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高消費場所。其實是他!

壽春城內,陰雨連綿,陰暗的天色始終籠罩在天空。

街道上,一個個百姓穿戴斗笠行走着,草綠鞋上滿是泥水,看着沿途時不時來往的馬車,避讓之餘總有疏忽而踩踏在泥水中,看着馬車裡去,又不敢罵,只能在心裡道聲晦氣,怪這老天爲何要下雨。

在一排特別高聳並且連接在一起的高樓下,一輛馬車緩緩停在大門前。

門前原本坐在泥濘地面的一些瘦弱男子見狀,紛紛不斷搬着石頭,來到馬車前,把一塊塊平整的石頭放在地上,甚至有男子見到石頭上不知何時沾了一些泥水,連忙用身上的衣服去用力擦拭。

馬車上走下來一對男女,男子肥胖油膩,不過不管是身上的衣服,還是掛着的配飾,都看得出其身份不俗,而女子身穿精緻的楚國服飾,化着妝容,模樣格外美豔。

馬車旁的扈從,手持華蓋爲這男女遮雨,而男女從馬車上下來後,很自然的踩踏在那些被擦拭得乾乾淨淨的石塊上,朝着高樓走去。

就在進去前,男子從袖口中隨意拿出幾個錢,隨意丟在地上。

待男子進入高樓後,頃刻間那些跪在地上的男子紛紛去爭搶那些掉落在地上的錢,然後收起石頭,等待下一輛馬車的到來。

“君子,到了!”

白衍乘坐馬車,聽到牤的聲音,感覺馬車停下來後,便伸手掀開布簾。

走出馬車後,白衍第一眼便看到二十多名男子跪在泥濘的地面上,那些男子看了他一眼後便不敢對視,低着頭,而白衍的目光便放在那些石塊上。

雖說是第一次來壽春,但去過茶樓,白衍也略微瞭解。

順着那些石塊走去,從袖口中取了一些錢,猶豫兩息,最終還是朝着遠處的地面丟去,雖說看起來有些做作,但白衍還是朝着幹一點的地方丟,只爲心裡能好受一些。

房樓內。

白衍方纔進去,便立刻見識到裡面的別有洞天,怪不得在茶樓時,但凡談論玩樂之處,逢人都說這‘苑淵’於壽春一絕。

“哎呀!就差那麼一些!”

“讓吾來,吾定能中!”

“壓,快壓!”

白衍順着一樓看去,精緻的一樓內,分佈着一個個地方,身着綢衣的士族子弟以及富商,全都聚集在各個玩樂前,有投壺、鬥雞、觳抵等,基本每一個地方,都放着一串串錢,甚至是金子。

這與門外跪在地上,爲幾個錢的模樣,形成鮮明對比。

“君子,五百錢!”

看守房門的幾個男子中,爲首的男子看到白衍,當注意到白衍肩膀被少許雨水打溼,眉頭微皺,但隨即仍舊笑吟吟的上前,恭恭敬敬給白衍輯禮。

五百錢,單是這價錢,估計就能嚇住無數人。

白衍從懷中掏出一個早已經準備好的小布裹,交給眼前的男子。

“第一次來!”

白衍解釋道。

既然這些男子看守大門,白衍不說,他們也知道面生,故而白衍選擇坦坦蕩蕩的說道。

“君子,裡面一樓玩樂,二樓曲樂,三樓有雅間,裡面有侍女,君子不懂之處,儘可詢問,或來此,尋吾等皆可!”

收錢的守門男子,對着白衍笑道,打禮之後,請白衍入內。

“君子若是一人,二樓有專門的女奴,君子或可前去一看!”

男子說道。

白衍點點頭,拱手還禮,感激一番後,便朝着裡面走去。

這地方不能帶扈從,故而牤進不來,不過白衍也不擔心,在這裡,沒人會注意他,所有人的目光都已經放在賭博上,沒有諸國之分,只有貧富之差。

“咬它!快咬它!哎~!晦氣!”

