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實,蕭君祈只是在想回去該如何安撫鶴卿枝罷了。
馬車晃晃悠悠,終於回到下城的時候已是子時。
蕭君祈讓蔣東嶽給蕭瑩繡和上官言安排了住處,自己一人大步回了他們的小院。
結果一進門,他便發現屋裡還亮着燈。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他才擡步走了進去。
鶴卿枝正側躺着一手託着腦袋,看着自己身邊一丁點兒的小月兒熟睡,可仔細看便會發現,她的目光已然沒了聚焦,心思早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蕭君祈儘量放輕了腳步,以爲鶴卿枝在出神應該聽不到,結果他一步剛踏進內室,鶴卿枝的目光已如利劍一般直射過來。
蕭君祈看着她的模樣,索性也不輕手輕腳了,直接大步走到了牀前。
“回來了?”
“……恩。”
蕭君祈雖是答了,可心中情緒卻甚是複雜。
他一直都感覺,鶴卿枝這一胎生完以後,活脫脫從皇后變成了女王大人,氣場都有些不同了,比從前還要凌厲高冷了許多,看起來着實不太好哄。
果然他剛走到牀邊,鶴卿枝已經擡手阻了他繼續靠近。
她眉頭微蹙,吸了吸鼻子,說道:“先去沐浴,你身上有血的味道,不要染了小月兒。”
看着媳婦對自己竟然產生了嫌棄,蕭君祈只能苦笑一聲,轉頭進了浴房。
今年可就是第七個年頭了,難道他們也到了她曾經提到過的那個什麼七年之癢?
不對,小月兒剛剛出生,他們的感情是肯定沒問題的,要說有問題,那一定是他們最近“溝通”的太少!
可鶴卿枝現在還在月子裡,要深度溝通,最起碼還要一個月。
蕭君祈沐浴完出來,擡手摸了摸月兒的小臉,倒是沒被鶴卿枝擋開了。
他放心地坐在牀邊,等着鶴卿枝的“審訊”。
怕吵醒月兒,鶴卿枝小聲問道:“人救回來了?”
“……恩。”
“看到那邊的軟榻了麼?”
蕭君祈順着鶴卿枝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那張軟榻上本來的放着的小桌都不見了,空蕩蕩的,難道是要他睡軟榻?!
好在鶴卿枝還是比較寬容的,只是說道:“若下次再有事情瞞着我,你就可以睡到那邊去了。念在你是初犯,人也救回來了,這次就放過你了。”
蕭君祈這才露出了笑意,傾身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輕聲在她耳邊道:“遵命,我的女皇大人。”
鶴卿枝忍不住笑起來,緊張了一天也終於放鬆下來。
“把月兒抱到搖牀裡吧,當心不要吵醒她了。”
先前月兒一直是紫菀在照顧着,晚上若是她餓醒了哭鬧紫菀總有些不方便。
幸好今天從塔上下來腿都軟了的蔣東嶽爲了將功折罪,給月兒從城裡的住戶家裡找來了一箇舊的搖牀,今天月兒可以跟着他們一起了。
蕭君祈小心地將月兒放在牀邊的搖牀裡,這才折回頭去,將鶴卿枝抱進了懷裡。
“等了一天我累了,晚上月兒若是醒了你去照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