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墨雅並沒有把馮如夢送回房間了,反而是將她帶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她將馮如夢往凳子上一安置好就返過去反鎖上了房門。
馮如夢的定定的坐在那裡就像是被勾走了魂魄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反而襯得王墨雅的歡欣雀躍太過於突兀。
王墨雅實在是忍不住心底的歡喜,遮蓋不住心裡泛上來的笑,層層笑紋從嘴角漾開去,她的整個的心都笑開了。
她剛剛是看到了什麼情況?
是圖少慕用怨恨和懷疑的目光看着莫栩涼,他們一路以來都那麼相愛的兩個人既然會發生衝突,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他們這對夫妻之間已經開始慢慢的生了嫌隙了,這對她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狂喜的巨浪朝着她洶涌澎湃的襲來,王墨雅興奮的擒住了馮如夢的肩膀,興奮的需要有個人來同自己分享。
“馮如夢,你看到了沒有?圖少慕和莫栩涼之間有矛盾有嫌隙了,哈哈......這對我來說是個天大的好機會!”
馮如夢木訥的神情也漸漸的緩解過來,在聽見王墨雅的措辭的時候,她心裡全都是冷嘲。
這個姓王的女人真是得意忘形了,居然開口閉口就敢說是她的天大的好機會,難不成我是死人嗎?
“你高興的太早了!”馮如夢心底吐槽完之後,開口便給王墨雅澆了一盆冰水!
顧不上王墨雅戛然而止的笑聲。
“前半段圖少慕和莫栩涼之間的確是起了懷疑,可是因爲莫栩涼也吃了饅頭口吐白沫,圖少慕立馬就心疼了起來,撇開這個不說,也正是因爲莫栩涼也口吐白沫,這也就間接地證明了她根本不知道饅頭有問題,藉此她完全可以將整件事情跟自己撇開得一乾二淨!”
“這些我都知道!”王墨雅沒好氣的回答。
“既然知道,你還那麼開心?”
“我開心的是他們之間有了嫌隙,這對我......”王墨雅嘴巴上剎了車,立馬開口說,“我們都有好處!”
“你未免太樂觀了!”馮如夢拍桌而起,十分不滿王墨雅如今驕傲自滿的狀態,“你以爲在圖少慕的眼皮子底下犯事兒他會允許真正的犯法的人逍遙法外嗎?”
“犯法?呵呵......”面對馮如夢的惱怒,王墨雅更是不以爲意起來,“你以爲我做事情之前沒有查過嗎?瀉藥,一計量不大,二不是毒藥,方方面面來說都算不上謀害,至於爲何會口吐白沫,這和你和我都沒有關係!”
“你說得倒輕巧,如果那些人口吐白沫是因爲下瀉藥所引起的,我寧願死也會將你供出去的!”
馮如夢沒少幹過壞事,就拿她和莫欣雨一起整治莫栩涼的事情來做例子,她們最多是栽贓陷害讓莫栩涼挨一頓打就完事兒了,或者弄點動靜來讓莫栩涼被罰不能吃晚飯。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下藥害過人,更沒有見過因爲自己的原因而害得那麼多人賠了健康。
王墨雅臉色頓時被氣得鐵青,她胸膛裡被人阻礙了前進道路的憤懣的,充盈了幾百種憤怒的火焰在她血管中燃燒,她一把掃落了桌子上的所喲東西,指着馮如夢的鼻子警告她。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你妄想去做好人,門都沒有,我告訴你,在這件事情完滿結束以前,你就老老實實的給我呆在這裡,吃的喝的我不會少了你的,只是你別想走出房間一步!”
王墨雅迅速擴大的憤怒和惱恨,震懾得馮如夢倒抽了一口涼氣。
剎那間馮如夢就只有一個念頭,王墨雅這是魔怔了!
然而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王墨雅會對自己下手!
只感覺脖頸處連續遭受了好幾次的重擊,陣陣刺痛傳輸到神經中樞反饋回來的便是絲毫沒有商量餘地的暈厥。
就在倒下的那一瞬間,馮如夢心底有了一抹驚慌。
現在無論她想不想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去,她都沒有機會了。
還未完全閉起來去雙眼,看着王墨雅蹲下身來,放大的面孔,雖然嬌媚,卻是附着邪惡,這讓她扭曲得醜陋無比。
隱約間馮如夢還聽見王墨雅說,“就委屈你在我這裡呆上幾天,對外我會撐你沒見過世面被食堂那口吐白沫的一幕給嚇壞了,一直沒有走出來,需要好好的調養!”
馮如夢蒼涼得厲害。
她現在悔得腸子都青了,做什麼事情都不應該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可以不擇手段、口出惡言的擠兌莫栩涼,甚至也可以去直接的去傷害莫栩涼,唯一不能做的就是去傷害無辜的人。
見馮如夢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知覺,王墨雅從心底裡升騰起來了主導者的自豪感,“馮如夢啊馮如夢,要跟我鬥,真是自不量力!”