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一臉懊惱的看着地上的鬥圈,在其身後,還有兩名姿色貌美的女子,爲其揉肩。

“那昭高又輸了!回去怕不是又免不了一頓訓斥。”

“可不是,這段時間那昭高都是輸,而且每日輸的錢財,也越來越多。”

少年懊惱的聲音瞬間吸引不少人望去,自然引得不少人議論起來,幸災樂禍的看着這一幕。

事不關己,看熱鬧,這是自古以來,絕大多數人都改變不了的毛病,畢竟也不需要改。

想那年少的昭高,是自己來到這裡賭輸的,又能怨得了誰。

“呂奇,那昭高都欠你多少錢了!怕是不下三百金了吧!”

一名二十多歲的士族子弟看到遠處昭告的模樣後,轉頭笑着拍了拍身旁呂奇的肩膀。

“去去去!”

呂奇低着頭,感覺到身旁荊柘那幸災樂禍的語氣,沒好氣的讓其拿開手。

此刻呂奇心裡才忍不住暗罵一聲晦氣。

若非潁川、洛陰那裡有源源不斷的錢財補給過來,呂奇家當都要被昭高那小子給掏空,一想到昭高是居巢城城令昭閩之子,十分得寵,不好拒絕借錢不說,還不好去討要錢財。

“呂奇兄!”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呂奇一愣,隨後一臉苦笑,閉上眼睛滿是絕望,罵荊柘全家的心都有了。

然而當呂奇轉過頭,看向昭高時,立刻換上一副親近的模樣。

“高君子!”

呂奇笑着給昭高輯禮,然而還沒等呂奇開口,就看到昭高直爽的看着他。

“呂奇兄,再借吾一點錢,十金,就十金,日後吾一定還!”

昭高給呂奇打禮,直言不諱的說出借錢的心思。

呂奇望着昭高的舉動,目光看着昭高身後其他幾個同樣輸了的年紀輕輕的士族子弟,看着這一夥人,呂奇心中都想破口大罵,年紀輕輕的不去看書,整日來這裡賭博、飲酒、享樂。

“高君子,呂奇.”

呂奇這次打定主意,不準備再給昭高錢,這些錢根本拿不回來。

然而方纔準備回過頭的呂奇,突然看到遠處人羣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看着那身影的模樣,呂奇瞳孔一縮,瞪大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好!十金!”

呂奇回過神,看向昭高時,毫不猶豫的從袖袋中,把一些金子交給昭高。

這毫不猶豫的舉動,別說四周與呂奇一同來的荊柘等人,以及呂奇身旁的寵妾,就是昭高都被呂奇給弄得有些懵,但看着手中的金子,昭高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又有錢去贏回之前輸的,這一次他一定能贏回所有輸掉的錢,到時候他就有一大堆錢。

昭高對着呂奇再三感激後,連忙轉身繼續去賭。

四周觀望的人見狀也詫異的看向呂奇,不過也沒當一回事,轉身繼續去賭,能來到這裡玩樂,並且成爲常客,基本都是有身份的人,十金,真不多。

“勝!”

白衍駐足在一個鬥雞圈外,看着圈內一個竹籠內關着的雞,隨後目光看着另一邊,另一隻已經鬥過兩場,卻依舊鬥志昂揚的雞。

在前排,白衍蹲下來,把一金隨意壓在一方。

身旁一個熟悉的身影過來,對着一旁的商賈說笑一番後,也看着竹籠內的鬥雞,隨後下注。

“勝!勝!勝!!”

“三樓有雅間!最後一間!”

在鬥雞開始後,一聲聲吶喊聲中,所有人都聚精會神的看着鬥雞,沒人注意到,蹲在鬥雞圈旁的白衍與呂奇,更不會隱晦的注意到,呂奇望着鬥雞,輕聲說着一句話。

方纔呂奇真的被白衍嚇出一身冷汗,呂奇沒想到白衍居然來到壽春,要知道所有秦楚邊境城邑,都被刺客、殺手盯着,每個城邑都嚴防死守,在呂奇眼裡,白衍根本無法進入楚國,更不可能會來到壽春。

此刻呂奇心跳急促,滿是擔憂,雖不清楚白衍以什麼身份,又是如何進入楚國,但呂奇清楚,連同他與呂生在內,所有與親秦、與秦國有關的人、士族,都已經被眼線盯着、或身旁的人早已經被收買。

“好!”

