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把這個叛徒給我綁起來,隨我到城主府請罪。”周不爲大喝一聲,立刻進來兩名人高馬大的漢子,將玉朗綁了起來,架着他同周不爲前往城主府。
城主府。
司馬青雲在廳內來回渡步,神色凝重,正等待城禁軍送來審問的結果。不過,司馬夢緣安然無恙地回來,還是讓他鬆了口氣,但聽聞綁架自己女兒的四個黑衣人竟然就是上次的那夥,立刻又讓他雷霆大怒,命城禁軍嚴刑逼供,儘快找出幕後主使。
就在此時,一個軍官急匆匆奔了進來。
“稟告城主,那四個兄弟已經招了,是皇家茶行的玉朗管事主使他們綁架大小姐的。”軍官雙手一拱道。
“好你個周不爲,居然把主意都動到我女兒身上來了,難怪上次綁架之事,我就覺得事有蹊蹺……周不爲,你真是太可惡了,老夫定與你誓不兩立……”司馬青雲憤然地甩了甩衣袖,立刻命令道:“馬上調派城禁軍,以綁架威脅之罪逮捕那個玉朗,並且查封皇家茶行,連同周不爲一同帶來見我。”
“是。”軍官領命,剛剛準備退下,卻見突然下人進來稟報。
“老爺,皇家茶行周不爲老闆有事求見……”
“什麼?他還感有臉來見老夫……”司馬青雲雙眼一瞪,威勢逼人。
“讓他進來。”司馬青雲使了個眼色,讓軍官暫退一旁,自己則坐到太師椅上,神色憤然地盯着大廳外。
很快地,周不爲和壓着玉朗的兩名大漢走了進來。
周不爲一見司馬青雲,察覺到司馬青雲異樣的神色,立刻猜到了什麼,二話不說將朝司馬青雲低聲下氣地拱手賠罪道:“司馬城主,我真是糊塗啊,居然在身邊養了一個大逆不道的叛徒。不僅放火殺香軒,泉池投毒,盜用香軒商標的事都是他所爲,是更過分的是,他居然起了殺心,綁架司馬小姐,想要威脅諸葛龍飛就範,實在罪不可恕。”
“哦,真的是這樣嗎?”司馬青雲眉宇一鎖,憑着他多年的經驗,他自然知道事情不一定如此簡單。
“就是如此,事情我都已經調查清楚了。所以,我痛定思痛親自清理門戶,將他抓來交於城主處置。”周不爲神色若定地說着,然後又故作沉痛狀道,“當然,我身爲他的主子,看管不嚴,也必須承擔一定的罪責,還請司馬城主別收下留情。”
司馬青雲眯起雙眼,看了周不爲好一會兒,卻沒有理會,徑直將目光轉向被五花大綁的玉朗身上。
“玉朗,我且問你,這些事究竟是不是你親自策劃所爲,還是受他人指使,你給我如實招來,若是有誤,罪加一等……”司馬青雲極爲威嚴道,聲勢逼人。
“我……我……”玉朗結結巴巴地愣着,看了看司馬青雲,又看了看周不爲,神色驚懼,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快說,別支支吾吾的。若是有人威脅你,方可報出名來,我親自爲你作主。但你要是有所袒護,待事情查明後,後果自負。”司馬青雲加重了語氣,同時看了看周不爲。
周不爲此刻顯得十分鎮定,笑了笑道:“司馬城主,我想這種事也只有他這種糊塗之人才乾的出來,綁架城主千金可不是一件小事,若是有頭腦之人,又怎麼會幹出此事呢?”