暈厥中的馮如夢似乎依舊沒有擺脫王墨雅給她營造的現實噩夢,就在眼前一片黑暗的時候,她仍然止不住的在死牢。
她一面回想起了王墨雅的臉扭曲成了一顆骷髏頭,一面想起了紀瀟瀟和蘇果吵起來的那一天,那一天她也是看到王墨雅惡毒的神情,於是她就在想,她的心機是否能拼得過王墨雅,現在看來,已經有了答案了。
如今她只是後悔,後悔自己根本不該和王墨雅合作,因爲她不如王墨雅鐵石心腸,就是因爲這樣才註定她是要輸的。
千不該萬不該的就是不該與虎謀皮,現在害了無辜的人中毒不說,自己還陷入了被王墨雅打暈窮盡的危機。
只是這個時候,王墨雅的手機響起來,居然是方知成的電話,王墨雅自覺得今天自己的心情不錯,也就接聽了起來。
“王小姐在‘獵鯊’軍區玩得真high,不知道你忙活着下藥,起了效果沒有?”方知成得王墨雅接通了電話,都沒給她吼一嗓子的機會,就直入了主題。
“你......你,你怎麼......”?王墨雅牙齒咬緊了,張大的瞳孔中充滿恐怖,收到了極大的刺激,連一句話都說不完整。
“呵呵......”電話另一頭的方知成慢條斯理得很,輕笑着就揭曉了王墨雅的疑問,“你肯定是想知道爲什麼我會知道你下藥的事情,對吧?呵呵......我知道這也不奇怪,我要是不知道,你也就拿不到藥,更不會拿到藥之後就再也找不到給你藥的那個人了!”
“是馮如夢告訴你的?”下藥的事情,只有她和馮如夢兩個人知道。
“可以這麼說!”方知成回答,“只不過馮如夢對我來說並不算忠誠,對我來說,機器是不會說謊的!”
“你變態!”王墨雅心中的恐懼,化成對方知成的憎惡,隨着一股血衝到了到大腦裡,頓時腦子就嗡嗡作響不再能思考。
“我如果是變態那也是你逼的,王墨雅,你別忘了,當初我一心一意的愛你,你是怎麼對我的?”
王墨雅從聽筒裡聽見了啪的一聲響,那是一個瓷杯子被徒手捏碎的聲音。
方知成冷眼看着那瓷杯的碎片割破了他的皮肉,他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此時此刻,幾千種巴不得將王墨雅碎屍萬段的意識在他胸膛中翻攪,他開始恨,恨得痛徹心扉。
“方知成,你到底想要怎麼樣?”王墨雅驚慌得渾身失去了知覺,癱軟在地上。
“我想怎麼樣?這個問題問的很好,只不過我反問一句,王小姐,是不是我想怎麼樣,你都能如了我的願呢?”方知成鬆開了自己的拳頭,零零散散的碎片帶着血漬從他的手中滑落。
“我......”王墨雅雙眸失去了焦距,她不知道要說寫什麼。
她虧欠這個男人的,她一直都知道。
方知成很快的將自己的受傷的手伸進了身邊的盆裡,滲出來的血迅速的染紅了盆裡的水。
“你要知道,現在無論什麼樣的傷口都不會讓我覺得疼,就算我現在將滿手心都是割傷的手放進一盆鹽水裡,我依舊不會感覺到痛,唯一會讓我痛得難以入眠的,是你插在我胸前那把匕首留下的痕跡......”
“你別說了別說了,方知成,我求你你別說了!”王墨雅瞬間就奔潰了,她嚎啕大哭的求饒,“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我有什麼辦法?”
“你沒辦法?呵呵......你沒辦法不殺我,也沒辦法不在你父親的面前詆譭我,現在我也沒辦法讓你好好的活着,等着吧王墨雅,我給你備了一份大禮,不,應該是說,我給你還有你父親都備了一份大禮!呵呵......哈哈......”
“方知成,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方知成,你說話,你別笑了,你說啊,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哈哈......沒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大的surprise!”
“surprise?”
surprise,這個單詞,將王墨雅從奔潰的邊緣直接拉回到了那些還可以拿出來回憶的時光裡。
那些時光在王墨雅的日記裡是這樣寫到的。
忘記這是失去心愛的人的第多少天,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個人,他寵溺他女朋友的時候,總是讓我無端由的想起那個曾經也那麼寵溺我的男人。
第二天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在那個位置,只是他身邊已經沒有了那個他寵溺的女朋友,我就站在他的左邊,只要靠過去兩三步,就是他女朋友昨天站的位置。
後來王墨雅打聽到,方知成還是一個大四的學生,他的女朋友比他小一屆,兩個人家裡並不是很有錢。
遇上方知成的那天是方知成最後一次寵溺他女朋友,第二天他女朋友選擇了一個比他有錢的男人,出國了。
王墨雅倒追了方知成,讓一度自尊心受到傷害的方知成在她這裡嚐到了幸福的滋味,同時也嚐到了心被插進一把刀子的滋味。
那是他們相戀一週年紀念日的那天,王墨雅的出現伴隨着一大波黑衣人,就在那羣黑衣人將方知成四肢束縛起來的時候,她手裡的匕首已經插進了方知成的胸膛裡。
那匕首不深不淺,剛好可以活命!
誰也聽不見她心裡的吶喊:我再不會有愛情,只是,你要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