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鶴卿枝的身旁,繪春特意放緩了腳步,有意讓鶴卿枝看到。
鶴卿枝猝不及防地看到了裡面的東西,那是一個已經有些成型的男孩的胚胎。
她胸中立刻翻涌起來,捂着嘴巴撇開眼去。
如柳也是臉色一白退了一步,倒是如夢立刻上前大喝一聲道:“還不快端出去,在這裡衝了王妃的福氣你擔待的氣麼!”
小丫鬟一個顫抖,立刻端着東西匆匆出去了。
跟着劉府醫也走了出來,顫抖着對鶴卿枝說道:“回王妃,姚姑娘的孩子已經拿掉,姚姑娘也暈了過去。此刻她身體極爲虛弱,一個不慎只怕有生命危險,還望王妃恩准在下在此侍疾。”
“去吧。”鶴卿枝擺了擺手,不願與他多說。
蕭君祈從宮中回來的時候,已是半個時辰之後。
姚齡仙也已經醒過來,喝了半碗蔘湯,倒是不哭不鬧。
鶴卿枝早就受不了屋裡壓抑的氣氛和血腥味,在門口等着蕭君祈,他一回來就將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了他。
“你選女人的眼光真差。”
越說越覺得姚齡仙的不堪,鶴卿枝連帶着嫌棄地看了看蕭君祈。
蕭君祈也不惱,淡淡說了句:“她不是我選的,你纔是我選的。”
“瞎貓也有碰到死耗子的一天啊。”
“恩?”蕭君祈笑起來,完全不在意鶴卿枝將他比喻成瞎貓,反倒是笑着問道,“你是死耗子?”
鶴卿枝正懊惱着怎麼把這個問題圓過去,裡面的人倒是先叫嚷起來。
姚齡仙人快不行了,耳朵倒是好使的很,立刻就聽出了是蕭君祈的聲音。
“王爺!王爺!”
那聲音聽上去倒是中氣十足,不知是那碗蔘湯起了作用還是她將所有的力氣留着就等蕭君祈回來呢。
“王爺,您進去看看夫人吧,夫人現在身子弱,受不得刺激,王爺還要多寬慰她些纔是。”劉府醫硬着頭皮出來請蕭君祈進去。
兩人的談話被打斷,蕭君祈皺眉走了進去,鶴卿枝則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後。
“王爺……”蕭君祈掀開門簾走了進去,姚齡仙看到他的瞬間,眼淚就從空洞的眼睛裡流了下來。
“王爺……我們的孩子……是仙兒不好,沒能保住我們的孩子。”
蕭君祈冷冷地盯着她,姚齡仙卻像沒有發覺一般,自顧自地說道:“是仙兒福薄,也是這孩子跟我們緣分太淺,王爺千萬不要怪罪王妃。”
鶴卿枝挑了挑眉,都這種時候了,她還想着要拉下自己,這女人也夠執着的。
看樣子這孩子確實是用來對付她的,之所以會流掉而不是單純地動了胎氣,大概是姚齡仙怕這籌碼不夠大罷了。
親生骨肉也可以拿來犧牲,這孩子不生下來也罷,否則有姚齡仙這樣的娘,只怕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她的眼淚越流,蕭君祈眼中冷意越甚。
待姚齡仙發覺不對勁時,擡頭才發現蕭君祈眼中的怒意。
她心底一喜,還以爲是蕭君祈因爲在意自己腹中的孩子,接下來就要看鶴卿枝怎麼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