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樣,真的不用這樣,叔叔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反而要謝謝你,是夜航出現在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候。是他一直陪伴着我,對我不離不棄,是我對不起他。”蘇暖暖看着耿先生,十分抱歉的說道。
身旁的這個男人整整陪伴了自己那麼多年,從來沒有苛求過什麼,甚至爲了自己去死。
可是自己卻從來不懂他的心,一直傷害他,讓他忍受那麼多的痛苦,其實一直都是自己對不起夜航。
“暖暖,不要哭了,我沒有怪我你,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夜航看着自己的爸爸和蘇暖暖都哭的不停止,抱着蘇暖暖心疼的說道。若是說不愛她了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以另一種形式存在了,現在暖暖就像他的妹妹,不可缺少的妹妹,愛護她是自己一輩子的責任。
“對不起,對不起,夜航。”
“傻丫頭,不要緊。這是我爸爸,耿先生,我也有父親了,我是一個有父親的孩子了。”
“我知道,我知道。”蘇暖暖看着夜航激動的樣子,不停的點着頭,立刻讓開了位置,讓夜航和耿先生說話。
“爸爸,你知道嗎,從前我沒有父親,我一直很羨慕別的孩子。我跟暖暖說過,要是有一天我有了父親,我一定要告訴她。沒想到這件事情真的被我做到了,我是有父親的孩子了。”夜航看着已經開始犯迷糊的耿先生輕聲的說道,語氣中帶着淡淡的眷戀還有深深的不捨。
蘇暖暖只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看着他們父子兩個做最後的告別。只是現在的反應,耿先生都活不過今晚了。他們能夠做的就是讓他放心的離開,夜航整個人都撲在了耿先生的身上。
“爸,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整天打架,和暖暖最長去的地方就是警察局,那裡是我們的第二故鄉。
你知道,那個時候的暖暖就是一個假小子,根本一點都不女人,竟然傻的爲了一個男人做了四年的牢。我們一起開孤兒院,做了許許多多慈善的事情。你知道嗎我已經是一個大人了,並且有了自己的事業。而且我找到了自己一生都要珍惜的人,那個丫頭就是你見過的,邦小姐,邦德的妹妹。你一定聽說過,爸爸你好了之後,就爲我們主持婚禮,好嗎?”夜航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
而儀器上面已經沒有任何的數字,耿先生的心跳也停止了,一切都恢復了寂靜,只有哀痛的哭聲。
“爸,你醒醒,你在看看我,我是夜航,我真的是夜航,爸,你醒醒——”夜航悲痛欲絕的哭喊聲,讓這個莊園都嵌入了安靜裡面。
衆人紛紛擡起了頭望着緊閉的房門,眼淚立刻流了下來,顧北笙將邦小姐交給了身後的卓木。
率先一步將門推開,此時牀上面的耿先生已經去世了,夜航依舊痛苦的喊着,蘇暖暖臉上的眼淚也不斷的留着。
“老爺,您睜開眼睛看看,那是少爺,您等了二十幾年的少爺,您怎麼忍心離開呢。”張叔目光死死的看着耿先生,緩緩的搖了搖頭,一下子撲了過去,死死的抓着耿先生蓋着的被子,喃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