白衍點點頭,隨後目光仔仔細細的盯着鬥雞。

鬥雞結束之後,呂奇率先搖搖頭,帶着等候在外面的寵妾離開,在與一同來的好友說輸太多,要去雅間‘享樂’一番後,好友紛紛給了一個理解的眼神。

白衍則是拿着錢,在四處閒逛一會後,方纔去到三樓,按照此前呂奇說的話,順着一個個房間,來到最後一間,敲了敲門。

房門打開後。

呂奇連忙讓白衍進去,隨後伸頭看了外邊一眼後,連忙關上房門。

“汝怎麼會在這裡?”

呂奇連忙拉着白衍來到雅間內,跪坐下來。

白衍沒有着急說話,而是看着呂奇雅間內,那個安安靜靜,怯生生看向這裡的女子。

“她是越人,此前被抓到這裡售賣,吾見她可憐,便買下了她。”

呂奇說道,談話間並沒有說出白衍的姓名,但是卻又解釋那女子是越人,並非楚人,是他偶然間見可憐,方纔買下來的。

“楚國之中,可否認識一人,名叫成定,在楚趙之間行販器具。”

白衍聽完呂奇的話,看着呂奇詢問道。

這是白衍知道爲數不多的消息,今日來到這裡,白衍本想以商販的身份,打聽一番,畢竟只要在這些享樂之地有錢,就不怕得不到尊重,而行販的身份,也不會讓人懷疑。

沒想到的是,會在這裡碰上呂奇。

“成定?”

呂奇聽着這個名字,思索幾息,隨後搖搖頭。

“從未聽說過此人。”

呂奇有些疑惑的看向白衍,這個成定到底是什麼人,居然能讓秦國將軍的白衍,親自前來尋找。

“此人很重要?非找不可?”

呂奇問道。

白衍點點頭,若是真有成定這個人,那麼就必須要找到,趙秋認識的楚人諸多,但唯獨提及這個成定。

“這便有些難辦!”

呂奇聽到白衍的話,眉頭微皺,眼下除去身旁少有的親信外,其他人呂奇都不敢調用,生怕不知何人已經被他人收買。

而找其他的人脈關係,勢必會大動干戈,到時候更是會走漏消息。

“吾在壽春城內,與不少士族弟子多有來往,聽說爲擒住那秦將白衍,屈景昭三家帶頭,連同其他士族,全都派人探察白衍的消息,基本各個士族之間,或多或少都有被收買的眼線,呂氏商鋪亦不例外!”

呂奇不經意間,望向白衍,緩緩說道。

“此事吾也有所耳聞!”

白衍點點頭。

呂奇見狀,鬆口氣,而就在這時候,忽然那呂奇的愛妾,雙眼滿是猶豫,最終看向白衍、呂奇。

“恩人,遽南聽說過這個人!”

呂奇的愛妾突然開口說道。

白衍聞言,與呂奇一同看去,隨後二人互相對視一眼。

這時候和白衍方纔得知呂奇愛妾的名字,遽南,遽似乎在百越是一個古老的姓氏,追溯上去能追溯千年甲骨文時期,而由於百越的地理原因,同姓同村十分盛行,甚至是一村一姓。

“他在哪?”

白衍看了呂奇一眼,隨後看向那女子問道。

呂奇也一臉懵,連忙看向自己的愛妾。

咸陽城。

上卿胡全逝世的事情,轟動整個咸陽,這一日不僅胡家披白綾,白氏所有子弟、司馬氏所有族人,全都披麻戴孝。

“拜見王上!”

“拜見王上!!”

