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暴風般的吻,落在她身上各處,她只能一味的承受,她不知道繼續反抗覃梓霖會帶來怎麼樣的後果。
是舅舅出不來了或者她身邊再出現什麼讓她處理不了的事兒,她不知道。
既然早就清楚的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曾語柔倒也看開了,這時候像個娃娃一樣任憑覃梓霖的處置。
她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脖子被掐着,差點都要呼吸不過來,那難受的感覺讓她想到了被曾寶珠陷害的那個晚上,那麼屈辱的一晚,現在還要被迫讓她想起來!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絕強如她,這時候臉頰也滑落一滴眼淚,落在了覃梓霖放在她耳邊的手上,頓時灼傷了他。
他手撐在沙發上,幾杯酒本就不足以讓覃梓霖醉倒,這時候看着曾語柔如同奔赴黃泉的表情,所有的興趣在這個時候化作憤怒,他放在她脖子邊的手仍舊沒有拿開,反倒加重了力道。
從見到覃梓霖的那一刻開始,曾語柔就覺得他心情不佳,或者出現在古華名庭的覃梓霖,面對曾語柔的覃梓霖,就沒有過好臉色,似乎要將所有的壞情緒都發作在她的身上。
她艱難的從他越掐越緊的手中渴望得到一點新鮮空氣,她的雙手握住覃梓霖的手腕,卻使不上力氣,有一種馬上就要掙脫的感覺,離死亡那麼近,只要再用力一點……
曾語柔看着覃梓霖的臉,那雙眸子中,是濃濃的恨意、厭惡,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哪裡惹到了覃梓霖,或者曾家哪裡惹到了覃梓霖,讓他這般的氣憤,她覺得無辜,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是曾家人。
而就在電光火石之間,覃梓霖鬆開了掐住曾語柔脖子的手,他平息着自己的呼吸,而後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坐在沙發上,整理着有些凌亂的襯衫。
由於被鬆開了脖子,曾語柔大口的喘着氣,這時候覺得新鮮空氣是那麼的珍貴,原來,自己也是那麼的貪生怕死,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調整過來,曾語柔有條不紊的整理着自己被覃梓霖撕扯過的衣服,還有那凌亂的頭髮。
“覃先生,你該給的懲罰也已經給過了,什麼時候放過我舅舅?”曾語柔還是那般的不卑不亢,不悲不喜。
覃梓霖只是單手揉着太陽穴,那邊突突地痛。
忽然間,他站了起來,本就偉岸的他,這時候在坐在沙發上的曾語柔看來,是那麼的遙不可及。
“知道就好!”覃梓霖冷冷的說着,連個轉身都沒有。
曾語柔也跟着站了起來:“覃先生,你說只要我愛上你,這個合作就結束,是真的嗎?”
聽到這話的覃梓霖,倒是覺得有趣,不緊不慢的轉過身,打量着眼前的人,他總是覺得曾語柔能夠給他意想不到的“驚喜”,看來這一次也是。
“你這話的意思是要愛我?”戲虐的聲音響起,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倒也沒有什麼吃虧的地方。
“愛上你再離開你,我要的是後者。”曾語柔的重點顯然沒有和覃梓霖在一個點上。
覃梓霖瞭然的點點頭,說白了曾語柔就是要擺脫他,其實在覃梓霖心中,倒也真的沒有要和曾語柔糾纏許久的想法,等到所有事情結束了,她和該死的曾家,也可以一併消失了。
她還真的天真的以爲他會將她留在身邊一輩子?
“那就讓我感受到你的真心。”覃梓霖習慣性的捏着曾語柔的下巴,手上的力道不小,曾語柔卻沒有喊痛。
他毫不遮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然後甩開了自己的手,邁着修長的步子往樓上走去。
等到聽到了那聲關門聲,曾語柔纔像是被抽光了一樣跌坐在沙發上,她這才發現自己手心都是汗,面對覃梓霖的時候,不緊張是假的。
他是個厲害的角色,剛纔度娘到的資料,隱晦的說了他爲了擴展家族生意,用了許多上不了檯面的手段,而上得了檯面的手段也着實讓人望而生畏,與他談條件,想要得到一點好處,簡直比在老虎身上拔毛還要困難。
大概曾語柔身上就是有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傻勁兒,愣是將那些話全部說了出來。
她並不覺得愛一個人難,無非是對他好,像覃梓霖這樣看過了風霜雪雨的男人,就給他天真爛漫的愛情,只要等到他認爲她愛上的那一刻,這種羞辱的關係就可以結束。
早上醒來之後,曾語柔是要準備去學校的,既然覃梓霖回來了,該給的懲罰,該讓她擔驚受怕的,他都給了,也足以讓曾語柔記住了。
曾語柔從樓上下來的時候,見到覃梓霖在餐桌上吃着傭人準備的早飯,她當然沒有興趣和覃梓霖同桌吃早飯,她怕自己沒有胃口。
雖然說了要愛上他,那也要克服心理障礙!
