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傾盛唐 明宮闕 情傾盛唐 明宮闕 彩袖翩翩醉顏紅 三生石畔(三)
李恪道:“其實我很想對你說‘留下來’,但……現在還不是講這句話的時候!”李恪拉過武媚的手道:“我李恪是個言出必果的男人。當我對你說出‘我喜歡你’就是表示要給你一個承諾!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但之所以到現在才向你表露,就是因爲現在已非比往日,我已經看到了勝利前的曙光!當然現在還不是向你繼續表白的時候――因爲前途還是一片渺茫!不過爲了你我會加倍努力!等到了水到渠成的那一天,我絕不會吝嗇‘留下來’這句話!武媚,相信我!”他的眼裡含着熾烈的光。
武媚不假思索道:“我信任你!”但緊接着就又自語道:“不信任又能怎樣?難道我能不理會自己這顆搏動的心嗎?”
武媚聽到了他低低的笑聲,緊接着那雙有力的手臂就將自己擁入了懷抱,那種熟悉的體味和着濃濃的酒香一塊兒在空中飄蕩溫暖着自己孱弱的肩膀,武媚忍不住抽泣起來。
他輕輕扳過武媚身子,一雙痛惜的眼睛盯着她含淚的眼:“我使你難過了嗎?假如我不能給你快樂那就是我最大的失敗!那麼我寧願自己消失!”
武媚擦去眼角的淚道:“不!我這是歡樂的淚水!”
李恪笑了,他用手給她拭去眼角殘留的淚漬,道:“快止住眼淚,不然等會兒出去要給人懷疑。”
武媚有一種要撲入他懷中的衝動,但結果是她聽到了自己對他道:“我要走了,殿下你多保重!”
“叫我的名字!”他堅持道。
“恪兒……”隨着這一聲叫,武媚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他衝她揮揮手笑道:“去吧。路上要小心些,再扭了腳我可不能送你回去了。”
武媚衝他笑了笑。
隨着門口腳步聲漸來漸近,楊妃急切的聲音傳了進來:“恪兒,你怎樣了?”
隨即一個美麗高貴衣衫華貴的女子走了進來,那人正是李恪的生母楊妃。
當楊妃看到武媚,明澈的眼睛閃出一道陰冷的光線來:“武媚,你不在陛下身邊,卻在這裡停留如此長時間,究竟在幹什麼?”說着臉上留露出傲慢不屑的神色。
“母親――”李恪叫道:“孩兒被奸人在酒中投毒所害,如若不是武媚悉心照料,恪兒這會兒恐怕就要命喪黃泉了!”
楊妃聽了大吃一驚,慌忙奔到牀邊,連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現在如何?”
李恪道:“武媚幫孩兒抓了一些草藥,藥浴後已經輕了許多。”
楊妃下意識看了一眼兒子**的手臂,用怪異的眼神望了一下武媚。
武媚頓時感到如坐鍼氈,道了一句:“武媚告退。”就要離開。
“武媚――”楊妃的聲音柔和了下來,對武媚道:“你願不願意到吳王府來侍奉吳王殿下?”
啊?武媚疑惑地看着楊妃。
只見這個與母親相貌極爲相似的高貴女人道:“我可以到陛下那裡討你過來,這個不難。”
不知是不是楊妃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大大刺激了武媚敏感的神經,她挺直了腰身答:“謝娘娘恩典。但武媚自知在宮中資歷尚淺,還有許多不懂的規矩,恐怕會使吳王殿下失望,所以……肯請娘娘收回成命。武媚告退。”
楊妃以爲自己聽錯了,但當她看到武媚在自己驚愕的目光中傲然地走出了王府,這才明白過來。她困惑地對李恪道:“恪兒,假如母親沒有猜錯的話,武媚很喜歡你。可她爲何要拒絕來你身邊的這個大好機會?”
李恪道:“母親,武媚不同於其他宮女,她不僅才貌雙全而且氣質高貴。武媚自幼失去父親,在家裡又受兩個同父異母哥哥的虐待,說起來和我經歷倒是有些相似――我們都不是嫡出的孩子,註定這一生要經受比別人更多的磨難!母親對她語氣要再和藹些就好了。”
楊妃聽到李恪一席話不禁把他上下打量,欲言又止。但當她看到剛剛還是意氣風的兒子此時卻是神態萎靡,禁不住心如刀割,一切的不滿立刻都打消了,垂淚道:“恪兒,你就是母親的全部,你如若有何意外,可叫母親怎麼活?”
李恪忙笑道:“母親,吉人自有天助!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母子二人相視而笑。
送走了母親,李恪獨自一人躺在牀上閉目休息,忽聽得窗外狂風大作,他將被子朝身上裹了裹,對絃歌道:“絃歌,要下雨了,把外面窗子關了吧。”
絃歌應了一聲就往窗邊走。
恰在此時,伴着“轟隆隆”的驚雷一道閃電劃破長空!
李恪正在懷疑秋季怎還會有驚雷,忽聽得不遠處“咕咚”一聲響,他的心莫名顫慄了一下,身子未動,卻將眼睛偷偷朝生處望去。
窗子大開!臨窗站立着一個身材高大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