院子內,前來弔唁的客人,皆是在秦國有地位,有名望的大族,連贏侃代表的贏氏宗親,也皆是親自前來。

尉繚、李斯、昌文君、王綰、隗狀等一衆秦國大臣,也在院子中交談,見到嬴政,紛紛停下交談,讓路輯禮。

嬴政從院子中徑直走過,隨後來到正堂內,看着胡、白、司馬三族族人,全都披着白綾跪在正堂中,嬴政的目光,隨後放在眼前的棺槨上。

“胡上卿爲秦國鞠躬精粹,傳寡人之令,胡上卿,以厚葬,其物皆由王宮調取!”

嬴政微微側頭,對着身後的韓謁者囑咐道。

韓謁者聞言,連忙拱手應答。

白裕、司馬興兩個以往大大咧咧的男人,此刻聽到嬴政的話,紅着眼流着淚,一言不發,只是對着嬴政連連磕頭感激。

在胡氏家眷感恩戴德的目光中,嬴政弔唁一番後,便開口讓胡毋敬隨他出去聊聊。

府邸的後院內。

與前院不同,後院都是白氏、司馬氏家裡的女眷,胡家的女眷需要去正堂,而那些前來弔唁賓客的妻女,自然便要交由白氏、司馬氏這兩家的女眷接待。

“聽說王上已經來了!”

“可惜,茅上卿聽說是去了齊國,胡老身前與茅上卿關係最爲要好。”

“不在也好,若是茅上卿得知此事,怕是要傷心欲絕.”

後院內,七八名婦女互相交談着,其他地方也紛紛如此。

而當那些婦人得知嬴政親自爲胡老厚葬時,無一例外,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滿是羨慕,嬴政是秦國君王,在如此繁忙之際都親自前來弔唁,甚至下令厚葬,這如何不讓人羨慕。

她們都清楚,嬴政口中的厚葬,可是要比胡家更好,無論是規模,還是器物,都要更爲精緻。

唯一可惜的是,與胡老乃是畢生之交的茅焦,眼下卻在遙遠的齊國,至於爲何茅焦突然急匆匆的去齊國,她們這些士族女眷,自然也清楚一些。

無非是齊國那個神秘老人,還有那些竹簡的事情。

從傳言一開始所有人都懷疑,不相信如此神奇,再到嬴政急令茅焦離開咸陽,趕赴齊國,最後聽說什麼姚賈都從楚國返回,也前往齊國,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

而隨着齊國越來越多的消息傳來,隨着連同齊王、楚王在內的諸侯王,都專門派人四處尋找,還有魏、楚、齊這三個諸侯國中的士族,那近乎瘋狂的舉動,沒人再懷疑傳言的真假。

真的有騎牛老人!

院子內。

婦人閒暇時,比任何人都喜歡談論道聽途說的事情、流言,而眼下聚在一起後,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七八個聚在一起,提及茅焦,紛紛把話題說到那騎牛老人的身上。

在確定傳言是真的後,這些婦人心中,她們甚至比生民百姓,都要渴望能讓自己的子嗣,還有機會成爲那騎牛老人的子弟,毫不誇張的說,她們甚至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兄嫂,當心一些,有身孕,這些事情便讓侍女來,不然族兄看到怕是又要忍不住嘮叨。”

白映雪小心翼翼的接過馮卉手中的果盤,看着馮卉腹部微微隆起的模樣,生怕馮卉有個閃失。

馮卉聽到白映雪的話,俏臉浮現一抹笑意,想起白平那無奈的樣子,便愈發好笑。

不過看着隨着時間,愈發貌美動人的白映雪,馮卉都忍不住感嘆,到底最終會便宜何人。

還有

馮卉把目光望向遠處,在婦人中,安安靜靜端着果盤的女子,比起白映雪,那女子當真讓人看見,忍不住屏住呼吸,靜美、絕色、這些都不足以形容那女子給人的感覺。

白君竹!

幾息後,看着那白君竹走來,馮卉方纔回過神。

“君竹,累了就歇歇!”

馮卉輕聲囑咐道,同是出身名門士族,但對於白君竹,馮卉都心生歎服,接觸越久,她越是瞭解這個讓人無法形容的女子。

“嗯!”

