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前段時間對李燦的跟蹤,我知道他每天吃過午飯後都會在實驗樓後面的僻靜小花園裡休息。果然,今天他也和往常一樣正悠閒地躺在一張長椅上,頭上則蓋着一本書用來遮擋刺眼的陽光。
也許是聽到了我的腳步聲,他拿掉了臉上的書本,眯縫着眼睛望着我問:“你怎麼來了?”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我嚴肅地說。
“道歉?”
“對,我不該硬要你加入樂隊,所以希望你能原諒漸。”
他先是有點驚訝,然後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道歉的話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我和那傢伙也算是扯平了。”
“但是如果我不那麼固執的話…”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我已經大概知道你不能彈琴的原因了,你有興趣聽聽看我不想加入樂隊的理由嗎?”說着他坐了起來,拍了拍椅子示意我在他身旁坐下。
“從六歲開始,凱瑟琳就教我彈琴了。”他語氣平和地開始了講述。
“凱瑟琳?”
“我的外祖母,她很喜歡鋼琴。”
“哦。”
“中學的時候我喜歡上了學校樂隊的主唱,剛開始是爲了接近她才加入樂隊的,後來不知不覺就真的喜歡上了樂隊。”他擡起頭望萬里無雲的天空繼續說道,“有一次我們在酒吧裡演出,有一個醉鬼騷擾我們的主唱,我忍不住就揍了他,結果那個人告我人身傷害,並且收買了樂隊裡的其他人替他作證。”
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很悲傷。
“很可笑吧?我一直把他們當作同伴,但對他們來說我卻根本就什麼都不是。”說着他自嘲地仰天笑了起來。
“可那並不是你的錯啊!”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只能坦率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