別墅裡面本來就安靜,曾語柔下樓梯的時候發出了聲音,只是覃梓霖等了片刻,也沒有等到那人來餐廳,倒是膽子大,竟然敢不打招呼,說說的愛,也真的是說說罷了!
覃梓霖放下了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脣,然後站起身,往玄關處走去。
傭人見着着詭異的氣氛,早就躲在廚房裡面不出來。
正在換鞋的曾語柔就看到覃梓霖已然站在了她身邊,一言不發的穿着皮鞋。
“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我馬上就要和你姐姐結婚了,你想要在我和你姐姐結婚之後還保持這種關係嗎?”對於覃梓霖忽然傾身的動作,曾語柔正在繫鞋帶的手停了下來,半彎着腰看着覃梓霖。
“你們要結婚了?”曾語柔問出來,的確是因爲心中的疑問,雖然報上含沙射影,但是覃梓霖並沒有給出過正式的回答,如今算是承認了嗎?
但是曾語柔馬上想到,要是覃梓霖和曾寶珠結婚,自己再和他保持這種關係,那是多麼的有悖常理,心中對覃梓霖的厭惡,又多了一些,而這些心情,都一點不露的表現在了眼睛裡面。
忽然,覃梓霖笑了,嘲諷的笑,他一貫的動作。
“不然,讓你當伴娘怎麼樣,你一定比你姐姐還要耀眼。”說着,覃梓霖的手就撫上了曾語柔的臉,毫無感情。
曾語柔甩開了臉,一下子就站直了身子,她沒有興趣知道覃梓霖要和誰結婚,也沒有興趣給曾寶珠當伴娘,更不會做這麼混蛋的事情!
“要瘋你一個人去瘋。”曾語柔抵抗的看着覃梓霖,現在她的眼裡,他完完全全是個神經病!
“不聽話嗎?”
雖然只有四個字,也足以讓曾語柔渾身一顫,這個混蛋又在想着什麼無恥的辦法逼她就範?
“別忘了,曾明輝是怎麼對你母親,怎麼對你的。曾寶珠和姚依雲又是怎麼對待你的,我給了你機會讓你去報復他們,你應該感謝我,而不是用這種眼神,這種語氣對我。”覃梓霖逼近曾語柔,一句一句像是蠱惑人心的話。
“在你母親懷着你求門無路的時候,想想你的父親在哪裡?在你被人嘲笑是野孩子的時候,想想你的父親又做了什麼?在你母親需要治療費的時候,再想想,誰能給你錢救你母親。你現在做的這些,不過是還了皮毛而已。
“如果當初那個小女孩是我,你猜我會怎麼做?”覃梓霖這回倒是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臉頰,看着她的臉色從紅潤變得蒼白,最後是慘白。
那些不堪的回憶如同洪水一般涌入她的腦海,她現在都可以感覺到自己跪在姚依雲面前乞求她不要撤掉母親的治療費,還記得自己跌落游泳池,小腹傳來的陣痛,在她那麼需要父親的時候,曾明輝不過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忽然間,她感覺到放在她臉上他手的溫度,並不是冰涼的。
“你會怎麼做?”曾語柔機械的問着,她好像被催眠了一般,順着覃梓霖的想法。
覃梓霖滿意的笑着,很滿意現在的曾語柔。
“別人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我會雙倍,甚至多倍的還回去。”他像是一個老師一樣,叫着懵懂無知的孩子做她該做的事情。
曾語柔愣愣的看着覃梓霖,嘴上喃喃道:“還回去……”
“對,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魔咒一般的聲音在曾語柔的耳邊響起,牽引着她通往報復的道路。
曾語柔看着陌生的覃梓霖,就算是有過了最親密的行爲,在她眼中,他還是個恐怖如斯的惡魔,那麼催人的話都能夠說得出來,引領着她走上不能回頭的絕路。
“你有什麼仇怨,要這樣對曾家?”這個問題是在事情發展到順利陳章的時候下意識的問出來。
曾語柔毫不設防的表情,一瞬間也讓覃梓霖有些失神,卻在被迷惑的瞬間回過了神。
“我是在幫你。”
曾語柔嘲諷的一笑,幫她?他就是將她拉入無邊地獄,有這樣幫人的嗎?
“那我可真的要好好感謝你了!”
“不用謝,我最喜歡助人爲樂。”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曾語柔和一個惡魔合作,她願意交付自己的靈魂,將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全部還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