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小柒久久無法釋懷,難道青梅竹馬的感情,這麼容易就被小三給破壞掉了,那這世界上還有什麼牢固的愛情可言。
小柒輕嘆一聲,看了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已經是12月31日的凌晨三點半;一年也進入了尾聲。
這一年他不知道是怎麼過來的,確切的說,是不知道怎麼捱過來的。從小到大,他經常用“挨”這個字眼來體會自己的生活。
如果不是劉明伴隨着他成長,給他的生活添加點調味劑,如果不是初中時認識了王安靜,高中時認識了林千雪、葉百合她們,那徐小柒真是活的連條狗都不如了。因爲一個人的心境,大多數都是取決於周圍的朋友。
記得小時候,老師總是喜歡讓同學們回家寫日記,來記錄一天所發生的點點滴滴;週末的時候寫週記,來記錄這一週的趣聞趣事。今天歲末之際,徐小柒在想是不是該給自己寫一份年記,來回首一年之內心理上所經歷的成長與蛻變。
想着想着,小柒再次睡了過去。直到手機的鬧鐘響起,他才揉揉雙眼,打了個哈欠。從牀上爬了起來。
拉開窗簾,外面下起了聖潔的白雪,雪花不大,飄飄灑灑的,像是精靈一般,翩翩起舞的落在塵世間。形成了一副美豔絕倫的畫面。
上午上課的時候,老師們複習重點內容,而徐小柒好似靈魂出竅一般,託着下巴,望着窗外的雪花。一副冥想的神態。
雪慢慢的變大,又慢慢的變小,整整下了一天,地面上、屋頂上、樹梢上、長椅上都被厚雪覆蓋。整個世界好像變成過了納尼亞傳奇中的冰雪王國。
晚上,徐小柒還和往常一樣在食堂裡忙的熱火朝天,忽然他的手機響起。小柒暫停了手中的工作,掏出手機,是徐子惠打來的。
“Hello,子惠姐。”
“你現在在哪裡了?”
“我在學校了。你們了?商量好了嗎?決定什麼時候過來?”
“我現在已經在你們學校門口了。”
聽完徐子惠的話,徐小柒驚愕的瞪大了雙眼,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說什麼?”
“我說我在你們校門口了。”
在徐小柒確定聽到的是徐子惠已經身在校門口後,神情有點恍惚,內心唏噓不已,這徐子惠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來之前最起碼打個電話告知一聲,好讓自己有個心理準備。
他定了定神,放鬆了眉宇間的神態,道:“你來怎麼不提前打個招呼,我好去車站接你。”
“NO,NO ,NO,我是坐飛機來的,要是坐汽車的話,估計再過二十個小時也到不了你這裡。再者說,我又不是路癡,要你接啥?要不是不知道你住哪裡,我都直接去你家門口等你了。”
“那好吧,你現在在哪個門口,是正門還是後門?”
“你以前去我家做兼職是從哪個門出來的啊?”徐子惠戲謔道。
“明白了,你等我。我馬上就到。”
唉,徐小柒輕嘆一聲,掛掉電話,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已經九點了。從凌晨接到徐子惠的電話到現在還不到二十個小時,她就迅影如風的飛了過來,真是人生處處是驚喜啊。
柒走進廚房朝正在炒菜的高小斌打了個招呼,道:“高叔,我有點急事,可不可提前走啊。”
本以爲高小斌會詢問是什麼事,沒想到他到非常爽快的笑道:“行,你有急事就先忙吧。”
“那,謝謝高叔了。”徐小柒將身上的大半包香菸放在竈臺旁:“這煙,就當孝敬您了。”最後揚長離去。
徐小柒走出了後校門,就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處的路燈下。
紅色呢子大衣,綠色牛仔褲,黑色長筒靴。秀麗的波浪卷長髮,旁邊放着一個襯托出美人氣質的紅色密碼箱。
