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因緣際會

緣起緣滅,緣濃緣淡,兜兜轉轉,唯有順其自然。——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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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北京。

任綺早早起牀,收拾好行李。走到快捷酒店門口,攔下一輛出租車。

今天,是她報到的第一天。

淺藍色的天幕上,幾片白雲悠悠地遊蕩,幾縷陽光穿過白雲,灑在大地上。校門口,“清華大學”四個大字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望着它,任綺思緒萬千。

曾經,她以爲,高中畢業後,自己應該會在一所普通的大學,安安心心地學習文科專業。至於清華,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夢。然而,命運就是如此無常,最終,她通過自己的努力,考取了清華大學的應用物理專業。

想到物理,任綺不禁笑了起來——物理可是她曾經最怕的學科,高一的時候,她一直有一個想法,熬過了高中三年,就把一切與物理有關的東西全部扔了。

而如今,它卻變成了自己的專業。

她記得,在高考分數出來以後,高中老師就立刻打電話給她,強烈要求她來參加明年的開學典禮,爲下一屆的高一新生介紹學習經驗,給他們做一個榜樣。

當時,她婉言謝絕了。

自己取得這樣的成績,當然,與勤奮和努力是分不開的。然而,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爲他。

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選擇理科,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通過沒日沒夜的學習來麻痹自己。

時隔今日,她仍然不敢面對這個現實,然而,它卻明明白白地藏在心底的某一處,隱隱作痛。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任綺想。

這種想法,如同泡泡一般,從任綺的腦海裡冒出來,然後,被打破。

不管他好還是不好,都已經和她沒關係了,不是嗎?

任綺定了定神,右手拖着行李箱,踏進了清華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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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裡的人很多,但沒有車水馬龍的喧囂,只有陽光透過樹葉點點斑斑灑在小路上的安靜,到處飄蕩着花草的迷人香味,讓人神往。

“真不愧是清華。”任綺在心裡默默感慨。

突然,手機響了。

“會是誰呢?”任綺一邊從包裡拿出手機,一邊猜測。

來電顯示,蕭凌。

“她有什麼事嗎?”

自從那次事件以後,她和蕭凌,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一次。

任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

“可以聊聊嗎?”熟悉的聲音響起。

任綺靜默了一瞬:“你在哪裡?”

“清華大學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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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隔着很多人,任綺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她沒變。

任綺沉默着,穿越過人羣,走到她的面前。

原先,她們是無話不談的摯友。

可如今,在清華大學門口,四目相對,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原來,大家都變了呢。

“你也在北京上大學?”任綺打破了沉默。

“是,不過是普通的大學。”蕭凌自嘲似地笑笑,她瞟了一眼“清華大學”四個字,“不像你。”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蕭凌說得輕描淡寫,任綺卻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沉重。

她相信,蕭凌也和她一樣。

什麼時候,她們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如此遙遠?

“任綺,我知道,你很討厭我,因爲我搶走了辰離,對於這一點,我不辯解。”

“我……”

“聽我說。”蕭凌急忙打斷她,“我承認,我喜歡他。而且,你和他之間的事,我全都知道。”

“你知道?”

“你們有一個秘密基地,對嗎?”

“你真的知道。”任綺低聲說道。

“那個地方,是辰離經常去的地方,你和辰離兩個人,經常在那裡約會。不過,無論是你,還是他,都沒有注意到,經常去那個地方的,還有我。”

“你?”

“不相信吧,在你之前,我就經常去哪裡,我默默地站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裡,就好像……陪着他一樣。”

“可後來,他卻不是一個人來了,因爲——你和他在一起了。”

“我當時很不甘心,我不明白,我到底哪一點不如你。然而,對於這一切,我又毫無辦法,直到……他主動找到了我。”

“是在假期裡嗎?”

“是的,那個時候,我很開心。可漸漸的,我就感覺到不對勁,他從不和我有過多的交流,直到後來,我才知道,他之所以找到我,就是爲了逃避大家的流言蜚語。”蕭凌一副想哭的樣子,卻又強裝笑顏,“所以,你看,我得到報應了,你不用不開心了。”

任綺沒有說話,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蕭凌緊張地看着任綺。

半晌,任綺的目光,突然變得堅定起來。

她上前一步,握住蕭凌的手:“蕭凌,我不怪你。”

“你不怪我?”蕭凌的眼神有些遲疑。

“真的,雖然一開始有些難受,可後來,我確實不再怪你了。”

“那麼,任綺,我們……還是好朋友嗎?”

“你說呢?”任綺笑了笑,握住蕭凌的手又收緊了些。

“謝謝你,任綺。”

“一起看看清華校園吧,雖說你當不了清華本科生,不過,它可以作爲你考研的目標。”

“好啊。”蕭凌挽着任綺的手臂。兩人一起肩並肩地往校園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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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中,半個小時過去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我該去報到了。”

“那好,我不打擾你了。”蕭凌微笑着和任綺說再見。

“對了,任綺。”走到一半,蕭凌又回過頭來。

“還有什麼事嗎?”

“你和辰離,還有什麼打算嗎?”

“你可真會開玩笑,我連他人都不知道在哪裡,還有什麼打算啊!”

“任綺……”

“好了,你別擔心了。其實,過去這麼久,對於他,我也已經慢慢淡了。”

“那就好。”蕭凌一邊說,一邊往後退,“那……我真走了。”

“再見。”任綺朝她揮揮手。

“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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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蕭凌,完成了報道等一系列任務後,任綺一個人漫步在校園的小路上。

迎面一陣微風吹過,吹亂了任綺的頭髮。

往事如風,卻不能像風一樣,輕易從記憶裡吹走。

對於她和辰離的事,真的能輕易放下嗎?

說實話,她不確定。

但她再也不會被此事所困擾。

一切的一切,就交給命運決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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