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神醫卻突然笑開了,捋着鬍子笑道:“這世上還沒有老夫醫治不了的疑難雜症,所謂毒,所謂病,都是身體各方不協調的緣故,只要調理好了,老夫雖不敢說治癒,至少也能減緩發作,甚至不發作。”
鶴卿枝一喜,連忙說道:“那便請薛神醫幫我診治吧。”
鶴卿枝都這麼說了,烈風嘯也不能阻止有試一試的機會,於是也點了頭。
“老夫便試一試吧。”薛神醫站起身來,走到外面開了個方子,交給金禾道,“按照這個方子去熬藥,需得熬上四個時辰,切記你得一直盯着,絕對不可有疏忽。”
金禾在烈風嘯的點頭下轉身去了。
薛神醫便又道:“此事不能操之過急,我只能慢慢降低你發作時的痛苦,徹底治癒還需得一個月甚至更久。”
“恩,我明白,多謝神醫。”
烈風嘯先給薛神醫在旁邊院子裡安排了住處,直到晚上藥湯熬好,薛神醫再來,這次他後面跟了個小童,手裡提着藥箱。
“待鶴皇后喝下湯藥,老夫便以鍼灸術開始醫治。不過此針法是老夫的不傳之秘,還請列陽皇屏退所有人,只留下我的小童在這裡幫我便可。”
“不行。”烈風嘯一口回絕,他誰都不信任,他怎麼知道這個老頭是不是在故弄玄虛。
原本在擺弄銀針的薛神醫聽罷立刻將手中的東西收了起來,轉頭嚴肅地說道:“列陽皇雖然貴爲一國之君,然而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老夫也有老夫的規矩。若是列陽皇執意不肯,那您只能另請高明瞭。”
烈風嘯面色一沉,直接擡手攔住了薛神醫,冷冷說道:“治好她,否則你別想活着走出這裡。”
薛神醫不驚不懼,反而笑着搖了搖頭道:“老夫敢保證,若是今夜不施針,鶴皇后活不過三日。若是列陽皇殺了我,三日內保證你再找不到任何能醫治她的人。”
烈風嘯目光森寒地盯着薛神醫,然而薛神醫雲淡風輕,絲毫不懼怕他的威脅。
半晌,鶴卿枝的一聲悶哼打斷了屋中僵持的氣氛。
薛神醫不怕事大地開口道:“瞧,她發作了。”
“……”烈風嘯緊緊地皺着眉頭,聽着鶴卿枝越來越濃重的呼吸聲,他終於是沉聲下令道,“都退出去!”
看着屋裡所有人都退了出去,烈風嘯跟鶴卿枝說道:“我就在外面。”
這才走了出去。
意思是鶴卿枝只要有一絲絲求救的聲音發出,他會立刻就衝進來。
等人都走光了,薛神醫給小童使了個眼色,將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圈,紗簾放了下來,確定了屋裡無人。
薛神醫這才笑道:“皇后娘娘,人都走了,可以不必裝了。”
鶴卿枝尷尬地睜開眼睛,小聲道:“薛神醫怎知我是裝的?”
薛神醫笑而不語,他是個大夫,怎麼會瞧不出來是真疼還是假疼?
鶴卿枝的確夜夜都會遭受蠱毒折磨,然而今天的時間早了些,還沒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