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以說了？”
“你是什麼人？”喬瑞雪單刀直入，一點前奏都沒有，直接了斷地把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
程亦言早知道她心裡在懷疑了，所以此時老神在在地坐着，臉上一點驚訝的表情都沒有。
他說：“我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
“我聽到書房裡你跟爺爺的談話了。”
喬瑞雪神情嚴肅地看着程亦言，水眸難得的認真，這跟平時大大咧咧的她一點不像。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你肯定知道我的身份不能隨便說，又何必問呢？”裝作不知道不就好了嗎？
這樣對她的生活也沒有任何影響。
“我就是想知道。”
“我不想說。”
如果能說的話，程亦言早都說了，又何必讓她一天天離自己遠去呢？
“程亦言！”
喬瑞雪沒想到，都這個份上了，程亦言還是不願意說。
“如果你想問的問題只有這個的話，那就沒有繼續交談的必要了。”程亦言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回來以後堆積的工作太多了，而且馬上外交會就要開始了，他帶領的團隊，需要面對的是千軍萬馬，程亦言也有些累了。
“你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的。”喬瑞雪還是不死心。
“我沒騙你，說過，這是隱瞞，不得不的隱瞞，快回去吧！晚了甜甜該找你了。”程亦言靠在沙發背上，閉目養神。
程亦言這個樣子，說實話，真的非常非常的欠揍，就好比，我有一個小秘密，但我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我急死你。
喬瑞雪此時就是這樣的心情，你不告訴我，我很想打死你。
“程亦言！我求你了，告訴我吧！”喬瑞雪天生性子就犟，當她想要了解一件事情的時候，無論如何也要了解到，不然她睡覺都睡不着。
“頭有點疼，要不你幫我揉一下，我或許會告訴你。”程亦言眼睛都沒睜開，直接道。
而喬瑞雪一聽他說願意告訴自己了，臉色一喜，隨即又不太敢相信似的問道：“你說真的？”
“嗯！”
喬瑞雪站起來，想繞道沙發後面去，結果程亦言直接往沙發上一趟，“過來。”
喬瑞雪看着他大爺似的，咬牙，心道：我忍。
她坐下以後，程亦言直接把頭靠在她的腿上。
額！
喬瑞雪今天穿的是套裝，裙子有點短，程亦言的頭髮扎到她腿上的皮膚，有點癢。
忍辱負重的喬瑞雪臨時充當程亦言的按摩技師。
程亦言愜意地嘆息一聲，然後閉上眼睛，享受着喬瑞雪給她的服務。
不得不說，喬瑞雪按摩的技術還是可以的，力量不輕不重，但是每一個穴位都抓得很準。
或許這跟她從小看着人體結構圖，人體穴位圖有關吧？
喬瑞雪按了好一會兒，手都酸了，這才發現程亦言已經睡着了。
顛了下他的腦袋，“程亦言！你睡着了？”
“嗯！”的確是睡着了。
“那你現在準備告訴我了沒有？”
他看起來似乎很累，喬瑞雪心裡有點不忍吵醒他。
但是程亦言答應過自己的啊！
程亦言沒有再說話，而是身子動了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把臉面向她。
喬瑞雪很想仰天長嘯。
有種把程亦言揪起來狠揍一頓的衝動。
因爲她感覺自己被程亦言耍了。
這丫的是根本就沒打算跟自己說吧？
喬瑞雪腿有些麻了，輕輕地扶住程亦言的腦袋，想要解放自己的腳。
哪知她就動了一下，程亦言長手一伸，摟住她的腰，明顯一副賴定她的樣子。
這個模樣，像極了小豆芽，她睡着的時候，要是發現自己要離開，睜開眼睛幽怨地看着你，讓你覺得心虛，然後她心安理得地抱着你繼續呼呼大睡。
喬瑞雪也是母愛氾濫，一想到小豆芽，心就柔軟成一片，再看程亦言，似乎也沒覺着他那麼欠揍了。
可是她的腿的確是麻了。
“程亦言！我給你拿個枕頭。”
“我眯一會，等下還有工作。”
“大哥，我腿麻了。”喬瑞雪沒好氣道。
程亦言這才把眼睛睜開，坐起來，靠着沙發背繼續睡。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不打算跟我坦白？”所以裝睡想要掩飾過去。
“嗯！我一開始也沒說一定會跟你坦白。”
“可你明明就說了，或，或許？”
程亦言看着她一挑眉。“我說什麼了？”
喬瑞雪猛然發現，自己掉進程亦言給自己設的文字陷阱裡了。
“你說你會告訴我的。”喬瑞雪直接把或許兩個字給省略掉。
“我是這麼說的？”
“對！”喬瑞雪此時心裡恨得牙癢癢，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
“你聽錯了妹子，我說的是或許，或許！可能但不肯定。”
妹子兩個字從程亦言嘴裡說出，卻有輕佻的意味。
“誰是你妹子？你居然敢給我設圈套。”
“你剛不喊我大哥嗎？”
“程亦言，你過分了。”喬瑞雪心裡一股火，無處發泄。
剛剛在飯桌兇自己就算了，還跟她玩文字套路，害她傻乎乎地給他按摩這麼久，現在還來佔她便宜。
“氣性這麼大？”程亦言見她依依不饒，只好說道：“好好，你坐下，我跟你說。”
見他願意鬆口，喬瑞雪這才斂了火氣，坐回去，“說吧！”
程亦言伸了個懶腰，慵懶的長眸看了下她氣鼓鼓的樣子，覺得好玩，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過被喬瑞雪拍開了
“喬瑞雪！這是我的秘密，很重要的秘密，不能輕易跟別人說的。”
“那我也不是…”
好嘛！喬瑞雪語塞了。
“而且，你要這麼想，如果我瞞着你，爺爺也是知道對不對？”
喬瑞雪冷冷地看着他，沒有接話。
“爺爺都贊同我這麼做說明什麼？“
忽悠！
“如果你能說服爺爺，我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
接着忽悠。
“我能問爺爺我還跑來問你幹嘛啊？”這不是廢話嗎？
“所以咯！”程亦言直接給她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喬瑞雪是真的被氣笑了。“既然你一開始就決定什麼都不跟我說，那你還忽悠我？拿我逗悶子是不是？”
“回去吧！這麼晚不回去，爺爺該擔心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需要你假模假式的關心。”
喬瑞雪覺得自己就不應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