白君竹聞言點點頭,隨後雙眸看向一旁的白映雪。

馮卉見狀,嘴角忍不住笑起來,幸災樂禍的看向身旁一臉委屈的白映雪。

“又是騎牛老人,天天都在議論這人,以我看來,就是一個沽名釣譽之輩,有本事就出來啊!藏起來算什麼,縮頭縮尾,還治國之道”

白映雪不敢忤逆長姐。

別看白映雪生性好動,活潑,但從小聽長姐的話已經刻在骨子裡,那種血脈壓制讓白映雪只能委屈巴巴的把怨氣放在那些婦人哪裡,於是小聲嘀咕起來。

“小聲些,不怕等會又被人笑話。”

馮卉哭笑不得的看着白映雪,當初白映雪就因爲這事,被無數慕名那老人的長輩訓斥,甚至還因此被一些婦人背後說道。

“我又沒說錯!”

白映雪滿是不服的擡頭看向馮卉,瞪大的雙眼滿是不忿,然而明明是不服氣,卻不知爲何,這模樣讓人感覺格外可愛。

馮卉再也忍不住捂嘴笑起來,隨後示意讓白映雪看看那邊。

白映雪看去,當看到長姐,再次委屈的閉上嘴。

“你們說,那神秘的老人騎牛會去哪裡?”

“聽吾良人說,可能會是去魏國!”

“怎會是魏國,那老人定是隱居不問世事,又喜騎牛,吾良人猜測,多是楚國!”

身後嘈雜的聲音絡繹不絕,無數不同的聲音,都重複提及一個名字,以及一件事情,竹簡、老人!

而白君竹聽着那些話,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小妹,絲許回到她最丟人的一次遭遇。

那時候的她,因爲得知小妹去偷玉佩,擔心事情傳出去,會讓白氏被人恥笑,成爲天下人的笑柄,故而她連忙帶着小妹去放回玉佩,卻在放玉佩時,見到木桌上放着的竹簡,好奇之餘看起來,看得入迷,最後忘了時間。

那是少年第一次來到白氏府邸發生的事情,也是她最無法忘記的事情,至今回想,都歷歷在目。

雖然只看過一些,但白君竹當在聽到傳言的時候,便想到這件事情,她已經篤定。

齊國那些竹簡,根本不是什麼老人撰寫的,真正書寫的人,是一個少年。

雖是震驚,震驚到乃至她都忍不住顫抖,但她卻無比清楚,這便是事實,絕對是他,絕對是他寫的。

眼下。

聽着身後那嘈雜不絕的談論聲,看着滿是委屈的小妹,白君竹是多麼想親口告訴她。

世間根本沒有什麼騎牛老人,身後所有婦人,她們口中想要找的人,其實是一個少年,一個年紀輕輕,千里迢迢從齊國來到秦國的少年,而那個少年,正是小妹你曾經見過許多次的白衍。

“這裡人多來往,先帶兄嫂去找個地方坐下。”

白君竹對着小妹映雪說道。

白衍的事情,白君竹沒有說出來,白君竹清楚,一旦她說出來,即使沒有證據,但不管眼下的這些婦人會不會相信,都足以驚動像是前堂,那些前來弔唁的士族,還有所有秦國大臣,甚至秦王嬴政也不例外。

但白君竹沒有說,連父親母親、大伯、祖父、叔父也不例外。

因爲是他!

看着點頭答應的白映雪,白君竹側過俏臉,雙眸看向遠方的天空,腦海裡浮現那少年的模樣。

少年的才華,似乎總是讓她看不明白,總以爲了解一些,但隨着接觸,隨着時間過去,少年展露出來的,總是一次次讓她驚歎,也讓她看到,世人因他而驚歎。

這一次,雖然不在他身邊,但她卻能感覺到,白衍似乎想要借這件事情,做些什麼。

至於小妹。

白君竹回過頭,看向攙扶馮卉離去的小妹映雪。

或許有一天,小妹白映雪,她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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