“左嘯塵,你給我回來!你不回來陪我,我就死給你看!”
左嘯塵充耳不聞,先送妻子坐進車子,然後自己上了車。左嘯塵正要啓動車子,藍若然突然瘋了一樣衝進熙來攘往的車流裡。
一直躲在大樹後面關注着女兒的藍虞山和白流蘇瘋了一樣地尖叫着衝出去。
一切都來不及了,一聲刺耳的剎車聲過後是物體被撞擊的巨大聲響,然後藍若然像個破布娃娃被拋到空中,畫了一條弧線,重現掉落在車流裡。鮮紅的血染紅了路面也染紅了藍氏夫婦的眼睛。
“若然,若然,我的若然——”白流蘇呼天搶地地哭喊着。
還沒有走遠的印氏一家人也聽到了不尋常的聲響,一起回頭觀看這慘絕人寰的一幕。
印嘉麗麻木地笑着,眼睛裡卻含着淚水對印嘉美說:“第二條人命了,我不知道你的幸福需要多少人的性命來換。不過,我想你就算最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你——也永遠不會快樂幸福。我不是詛咒你,因爲我沒有這個能力。如果我有這個能力——印嘉美,我詛咒你!”
印嘉麗瘋狂的表情嚇到了印氏家族的所有人員,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的印嘉麗。真相到底是什麼?所有的人都迷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