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走後,圖少慕給遠在國外的薛黎去了一通電話,說明了一下情況,並強調這一次的黑洗白計劃,要由歐文全程參與。
如此一來,也圓了他父親希望歐文接管這個家族的夢!
圖少慕回到病房,劉天正面對着牆接聽電話,嘴裡一直應答着,“是,是,是,我一定會提醒慕帥的,好,就這樣!”
“提醒我什麼?”圖少慕自顧自的走到窗前,莫栩涼已經迷濛着睡了。
“這個……”劉天都題圖少慕趕到無奈,也無論換了誰,老婆出這麼大的事情肯定要在身邊陪着直到她從陰影裡走出來,更何況慕帥這麼在乎嫂子。
可是他是一名軍人,遇上部隊的事情,兒女私情只能先擱置在一邊!
莫栩涼睡眼惺忪的拉住了圖少慕的手,“你快回部隊去吧,你再不回去,劉天沒辦法交代了!”
從圖少慕轉身出去之後,基本是每隔三分鐘就能有一通電話打進來,從聽筒裡傳出來的信息莫過於明天還有軍事演習,務必讓圖少慕回部隊去。
劉天投過去感激的目光,還是嫂子最乾脆了,結果被圖少慕凌冽的一眼掃了回來。
“他只要向我交代就可以了,誰還能那麼大膽要他去交代?”圖少慕沒好氣。
現在莫栩涼這樣的狀況,讓他怎麼放心走開?
莫栩涼看穿了他的心思,搖搖他的手臂,“zoe和美美是不是也在這家醫院?”
“嗯!”圖少慕坐下來,愛惜的撫摸着她的臉!”
“我跟她們擠一個病房去,然後我們有個照應你就不用擔心我了!”
“就這麼不想要陪着你啊?”
部隊肯定是要回的,軍事演習的事情不能耽擱。
他只是心疼她這麼懂事,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捉弄她想要再一次獲得那種被她需要的感覺。
“哪有!”莫栩涼果然上了當,“作爲小女人呢,我肯定希望你在我生病的時候陪在我身邊的,可是作爲軍人的妻子,大局爲重,我早就調查過了,你們的這次軍事演習可重要了,所以,不要再磨嘰了,快把我送去給那兩個倒黴的女人照顧吧!”
說完,她忍着一陣心酸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
她怎麼可能不希望他在身邊,可是軍人和軍嫂的身份讓他們都揹負着使命。
“謝謝老婆!”圖少慕不避諱的含住了她的脣,一陣的掠奪之後才捨不得的鬆開,“等我回來!”
莫栩涼使勁的點點頭,“我等你回來!”
“劉天,我把你嫂子交給你了,要是再敢讓她出事,軍法處置!”
“說的好,軍法處置!”莫栩涼打雞血一樣的鼓着掌,“老公威武,劉天加油哦!”
聽莫栩涼這口氣,他就覺得自己死定了,再哀怨的看了這對害人精一樣的夫妻組合,又一次確定自己死翹翹不是可能,是一定。
這嫂子的性子也不是一般的倔,她說一不二的,要是是涉及危險的事情,恐怕他要攔也攔不住!
哎……上帝如來佛祖保佑在慕帥回來之前不要讓嫂子再出事了!
劉天跟在圖少慕後面將莫栩涼的病牀推進了zoe和任美美的病房,進去的時候,她倆正沉睡着。
要說莫栩涼是受到了驚嚇,zoe和任美美算是受夠了死亡威脅了。
莫栩涼示意所有人都輕一點,等安頓好了她的牀,她衝着圖少慕揮揮手,嘴型裡表達着,“快回部隊,我沒事的!”
圖少慕拉了劉天一起出門,“我先回部隊,她的安全你一定要負責好,我會留下一部分人在這裡,另外明天就將她們轉回到m是軍區醫院去,比起其他人,我更信任顧明成!”
“是!”
折騰到現在也算是真的累了,莫栩涼,劉光再回到病房的時候她就已經睡着了。
劉天舒了一口氣,手機響起來,是一條短信:我在醫院外面的噴泉處等你,聊聊!
劉天轉而了看了一眼三個熟睡的女人,趕上了圖少慕留下的人剛好到了病房外,他纔回了兩個字:稍等!
出了病房,他衝着自己的戰友點點頭,“在門口守着,同樣要注意裡面的動靜,我有點事情要處理,去去就來!”
大半夜的醫院不適合喧譁,他們都統一的敬了禮表示服從安排。
時間已經是凌晨,醫院門前的廣場上分外的安靜,人工噴泉在燈火的映襯下道還是有幾分意境。
遠遠的,一個腳步聲從噴泉另一頭繞過來,劉天就停在原地,等那人靠近自己。
“還是老樣子!”男人從在噴泉前跨立站着,“劉天,脆弱的跟個娘們一樣,你還是學我,從部隊裡退出來吧,省得拖了部隊後腿!”
劉天看來自己手纏繃帶的狼狽樣,的確,他實在太弱了。
“你呢,武光澤?”劉天暗眸盯住他的架勢,“只有軍人會習慣跨立站着,手背在身後,看來你一點也沒有拜託軍人的影子成爲一個普通人!”
