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如此請求,讓他很是心痛,陳宇豪卻忍着心痛將她推開。
“宇珊,我們是兄妹,這是不能改變的現實,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否則我們只會更痛苦,你放過我,我們就以兄妹的身份好好的生活下去,我會比以往更疼你更愛你,就像...”
“就像哥哥愛妹妹那樣嗎?”陳宇珊冷着神情撇開了陳宇豪伸過來想要再度給她一個懷抱的胸膛,“你覺得我們還能像兄妹那樣若無其事的生活嗎?”
“宇珊,你可以嘗試去接受別的人,或許...”陳宇豪欲言又止。
“你是想說,或許我能和你一樣把這份感情轉移到別人身上是嗎?陳宇豪,我不是你,我愛你愛的全心全意,根本就沒有想過找一個和你類似的人去繼續愛...”
“陳宇珊,你何必這麼固執?”
“可是當初你愛的就是我的固執,現在你愛上那個叫莫栩涼的女人了,看不慣我的固執了,是嗎?哈哈...好啊,你要愛她,我成全你就是了!”
成全你去愛一個死人!
陳宇珊的恨早已經滲透到了骨髓!
自從她知道有一個叫莫栩涼的女人佔據了她在陳宇豪心中的位置,她便停不下恨!
“今天你就當沒看見我,回去告訴你爸媽,陳宇珊死了,就在今天,死在了國外一個沒人管沒人顧的地方!”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在國外過着生不如死的日子,給了他四五年喘息的空間,結果等到的卻是,他陳宇豪果然愛上了別人,再也不愛她了!
推開陳宇豪,她眼裡恨遠比悲哀來的多。
跌跌撞撞的回到車上,陳宇珊發動了汽車,就像不要命一樣的朝前飛奔去。
徒留下陳宇豪頹然的靠在車門上落寞的爲自己點了一支菸。
以爲這幾年,不見她,就能把那份愛轉移到一個也擁有着執着的女人身上。
可是他卻沒辦法像對待陳宇珊那樣的對待莫栩涼。
溫柔不起來,寵溺不起來,卻又離不開,反反覆覆的掙扎,恨自己爲什麼總在莫栩涼身上尋找陳宇珊的影子。
然而沒辦法,dna鑑定表明他們就是兄妹關係,這輩子,他也不能再像寵愛自己女人一樣的寵愛她!
不能吻她,不能佔有她,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存在折磨她!
這些,陳宇珊不懂得,她的愛,愛得太明顯,累積成了赤裸裸的佔有慾,比起道德倫理,她只渴望陳宇豪永遠的只愛她,像愛一個女人一樣,而不是兄妹。
極速行駛的車裡,陳宇珊撥通了mj車隊隊長的手機號,漠然的實現她的成全。
“我研究過莫栩涼所有的賽車視頻,幾乎都有同一個特質,最後百米,她都有暈厥的跡象,這次不用再對她的車動手腳,只要在比賽的最後百米,盡全力的撞擊她的車就行,記得手腳利落點,把責任都推到車子的失靈故障上,就按照我教你的辦法做...”
聽說陳宇豪因爲你半年前出了場意外,爲你買下來一整個車場,呵呵...莫栩涼,即便你不愛陳宇豪,你也有必須死的理由。
mj的車隊隊長來過了,告訴了莫栩涼獎金漲到一千萬的消息,另外就是通知,本來是她們雙人對抗賽演變成了四人,又有另外三個曾經輸給了莫栩涼的車隊隊員要加入。
對此莫栩涼也沒有什麼異議,和多少人比都無所謂!
反倒是姚晚傾有點不樂意。
“姐,明明短道拉力賽就是採用的雙人對抗的,現在多出那麼兩個人,算是什麼意思?”
“反正我玩的就是刺激,不在乎界定規則,更不稀罕什麼正規,再說我一開始賽車就是爲了錢,現在也不例外,既然今天這麼多土豪要給我錢話,那我就不客氣了!”
姚晚傾氣呼呼的把三瓣橘子一股腦的塞進了嘴裡,如數家珍的開始說道說道短道拉力賽。
“我還是覺得怪怪的,你想想,就算不正規,那也是短道,玩的本來就是兩部車,因爲有駕齊驅、各奔東西和通過立交橋交各行其道等瞬息萬變的刺激點,才讓比賽變得更加緊張刺激,以此推測,多出兩部車,賽場或許是更極富觀賞性,但是因爲賽道都是現成的,憑空多出來的車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很危險,姐,我怎麼都覺得。。。”
莫栩涼翻着白眼,伸手奪了姚晚傾手裡的橘子,“你別磨嘰了,我剛剛聽你接電話,你家陸昊禁了你的車,說說吧,怎麼回事!”
“額,這個...莫莫姐,”姚晚傾頓時就羞紅了臉,扭捏的像是小媳婦,“昨天去了醫院,查出來是有寶寶了!”
莫栩涼聽了反倒更氣定神閒了,一片一片的往嘴裡塞橘子,根本不打算跳起來跟姚晚傾來個熊抱然後祝賀一番。
要說姚晚傾和陸昊算是娃娃親,姚晚傾才十八歲的時候,兩家父母就爲他們兩個人舉辦了婚禮。
倒是陸昊大了姚晚傾七歲,貌似在傳宗接代上面一直照顧着姚晚傾的年紀,現在他們結婚已經兩年了,要是再沒小孩,那肯定是因爲感情不好。
回想一下姚晚傾和陸昊的感情,那是持續升溫的節奏!