靠,兩個月沒見,徐子惠變的是越來越漂亮了。
“嗨,徐小柒,好久不見。”徐子惠微笑的揮了揮手。
“子惠姐,兩個月沒見你變的越來越漂亮,越來越有女人味了。看你落了一身的雪,還以爲是從童話世界裡走出來的白雪公主了。”徐小柒邊說邊迎了上去。
“兩個月沒見,你怎麼變的越來越油腔滑調了。”
徐小柒淡然一笑,道:“怎麼就你一個人,蔣姨了。”
“我媽不肯來。所以我就自己來了。不會打擾到你吧。”
“怎麼會了。歡迎榮歸故里。”
徐小柒敞開雙臂,徐子惠會意的和他來了一個友誼的擁抱。
“走吧。”徐小柒幫徐子惠拿了行李箱,然後徒步走到了自己的家。
掏出鑰匙打開了防盜門,按亮了牆壁上的開關,瞬間整個客廳變得燈火通明起來。
“進來吧,子惠姐。”
“哇,這是你住的地方啊?”徐子惠走進房子環顧了一圈客廳,道。
“嗯。”
“真漂亮。”
“還行吧。”徐小柒把密碼箱放在沙發邊,又繼續道:“你還沒吃飯吧。”
徐子惠點了點頭。
“正好我也沒吃了。一起下樓吃飯吧,你選地,我消費。”
“我選地,怕你消費不起,我可不是那種敗家女,所以去吃路邊攤吧。我知道有一家燒烤攤味美價廉。”徐子惠嘻嘻一笑,美極了,但由於經歷了她父母的變故,她的臉色略微有點憔悴。
下了樓,倆人來到了那家味美正宗的燒烤攤。雖然下着小雪,但是生意絲毫不受影響。人很多,而且都是以年輕的情侶居多。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浪漫,總是認爲雪中漫步,雪中晚餐是最浪漫的事。所以,此時此刻一眼望不到邊的路邊攤已經人滿爲患。
小柒和子惠對立而坐在一個小方桌上。倆人剛坐下,一個戴着白色帽子的回民走了過來。詢問倆人吃點什麼?
“你點吧。”徐小柒對徐子惠說。
徐子惠朝那個回民道:“先來一百串烤串,一箱啤酒。剩下的等我想起來在點。”
“好的。”回民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去。
“告訴你啊,這家的烤串是一絕,特香。”徐子惠說。
“我知道。以前我和我的同學來這吃過一次。”
“同學?莫不是,以前來我店裡說讓你幫她去超市充當苦力的那個女生吧。”
“正是。”
“你們該不會真的在一起了吧,我就說嘛?上次看她看你的眼神,就感覺的到她對你有意思。”
“那是以前,現在沒意思了。”
徐子惠神情詫異:“怎麼了,該不會分手了吧。”
“我和她還沒牽手,又何來分手;算了,不說我了,跟我說說你的父母吧”
徐小柒話音剛落,回民老闆就抱來了一箱啤酒,放在了徐子惠的腳邊,又拿來了兩個大杯子。
子惠取出啤酒,撬開瓶蓋,給自己和小柒各倒了一杯。
徐子惠剛喝了一口,就聽到回民老闆在木炭燒烤爐前吆喝着和之前不一樣的口號。
“羊肉串,串串香,男人吃了硬邦邦,女人吃了水汪汪。”
噗嗤,徐子惠忍俊不止的噴出了一口啤酒。然後又抽了一張紙巾擦拭着嘴巴,不停的低頭嬌笑着:
“我都忘了,這裡的老闆老是喜歡喊這些帶顏色的口號。”
這時,徐小柒輕輕的扣了兩下桌子,諧謔到:“我說大姐,你要是看我不順眼就直說,用不着噴我一臉吧。”
小柒的話讓徐子惠瞬間反應了過來,她擡頭一看,臉上瞬間露出了驚愕之色,只見徐小柒一臉的啤酒,在路燈的照耀下,還閃着光芒。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子惠從桌上抽出幾張紙巾給徐小柒擦拭着臉。
“不用了,我自己來。”徐小柒用手將臉上的酒抹掉,又接過子惠的紙巾將臉擦拭乾淨,最後說道:“幸虧南方的冬天不是太冷,這要是擱在東北哈爾濱,估計你剛噴完,我的臉就結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