部隊是個鍛鍊人的地方,很多父母都選擇把自己浪蕩不羈的孩子送到部隊,讓部隊的教官好好管教管教,期滿後回到了家裡,嚴肅、懂禮貌、愛整潔,、站有站姿坐有坐姿這些好習慣都會被帶回去,並且影響一生!
“少廢話!”被劉天戳穿了他無法放棄自己曾經是軍人的身份!
“我知道你找我來是爲了什麼,這一次的營救是特種部隊、警察保安、武警消防部隊都到齊了,所以讓你們只好退居二線,但是,我既然給你打過電話求助,就一定會兌現我答應你的,說吧,你想要讓我怎麼求你!”
劉天朝着他邁進了幾步。
“誰稀罕你求我?”武光澤從過來,扣住了劉天的衣襟,一雙冒着怒火的眼睛警示着他,“我就問你,他的墳墓在哪裡?”
劉光單手和他較勁着,直到將他推開,沒好氣的吼他,“你急什麼?”
“我能不急嗎?他是我弟弟。”武光澤反問,“你知道過去多少年了吧?我連他屍首在哪我都不知道,你讓我這個帶他入伍的哥哥情何以堪?”
“那又能怎麼樣?”劉天懊惱的坐在了噴泉外圍的臺子上,“你以爲他是光榮犧牲的嗎?”
“我……”
“他自己做的那些事情,我們大家都看見了,他的死也不是我們造成了,要怪也只能怪他經受不住毒品的誘惑!”
“劉天,”武光澤痛心疾首,“你別忘了他是爲了更好的完成任務才沾上的毒品,他……”
“可是‘獵鯊’已經表達過了歉意向他授予了獎章,慕帥甚至給他鞠躬,可是他後來做了什麼?”
武明澤,作爲一名軍人,爲了完成任務沾染上了毒癮,帶着毒癮的他在所有特種部隊成員的注視下接受上級授予的獎章,可是拿到獎章的他居然獎章踩在了腳下。
“他當着全體軍人的面宣揚他不會戒毒,他會將吸毒進行到底,甚至爲了毒品當場刺殺慕帥……”
這些被說起的事情都歷歷在目,武光澤煩躁的在頭皮上撓了一通坐在了劉天的旁邊。
“你後悔過嗎?”他側臉認真的問道,“如果再發生一次,你會選擇不擊斃他嗎?”
劉天搖搖頭,沒有直面回答。
“你知道今天這麼大動靜到底是在營救誰嗎?”劉天自問自答,“是營救慕帥的新婚妻子,一個強大的女人,她告訴我,作爲警衛員的我,隸屬於慕帥手下,只爲慕帥所用,這一輩子,不論生死,我只要護着他一個人就好了!”
武光澤點點頭,“警衛員的確是如此!”
他掏出煙爲自己點了一支,遞了一支給劉天,劉天接下拒絕了點燃。
等他默默的抽過一支菸之後,雙手支撐着上半身,支持者他仰起頭來看天上的星星。
“其實我就是想知道他葬在了哪裡,起碼每年春天的時候我去看望他一次,這樣他也不會太孤單!”武光澤哎一聲嘆息,嚥下了涌起來淚水,“只是覺得愧對了他,如果當時我管住他的好勝心,也許他也就不會年紀輕輕的死去!”
“想那麼多幹嘛?”劉天側臉看他,“作爲作戰在一線的軍人都不知道每一次出任務之後的命會何去何從,或許你和我都只是在爲他覺得不值,因爲毒品自毀前程丟了性命,走吧,我帶你去看看他!”
由武光澤開車,劉天在導航儀上把目的地定在了烈士園,武光澤一陣。
“你的意思是明澤被葬在了烈士園?”那是功勳卓著的士兵犧牲後才能下葬的地方。
“慕帥的意思,而且每年他都會和我單獨去到這裡看望所有在作戰中死去的弟兄們,包括明澤,所以,不要再帶着恨過日子了,再說你恨我恨慕帥,根本也不是爲了他好!”
武光澤發動了引擎不說話,劉天看見他能如此表情說明他一定是幡然悔悟了。
“你知道慕帥爲什麼對你保守着這個秘密嗎?”
“不知道!”武光澤違心的回答,一手控制着方向盤,一手半捂着額頭,不停的懊惱着!
因爲明澤死後他去求過圖少慕,讓他一定要壓下這件事情,不要讓在病牀上的老母知道了。
可是圖少慕當時並沒有答應,反而是將他驅逐出了部隊!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說死人不會在乎身前身後名,葬在哪都一樣!其實到目前爲止我也不太能理解慕帥這句話和瞞着你之間有什麼聯繫,但是我們大家只要相信,他對自己屬下的兵,是嚴格且愛惜的!”
武光澤渾身輕微的抖動着,他踩了急剎車,低下頭在車裡失了男人的尊嚴,在劉天面前流起了眼淚。
慕帥這麼做,無非是爲了他着想!
如果慕帥當年不以毆打首長的名義將他從部隊驅逐出去,那麼他也會在流言蜚語下的逼迫下選擇離開!
“我爲什麼沒有想到?我爲什麼會想不到?”武光澤一拳一拳的砸着自己的臉,直到口鼻流血。
慕帥明明就是那個最重視屬下何去何從的人,不論身前身後,他都會無微不至的照應到。
而他全選擇了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