“我本來是認定你生孩子的年齡是十八歲的,漫畫裡也是那麼設定的,嘖嘖嘖。。。”
莫栩涼打趣的偷瞄着姚晚傾的腹部。
“萬萬沒想到你家陸昊居然能硬生生的睡在你這麼個美人胚子身邊兩年都不動色心,你待會兒轉告他,我準備給他發一個類似於烈女的獎狀,鼓勵他幫助更多男人卸掉是下半身動物的頭套!”
“莫莫姐...”
“別矯情!”莫栩涼用橘瓣堵住了姚晚傾的嘴,“別一提你家陸昊你就矯情得能擰出水來,剛剛也不知道誰狂花癡要換男人來着!”
“莫莫姐!”姚晚傾撲倒在牀上擁住了莫栩涼,“寶寶生下來我們一起養吧!然後我在給你介紹我兩個超級好的好朋友!”
“那必須啊,用今天的獎金給咱寶寶封一個大紅包!”
“一千萬咩?”姚晚傾兩眼冒着銀子的亮光,炯炯的期待莫栩涼說出那個是字,結果莫栩涼把她的臉按回到了懷裡,一臉黯淡,“我醫院裡還供養着一個呢,等以後我償還乾淨了,就給你和我攢養老金!”
七年裡,就只有這個從十三歲就和她認識的姚晚傾纔是唯一聽她提起過莫欣雨的人!
“爲什麼要一直償還?難道就只是因爲最後的結局,躺下的是她,所以,就要無休止的償還嗎?”
沒有什麼償還是比莫莫還要痛苦的,這是姚晚傾不能觸及並幫助她的部分,也只是聽她在深夜裡緩緩的提及過而已!
“不然還能怎麼樣?”莫栩涼空洞了視線,一張一合的訴說着那個無數次設想的結局,“或許換我躺下,不會有人會難過,也不會有人需要償還!”
時間終究是不能倒流,結局也無法改變,所以她要做的只不過是順着命運線,一步一步的走向下一個未知罷了!
“莫莫姐,無論如何你都還有我,我陪你,將來我們的寶寶也會陪着你,再說現在你都結婚了,你老公肯定會心疼你的!”
“圖少慕嗎?”只是念着這三個字都覺得難過,莫栩涼眨眨眼睛緩了苦澀。
“他叫圖少慕嗎?那姐,你們是什麼時候怎麼認識的?怎麼能瞞着我就領結婚證了呢?”
“是發小,從小就認識!”對於姚晚傾,有關這段莫名其妙的婚姻,她也沒有理由隱瞞,現在zoe和美,美都顧不上她,如果連姚晚傾都不能知道,她還能找誰分擔呢?
“因爲是發小,所以我認識,莫欣雨也認識,因爲我喜歡,所以莫欣雨也喜歡,只是,他從來喜歡的都不是我,之所以結婚,是他爺爺亂點了鴛鴦譜!”
“莫莫姐!”姚晚傾擡起頭,抹掉莫栩涼臉上的淚水。
堅強如莫栩涼這樣的女生,該是有多難過纔會流淚?
那時候蒙着紗布拖着殘腿的她都不曾爲現實流過淚,就算是從死亡邊緣走回來也沒見她對死亡恐懼過。
到底她心裡還是有別人無法治癒的傷口,即使她總是風輕雲淡的描繪着在她身上留下傷痕的一切!
“要真是的是一場你情我願的婚姻,我該是會多幸福的人,可是這偏偏是一場折磨,他看到我就會想起他深愛的女人,進而想到全都是因爲我,他最愛的女人躺在醫院醒不來,這七年我從來沒有覺得虧欠,卻因爲他,我覺得無地自容!”
姚晚傾靜靜的聽着,窩在她的胸口,聽着莫栩涼永遠都不紊亂的心跳和沒有情緒的口氣,突然升起了許多的矛盾。
如果,莫欣雨醒來,圖少慕會因爲心愛的女人的恢復而離開。
如果,莫欣雨不醒,圖少慕會因爲深愛的女人的沉睡而記恨。
可憐的莫莫姐到底要怎麼辦纔好?
“姚晚傾,你猜猜,爲什麼我總是喜歡連名帶姓的喊你?”
“我不猜,你來告訴我!”
姚晚傾研究過,甚至和陸昊兩個人一起研究過,爲什麼明明就是很親近的人,莫栩涼還是喜歡連名帶姓的稱呼她,到最後也只能歸結在了莫栩涼的性格。
就是那種性格,一種喜歡連名帶姓喊別人的性格!
以至於姚晚傾和陸昊都養成了類似的性格!
“因爲我的名字,莫栩涼這三個字喊多了也不怎麼彆扭,而栩涼不管什麼時候都喊着彆扭,有些人因爲拗口都不喊我,或者只喊我丫頭來表示關係不錯。可是隻有喊莫栩涼的時候纔是我,我想要有個人跟我一樣,姓和名永遠連在一起”
“我和你說過,從小我就處心積慮的和莫欣雨不同,她文靜,我就搗蛋,她彬彬有禮,我就桀驁不馴,別人表示親暱都喊小名,而我的親暱就是連名帶姓的喊!”
陽光終於金黃的醉人,在這樣的色彩下,一切都美好的像一幅畫。
圖少慕從f&m賽車場出來,就命令了薛木把軍車開回到了醫院。
本來他追着莫栩涼離開之前是拎着保溫桶的,那是他去看莫栩涼父母之前特地交代了警衛員去買來的莫母最愛吃的海鮮粥,結果被莫栩涼給耽誤了。
眼看時間到了晚飯的點,圖少慕又重新買了一份,連帶着買來莫父的晚飯一起,纔出現在了莫欣雨的病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