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把你送到醫院來的,你只睡了一天。你現在應該還有些低燒,要吃點東西嗎?”
他一提起,安淺盈就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應該的,畢竟她有一天沒有進食。
“真的很麻煩你了,謝謝。”
安淺盈真誠的道謝。
男人擺擺手。
“你別這麼說。如果我沒能救到你,我心裡也會很難受的。”
之後,男人便去給她買吃的去了。
他回來的時候,還帶了一些藥。
“你身上還有一些外傷,可能是在哪裡劃傷的,我給你上點藥。”
“還好醫生說你的身體大概沒有問題,只要多休息就好了。”
男人一邊輕柔的跟她說話,一邊動作同樣輕柔的給她上藥。
來自陌生人的溫暖,更加令人感動。
她張了張嘴,那句話卻說不出來。
雖然她手上沒有,但是她可以讓父母幫她墊一下。
但是她醫藥費多少錢,這種話她問不出口。
會給她一種,玷污了他得感覺。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的欲言又止很快就被男人發現了。
“那個,我可以出院了嗎?”
安淺盈驚了一下,隨便說了一句話。
“是怕你家人會擔心嗎?這樣吧,你在這裡繼續好好休息,我幫你聯繫一下你的家人。”
“不用了。”
安淺盈連忙制止。
“他們平時很忙,沒有什麼大事我不想去打擾他們。我只是覺得我也沒什麼事,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
男人看似有些不贊同。
“要不,你還是多休息一下吧。”
安淺盈自然知道男人是爲了她好,但是,她好像還是該出院。
已經一整夜沒有回去了。
毫不知情的徐少懷怎麼可能會不生氣。
如果她還不回去,不知道要承受多麼大的怒氣了。
她搖搖頭,“我知道你是爲我好,但是我還是想回去。回去休息也是一樣的。”
男人嘆氣。
她那麼執着,他還能說什麼?
“那好吧,我去給你辦出院手續。你彆着急,等着我。”
“麻煩你了。”
大概下午四點的時候,安淺盈和那個男人一起出來了。
身體狀況還是有些差,畢竟還發着低燒。
不過出院是她提出來的,她只能強撐着。
後來是那個男人將安淺盈送回去的。
當然不是送到徐少懷別墅門口。
只是某個拐角的地方,她便讓他停車了。
男人什麼也沒問,只是讓她一定要好好休息,還有上藥。
看着他的車尾消失,安淺盈吐出一口氣。
心裡多少會猜測的吧。
這片地區,一般都是特別有錢的人才會在這裡建立別墅。
但是她的樣子,甚至一夜未歸都沒有人去找過她。
實在不像是一個大家小姐。
她搖搖頭,不去想這些了,不是早就經歷過的嗎?
步子發飄的走到別墅門口,驚訝的發現鐵門竟然大開。
跨進去幾步,瞬間感覺到,一股濃濃的,不同尋常的氣息。
她眉頭緊皺,臉上有些發白。
好像能夠感覺到,危險,和冰涼。
房屋的大門也是開着的。
她走進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客廳的男人。
他沉着一張臉,周身散發出黑色的氣息。
那種低沉的氣壓,將整個房間的空氣都渲染。
令人窒息,令人害怕。
看着他,安淺盈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
如同整個身體都被冰凍的僵硬。
不過她還是低着頭,向他走過去了。
“老闆。”
毫無波瀾的一聲,就如同之前一樣。
話落,她便聽到有東西砸在地上的聲音。
同時,他聽出那個東西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她沒有擡頭去看,只是一味的低着頭。
不知道是在逃避,還是在認錯。
或者是,她不想去看徐少懷的臉。
而這樣的安淺盈,讓徐少懷更加的煩躁。
剛纔,他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將她送回來的場景。
幾乎是一瞬間,他的心裡升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
在胸口,幾乎將他燃燒。
但是,他強行忍住了。
而現在,他幾乎爆發。
大步走到安淺盈面前,擡手便大力給了她一巴掌。
那種力道,使她如同被誰推了一掌,重重摔到地上。
骨頭撞上地板的聲音,甚至能夠被聽到了。
嘴邊甚至有血滴在了地上,逐漸染開一朵紅色的花。
“安淺盈,誰給你的膽子去勾搭別的男人?還是說,你這麼需要男人嗎?”
徐少懷對着她怒聲大叫,也在深深的侮辱她。
剛纔的一巴掌還沒有緩過來,所以她沒能聽徐少懷的話。
沒有得到應答。
徐少懷更加暴躁,一把提起她的衣領,迫使她與自己對視。
“安淺盈,告訴我,這一天一夜,你去哪裡了?”
