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出,言沫面如紙色,而歐大更是狠怒的瞪向言沫。
“不,我跟厲梟早就沒有關係了!”言沫懼怕歐大的眼神,連忙解釋。
“可是前不久,你還去冷氏找過厲梟呢。”言笙淡淡開口道。
“你閉嘴!”言沫怒瞪言笙,隨後又對歐大苦笑着解釋,“歐大,你相信我吧,我跟厲梟真的沒關係了。這個女人,她只是想轉移您的視線,您千萬不要上當啊!”
言沫這最後一句話,說的可謂是掏心掏肺。
可是呢,歐大這輩子最恨的就是有人欺騙他!
所以,言沫話音才落,歐大便猛地把她一把提起來,那單隻眼睛彷彿要將她看穿了一樣:“女人,你成功的挑戰了我的極限,我會讓你記住今天的!”
說完,歐大便拖着言沫朝後面的房子走去。
言沫一看見那個房子,便想起昨夜從裡面傳來的女人痛苦的哀嚎聲,她大聲叫起來:“言笙,你這個賤人!我不會放過你的,賤人,賤人!”
言沫的聲音好像才讓歐大想起來還有一個女人,可是他也只是回頭看了一眼,便隨口吩咐了一句:“把她給我關回去!”
他的這句話,讓言笙已經提到嗓子眼的心又重新掉回肚子裡。
如果今天,她真的被歐大玷污了,那麼,她想她是不會等到厲梟來了。
她這一放鬆便覺得渾身的力氣好像全部都被抽乾了一樣,她猛地倒回椅子裡,儘管背後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涼氣,可是終究還是沒能再爬的起來。
就在她閉着眼睛恢復力氣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眼前一黑。
她以爲是有人來拖她回房裡,所以也沒動。
可是她的面前卻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而後便有一件衣服搭在了她的身上。
這讓言笙猛然一顫睜開了眼睛。
她這纔看清,原來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歐大手下的人,而是林遇安!
他站在她的面前,表情冷漠,可是她身上的額那件衣服,確實又是林遇安的。
言笙冷笑了一聲:“怎麼,愧疚了?”
一語雙關。
可是林遇安沒有理會她,轉身便離開。
他還沒走兩步,便聽到身後一陣風聲傳來,緊接着他的背部便有一股小小的被撞擊的感覺。
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言笙將衣服扔了過來。
所以林遇安也只是腳步停頓了一下,沒有回頭,繼續走了。
林遇安的衣服穿在言笙身上,她就覺得噁心。
所以也不管自己有沒有衣服穿,便憑着自己的本能扔了出去。
好在那些歐大的人雖然看着言笙的目光有些露骨,可到底是沒敢動。
看來歐大在他們心中的形象是比較有威懾力的。
言笙又被關回了那個房子。
而大衛也醒了過來。
他一直趴在門上看着外面,可是又因爲距離遠看不清。
不過最後看到言笙被平安帶回來,他也安心了。
言笙一進來他便看見了她光着的上身,也不用言笙說,大衛便轉過身去。
好在下車的時候他們裝着衣服的包包被一同扔了進來。
言笙一進去便趕緊找了衣服套在身上。
穿了衣服,她才覺得自己真正鬆了口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大衛從早上醒過來人就一直昏着沒搞清楚狀況,現在好不容易再見到言笙,他當然要問清楚。
“簡單來說,就是我們被綁架了。”言笙語出驚人。
大衛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被綁架了?誰會綁架我們?”
大衛很不願相信,可是事實卻就是這麼殘忍。
“大衛,我很抱歉。”言笙深吸了一口氣,對大衛說道。
如果她沒有決定來中東,也不會讓大衛遭遇這種事情。
說到底,是她的責任。
“不用抱歉。”大衛爽朗一笑,“這本來就是工作。”
“這些人其實只是要綁我,但是把你也牽連進來。”言笙苦笑。
“但是這也可以當做一種歷練不是嗎?”大衛反倒來安慰言笙。
這讓言笙心裡稍稍有些暖意:“謝謝你,大衛。”
大衛笑了笑,沒再說話了。
可是,從不遠處傳來的言沫痛苦的叫聲,卻讓言笙心裡沒來由的一顫。
歐大的手段,真的好狠。
如果那裡面的人是她,那麼她一定會,先咬舌自盡吧。
她死也不會讓他侮辱自己!
本來言笙並沒有想言沫下水的,可是,那種情況下,她沒有辦法,別無選擇。
再說,如果不是言沫,言笙也不可能被綁到這個地方來。
所以,言沫要恨,就恨她自己吧。
想到這,言笙狠狠咬了咬自己的下脣,強迫自己不去聽言沫的聲音。
言沫的叫聲一直持續了好幾個小時才結束。
言笙好不容易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來。
言沫的聲音停了,那就說明,結束了。
然後呢?
