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西醫院。”覃梓霖冷聲向司機吩咐道,他甚至連碰都未碰曾語柔一下。
“不去曾家了嗎?”司機雖然是問道,但是仍舊發動了車子往華西醫院趕去。
提到曾家,覃梓霖臉上的表情更加陰冷了,淡然道:“改日再去。”
司機不再說什麼,安靜的往華西醫院開去……
而覃梓霖的目光這才落在了曾語柔的身上,那天在辦公室,他自然是第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當然,還有她青澀的身子。
至於她爲何會出現在曾氏,他就不得而知。
但是他看得出,曾寶珠很不喜歡曾語柔,所以纔會在那麼重要的場合讓她出醜。
不過,曾寶珠的手段也挺無聊的,讓她丟臉,不就是讓曾氏丟臉麼?真是無知婦孺。
倒是這個女人,也能忍讓下來,是性格就是那樣還是別的原因?
對了,她叫……曾……曾語柔?
語柔語柔,任人魚肉!
很快,車子到了華西醫院,早就有醫生護士等在大門口,嚴陣以待。
華西醫院是覃家的產業,此時趙院長同樣位列在等待的隊伍當中,見到一個臉色慘白的女孩兒被擡下車,眉頭不由得皺了皺眉。
“怎麼這麼嚴重?”趙院長看到曾語柔褲子上的血跡,以及車上那殷紅的一片。
“檢查過再說。”覃梓霖只瞥了病牀上的曾語柔一眼,便和趙院長往醫院裡面走去。
曾語柔感覺自己被放到了一張牀上,腦袋暈乎乎的,身體被打開,恍惚中聽到醫生說“流產、保不住”一類的話語,但是她沒有力氣聽下去,她只想睡覺,沉沉的睡去……
然後房間中就是一片安靜,她覺得世界都安靜了,這樣最好不過。
有時候,她會想,究竟自己爲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她是父母一夜之後留下的產物,什麼愛情的結晶,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這樣沉睡過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門外的覃梓霖卻正翻看着剛纔助理拿過來的資料,資料第一頁上有一張曾語柔的生活照,照片上的她笑的很乾淨,讓人忍不住想要破壞的美好。
後面又翻看了幾頁,他抓着資料的手一緊,神色也暗下來。
這幾年想爬上他牀的女人多不勝數,沒想到只一次就讓她懷上了孩子,而且她竟然是曾家的私生女,莫不是以爲懷上他的孩子,就有鉗制他的把柄?
真是幼稚!
兩個女兒真可謂是雙線保險。
回想起曾家那幾人看他時滿含算計的眼神,他就覺得可笑,這麼多年過去了,曾家真是一點改進都沒有,難道還會有人蠢到明知前面有陷阱,還義無反顧的跳下去嗎?
剩下的資料看也不看,直接丟到了一邊。
覃梓霖的雙眸眯起,食指在椅子把手上極有規律的一點一點。
曾家……
趙院長出來的時候,覃梓霖臉上已經換上了一貫的冷漠。
“身體一直很虛弱,懷孕期間沒有好好保養,亂吃藥物,營養不良,受涼,壓力大,睡眠不住。流產是必然的。”趙院長說着曾語柔的病症,有些惋惜,又有些擔心,問道:“這孩子不會是你的吧?
覃梓霖沒有迴應。
“哎,怎麼說也是一條小生命,可惜了……”
覃梓霖眉頭一皺:“醒來後不要讓她離開。”
“不去看看?她剛沒了孩子,情感應該很脆弱。”趙院長無奈的說着,因爲他從覃梓霖臉上看不到任何留戀的表情。
“我有這個義務去安慰一個流產女人嘛?”覃梓霖淡然的說着,目光甚至都沒有往病房門看去。
就算曾語柔不是這次沒了孩子,他知道了,同樣是會讓她拿掉的,不過是時間問題。
趙院長微微嘆息:“你啊……”
覃梓霖沒有做更多停留,他也不會因爲一個女人而改變自己的日程,他是冷漠的,有時候更是絕情的讓人害怕。
他的背影,在醫院的走廊裡面,顯得那麼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