安淺盈的視線已經開始有些模糊了。
但是徐少懷眼中的陰冷她看得很真切。
張了張嘴,聲音有些虛弱。
“沒有……”
徐少懷皺眉,捏住她的下顎。
那種力道使她痛呼出聲,雙眼也清明瞭一些。
“安淺盈,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嗎?你只是我花兩億多買回來的一件商品而已,你沒有資格和別的男人夜不歸宿!”
“你不配,你知道嗎?”
安淺盈聽清了,只覺得心裡更加難受。
這個她知道。
但是被徐少懷這麼明確的再次提起。
跟將她終於結了疤的傷口再度撕開沒有什麼兩樣。
使得她的傷口再度血淋淋的呈現在自己面前。
安淺盈垂下眸子,顫抖着嘴脣。
“我知道。”
我知道,不該再有任何幻想。
我知道,應該更加管制住自己的心。
安淺盈蒽順從讓徐少懷同樣很不爽。
將她扔在地上,冷冷的起身。
“安淺盈,你給我記住你的身份,再有下次,我就把你囚禁起來。”
不是開玩笑的語氣。
安淺盈出去的時候,他都是知道的。
不過他相信她沒有那麼膽量,膽敢逃跑。
而且那個時候他比較忙,打算等他有時間了,給她更加沉重的懲罰。
只是他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以爲自己放任她了。
膽敢和別人的男人在一起,並且夜不歸宿。
一想到這裡,他就沒辦法平息心情。
如果不安分的話,還是儘早將她關起來好了。
怒火中燒的徐少懷,心中升騰起了這種危險的想法。
躺在客廳的安淺盈無人問津。
許久之後,身上的疼痛也不見消減。
同時,她渾身冰冷,如置身冰窖一般。
疼得她幾乎顫抖起來。
用盡全身的力量慢慢爬起來。
用周圍的一切支撐着身體,慢慢回到房間。
咬牙堅持也不是什麼事都可以做到的。
中途她就摔倒了兩次,使得她身上的傷痛更加嚴重。
終於,她回到房間。
一下倒在自己的牀上,下一秒便不省人事了。
安淺盈回來了的事只有徐少懷和幾名傭人知道。
鄭舒依舊沉浸在安淺盈已經永遠不可能出現了的了,安心的狀態。
只是看到生氣得幾乎對她都冷眼相待的徐少懷。
她心裡出現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那天晚上,徐少懷沒能睡好。
一閉上雙眼,他便想到了安淺盈對那個男人笑的表情。
使得他煩躁不堪,恨不得殺了那個男人。
同時他又在想,安淺盈已經多久沒有在自己面前笑過了?
隨即他又想到,他爲什麼要看她笑。
那麼難看噁心的表情,只是她用來勾引男人的手段而已。
於是,各種複雜的情緒,夾雜再心中,讓他一直無法安然入睡。
這導致第二天早上,他一身低氣壓的起牀。
冷沉的氣息,幾乎讓人退避三舍。
鄭舒看到他更加不敢接近,同時也非常疑惑。
她不明白,到底是誰惹了徐少懷生氣。
坐上餐桌,徐少懷看到桌上的早餐。
擡手便將早餐給摔了。
終於一驚,更加低下頭不敢說話。
甚至一點多餘的動作也不敢有。
“誰做的早餐?”
徐少懷沉聲詢問。
廚房的廚師身體微微顫抖着向徐少懷走過去。
“老、老闆,是我做的。”
他的聲音也在顫抖。
徐少懷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使得他的身體瞬間被冰凍。
“安淺盈呢?”
一句話,驚得鄭舒手中的東西重重落地。
徐少懷皺起眉頭向她看過去。
她裝出驚喜的模樣,大聲詢問。
“盈盈回來了?”
徐少懷不想理會她。
對一旁的傭人說。
“去把安淺盈叫過來。”
那個人如釋重負,連忙應聲離開。
能夠離開那種低氣壓的地方,就不會被牽連了。
鄭舒裝出期待的模樣,心裡卻是慌張。
明明前天,她才讓人把她扔到江裡去了。
那兩個人還明確的說,他們是親眼看着她沉下去的。
此刻,徐少懷卻說,安淺盈此刻就在別墅裡。
難道他真的去救她了?
那他是不是已經知道,她的目的了?
不,至少現在還沒有。
否則按照徐少懷的性格,她早就死了幾百遍了。
那也就是說,至少現在,徐少懷還完全不相信安淺盈的話。
還有機會。
鄭舒握緊雙拳,告訴自己不要太着急,總歸還是有辦法的。
只是上樓,叫安淺盈下來的傭人慌慌張張的向徐少懷跑過去。
“老、老闆,安淺盈昏倒在房間裡了。”
幾乎是話落的同一時間。
徐少懷猛然間站起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