歐大會不會突然想起她來?
歐大看着她的那種眼神,到現在就還像在她眼前一樣,讓她心驚。
言笙忍不住渾身顫抖起來。
厲梟,厲梟,你怎麼還不來?
言笙緊緊抱着自己的膝蓋,膝蓋頂着心臟的位置,彷彿這樣,會讓她狂跳不已的心暫時安靜下來。
好在,言笙所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歐大好像把她忘了一樣,並沒有人來到這間房裡。
就這樣,言笙心驚肉跳的過了在這裡的第一天。
第二天一早,言笙早早的便醒了過來,吃了送過來的早餐,恢復力氣。
她背上的傷口沒有昨天那麼痛了,可是也還是讓言笙站起來的動作變得有些艱難。
“會有人來救我們嗎?”大衛看見言笙站起來,便問了一句。
言笙身形一僵,然後回頭對大衛笑了笑:“會的。”
她相信厲梟,一定會來的。
可究竟是什麼時候呢?
她不清楚。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厲梟來的時候。
昨天因爲扯上言沫躲過了一劫。
可是今天呢?
歐大要解決跟厲梟的私人恩怨,到時候勢必會用她作爲籌碼。
到底,該怎麼辦?
言笙有些頭痛的蹲在地上,雙手抱着腦袋。
就在言笙低頭苦想時,房子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言笙被這開門聲弄得心裡一驚,連忙從地上站起來,警惕的看着來人。
進來的,是言沫。
言笙有些驚訝的看着言沫。
言沫皮膚有些蒼白,走進來的腳步有些虛浮,甚至那雙眼睛都腫的像核桃一樣。她的臉上浮着一抹名爲絕望與瘋狂的表情,她的手裡拿了一根棍子。
言沫緩緩走進來,一腳將門關上。
而言笙則是隨着她走進來的腳步,目光警惕的看着她,一步一步慢慢往後退。
大衛也看見情況不對,從地上站起來,看着言沫。
“你想做什麼?”言笙問言沫。
“做什麼?”言沫開口,她沙啞的嗓音讓房裡的另外兩個人皆是一驚。“言笙,你這話問的,好不知恥啊。”
言沫臉上浮起一抹近似瘋狂絕望的冷笑:“你說我要做什麼!你難道是忘了昨天的事了嗎!”
“那是你罪有應得。”言笙冷冷說道。
“放屁!”言沫神情看着有些不太清楚,甚至都開始爆粗口。“言笙,你爲什麼不去死!爲什麼!你如今的一切都該是我的!你根本不是言家的孩子,你根本就不姓言!”
“我從沒說過自己是言家人。”言笙道。
“你去死吧!”言沫說着,突然舉起手裡的棍子朝言笙撲過來。
言沫臉上浮着猙獰的笑,看她因爲用力而青筋暴起的手臂,言笙知道,她是下了殺心的。
好在言沫因爲身體的緣故而有些跌跌撞撞的,所以言笙很輕鬆的就躲了過去。
言笙一躲開便轉眸找着可以反抗的武器,可是,沒有!
這個房裡什麼東西都沒有。
眼看着言沫又撲了過來,言笙險險躲開,可是卻腳下一滑倒在地上。
言沫突然大步走過來,手裡的棍子高高舉起,猛地朝言笙落下來。
正當言笙不知道猶豫着要不要硬接下這一棒的時候,一件白花花的東西突然從言笙眼前飄過,準確無誤的罩到了言沫頭上。
而言沫的動作也猛然一僵,騰出一隻手來去抓頭上的東西。
言笙也沒來得及回頭看,只趕緊從地上爬起來,趁着言沫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用盡渾身力氣將她推到牆上,同時捏住她的手腕,狠狠往牆上一砸!
言沫吃痛,手裡的棍子無力落在地上。
言笙往地上一滾,將掉落在地上的棍子拾了起來,後退了幾步離開言沫的身邊。
言笙這纔看清,剛纔救了自己一命的,是一件衣服。
言笙不用回頭都知道肯定是大衛急中生智的成果。
“言沫,我不想再跟你辯解什麼,出去!”言笙緊緊握着棍子,看着不遠處已經恢復視線的言沫。
言沫不是言笙的對手不錯,可是此時言沫卻被刺激的過頭了,萬一做出什麼要跟言笙同歸於盡的事情來,言笙也是招架不住的。
言沫有些狼狽的看着言笙:“賤人!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說完,言沫便捂着被砸青的手腕打開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