“周老闆,你說的倒輕巧,此事非同小可,牽連甚廣,我覺得並非他一人能所爲的……”司馬青雲應道。
“玉朗,你快如實招來。”司馬青雲施加壓力道。
“我……我是……”玉朗咬着牙,撇了一眼身旁的周不爲,想起剛纔周不爲在車上對他說的話。“
玉朗啊,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待會你若是表現的好,那不僅你少受些罪,你的老父老母也能安享晚年,但若是你要說錯一個字,能後果你應該明白。那時,可別怪我周不爲是個薄情寡意,不念舊情之人……”
玉朗回想起這句話,冷不防打了個寒戰,深吸了口氣,終於恨恨道:“我是自己做的,還有那四個兄弟,一切的事都是我的主意,跟周老闆毫無關係,是我自己走錯了路,我後悔啊,我真是後悔啊!”他說完之後,登時痛哭流涕,看了周不爲好一會兒,神色皆爲不甘,卻也只能無奈如此。
司馬青雲一聽,不由握了握雙拳,但很快就鬆了開去,朝剛纔那名軍官道:“把他壓回軍營,待明日送到衙府審理,等待判決。”
軍官立刻領命,壓着玉朗而去。
“司馬城主,發生這樣的事實在讓我感到愧疚不已,如果司馬城主想要什麼補償的話,儘管開口,我周某一定不會皺下眉頭。”周不爲趁機說道。
“算了吧,現在說這些話已經無濟於事,我只希望下次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不過,皇家茶行還是必須以文示道歉,公之於衆,換香軒茶行一個清白……”
“那是自然。不瞞司馬城主說,這次發生這樣的事,也讓我感觸頗多,所以我決定暫時停止皇家茶行的事業,專心輔佐大皇子,即日變回皇城。”周不爲點頭道。
“哦,看來周老闆還真是有先見之明啊!”司馬青雲冷笑道。
“這也是無奈之策,如今放眼雍正國,估計找不出第二個諸葛龍飛這般厲害的人物,有他坐鎮香軒,無疑是塊定山針……不過總有一日,皇家茶行還是會東山再起的,到時我會再放手一博,與諸葛龍飛一較高下。”周不爲信誓旦旦道,這一次他輸得不甘心,有朝一日,他一定會變本加厲地討回來。
“那老夫就拭目以待了。”
“有事在身,先告辭了。”周不爲拱了拱手,帶着兩個大漢搖身而去。
“這個周不爲果然是個奸詐之徒,竟然寧願犧牲自己身邊的人來保全自己,真是卑鄙小人。不過也罷了,既然他願意退出,那香軒和夢緣兩家的合作自然再也沒有阻礙了,以龍飛的才能,以後的事應該會十分順利的發展下去……”司馬青雲看着周不爲離去,自言自語地說出了這番話,但事情真能如他想象一般嗎?
話說韓雲柳被刺傷之後,及時被送到醫館救治,總算脫離的危險,但因爲她本來身子就虛弱,加上流血過多,所以連續兩三日昏迷不醒,高燒不退。
此刻,諸葛龍飛憂心忡忡地守在韓雲柳身旁,看她慘白的面容,秀眉間隱隱透着痛苦之色,這讓他的心深深揪起,在不斷的自責與愧疚着,尤其是從司馬青雲那得知是玉朗爲了報復,所以才綁架了司馬夢緣想要威脅他。
但沒有想到,他因爲出去辦事,反而連累了韓雲柳。當然,對於韓雲柳替司馬夢緣擋下的這一刀,他也是感到十分感激。因爲不管是韓雲柳,還是司馬夢緣,他都不願意看到她們受到傷害。
“雲柳,我對不起你,都是我太大意,沒想到皇家茶行的人會蓄意報復。”諸葛龍飛握着韓雲柳白皙的小手,神色痛苦道。
就在此時,水靈帶着馬大夫走了進來。
“諸葛少爺,馬大夫來了。”水靈輕聲喚道,僅僅過了兩日,眼前的諸葛龍飛就已經憔悴不堪,不難看出他對小姐的情意,也是十分深重的。
“哦。”諸葛龍飛起身,將位置讓給了馬大夫,自己則和水靈走到了外頭,不打擾馬大夫會診。
“諸葛少爺,你還是先去休息吧。這裡有我就行了。”水靈擔心道,諸葛龍飛幾乎兩夜沒閤眼了,一直守在牀旁。
“沒事……”諸葛龍飛心情沉重地搖搖頭。
“諸葛少爺,放心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醒過來的。”水靈滿安慰道。
諸葛龍飛只是嘆了口氣,沒有說話。
許久後,馬大夫闊步走了出來,神情隱憂,雙眉緊蹙。
“馬大夫,雲柳她怎麼樣了?”諸葛龍飛急忙上前問道。
馬大夫搖搖頭,神色謹慎道:“韓小姐的身體似乎不太樂觀,前段日子本就感染風寒,病的不輕,這下又受了這麼重的傷,不知道是否能挺得過去?”
“馬大夫,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啊……”諸葛龍飛激動道。
“是啊,馬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水靈一聽,不由淚花閃爍道。
“我盡力吧。不過,你們也要有個心理準備才行。”馬大夫語出驚人道,接着便搖頭嘆氣地轉身而去。
諸葛龍飛登時一愣,神情呆滯,而水靈更是泣不成聲,神色沮喪。
“諸葛少爺,小姐她……她真的會……會……”水靈不敢再說下去,身子往諸葛龍飛身上一靠,哭成了淚人兒。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她會沒事的。”諸葛龍飛安慰着說道,其實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兩人相擁哀傷了好一陣,這才緩過神來,默默地看着彼此。
“諸葛少爺,我去給小姐熬湯藥去……”水靈見自己居然埋在諸葛龍飛懷裡,登時俏臉一紅,抽身羞澀而去。
諸葛龍飛神色凝重,闊步走回了韓雲柳的房內。
“龍飛……”突然一道低弱的聲音從牀上響起。
諸葛龍飛神色一震,急忙快步上去,只見韓雲柳已經睜開了雙眼,眸光朦朧,氣息十分虛弱,面色依舊慘白,只是比原先多了些血色。
“雲柳,你醒啦!”諸葛龍飛神情一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