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呆在大廈外圍的薛黎的心情遠比莫栩涼他們在裡面的心情要複雜得多,整個人神經都崩成了弓弦。
她在車裡呆着幾乎是坐立難安,時不時的上車查看大廈門口的情況,又時不時的回到車裡來等電話。
“他們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裡面的戒備嚴不嚴?”一邊念念叨叨,薛黎一邊拿出手機來看,“按照普通宴會的流程,現在應該是最後一部分了吧,他們怎麼還不通知我行動?”
莫栩涼這個計劃很顯然也是非常冒險的,只是他們兜兜轉轉商量了那麼多的對策也都不管用,她最後也就沒有耐心繼續討論下去了。
不過當時莫栩涼說的話的確是挺有道理的。
離宴會開始還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大家幾乎都在討論對策這個問題上出現了疲勞,那時候莫栩涼拍案而起,“我有個方法!”
薛黎當時看見莫栩涼的眼睛都是閃亮的。
然而那時候氣氛已經凝重得根本無法好好交流了,莫栩涼突然這麼興致高昂,真是不知道又有什麼不靠譜的想法了。
薛黎撐着腦袋,有氣無力的看着莫栩涼,“這一次的辦法你最好說點靠譜的,之前你提的那些,根本就是扯淡!”
什麼綁架端木雷的老婆啊、乾脆找端木雷攤牌之類的,聽得薛黎差點火起將莫栩涼揉個粉碎。
“這一次絕對靠譜!”再一次,莫栩涼勾了勾手指頭將其他人勾了湊到一起,“我是這麼想的,對方的目標好像就只有我手上的這枚戒指而已,只要我能老老實實把戒指交出去,他們對我不感興趣的!”
“然後呢?”薛黎淡淡的問。
“劉天,你應該也聽圖少慕說過的,我手上的這枚戒指和圖少慕手上的那枚戒指是一對,只要我不把戒指拿下來,圖少慕就能找得到我,也就是說......”
莫栩涼拖了個長調,示意高潮部分就要來了,一雙眼珠子提溜提溜的衝着其他三個人掃視了一圈,被薛黎無力的手臂啪的捂住了臉。
“要說感覺你說,姐姐我好累,想回房間睡覺!”
“好啦好啦,我是覺得,既然圖少慕的那枚戒指總是可以知道我的這枚在哪裡的,那枚就算我把這枚戒指送過去給他們,到時候也是可以找回來的!”
“嫂子,這不太好吧!”劉天弱弱的阻止,“不管怎麼說戒指都是你和慕帥的婚戒,你要是送出去,再拿不回來,這可怎麼辦?婚戒重新買......”
劉天不說,莫栩涼也把這個因素考慮進去了。
“這戒指這麼貴我纔不捨得將它拿去真的送人,我目前的想法是,今天晚上.將戒指送到端木雷手裡,然後等圖少慕有空了,再幫忙找回來,這樣不僅能在今天晚上把東方鳴啓給救出來,以後也能將要拿我戒指的人給揪出來,簡直就是一舉兩得。”
只見莫栩涼是左手豎起一根手指頭,右手隨後就豎起了兩個手指頭,眨巴着眼睛不停的示意這個辦法真的是一舉兩得的。
薛黎和劉天、洪叔都對視了之後才趴在桌子上埋下頭去思考。
對方的目的確實就只是戒指,莫栩涼這樣拱手把戒指送過去就是順了對方的意,不出意外東方鳴啓就會被放出來。
然而就算是對方不放東方鳴啓,他們也都可以請求圖少慕的協助,利用另外一隻戒指的功能尋找出莫栩涼的這隻,那時候他們就不再是被動的一方,大可以再請董卓出馬。
“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就這麼決定了!”莫栩涼爽快的將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脫下來,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現在就讓我們來商量,誰負責進到裡面打探情況,誰負責送戒指!”
於是商量到了最後,薛黎負責從正門進去送戒指,莫栩涼死活要跟着劉天一起混進大廈裡頭一探究竟。
薛黎最擔心的就是莫栩涼的安危了,時間都已經走到了宴會的尾聲了還沒有動靜,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因爲裡面和一開始設想的一樣,危機重重。
就在她抱着手機又一次下車對着大廈裡頭東張西望的時候,手機屏幕才閃爍了起來。
她心裡一喜,接通了劉天的電話,“情況怎麼樣?危險嗎?”
劉天躲在了大廈的安全通道里,壓低聲音的回答薛黎,“情況一切正常,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另外你可以從正門進了,一旦你送出戒指離開,我們也會同時撤出去。”
“好,我現在就進去!”
“保持通話,說實話我現在擔心的人就只有你!”讓薛黎正面去和端木雷見面,不知道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場面。
“放心吧,我們不是來鬧事的,而且我的所作所爲都會在大衆的面前曝光,也不用擔心端木雷會明目張膽的對我怎麼樣。”
薛黎倒是不覺得自己這樣光明正大的走進去會出什麼事情。
之所以不讓莫栩涼自己去送戒指,怕的就是對方其實不僅僅只對戒指感興趣,要是以東方鳴啓爲誘餌引出戒指,又由戒指引出莫栩涼......
薛黎現在的心情是雀躍的,想着劉天說擔心她,她又怎麼會不動容呢?
只是現在可不是沉溺在感動和幸福裡的時刻。
她從車裡拿出來了一個精緻黑鵝絨包裝盒,一隻手拿着還在通話中的手機,一隻手託着那包裝盒,婀娜多姿的走向了大廈的正門。
薛黎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長禮服,尺度拿捏到位,不至於暴露,也不會顯得死沉保守,女王的風範在舉手投足之間體現得淋漓盡致。
現在都已經是宴會的尾聲部分了,還有這麼一個打扮隆重的美女出現在這裡,出於規矩,門口的迎賓小姐還是攔下了薛黎。
“這位小姐請出示您的邀請函了,雖然宴會已經到了尾聲了,但是尾聲部分纔是經常所在。”一看薛黎的氣質,迎賓小姐也沒曾想她不是受邀而來的,於是就乾脆把客氣的話說在了前頭,然後才畢恭畢敬的問薛黎要邀請函。
薛黎乖乖的從包裝盒裡拿出來了莫栩涼收到的邀請函,繼而跟迎賓解釋,“這張邀請函是你們端木老先生宴請的kx集團的繼承人莫栩涼的請帖,我是kx集團的執行總裁薛黎,代表集團繼承人來給端木先生獻上一份禮物!”
迎賓小姐在新聞上也看到了,的確是一個叫莫栩涼的女人是kx集團的繼承人,只是這個社會裡不缺白富美,也不缺繼承人。
只是一個如此年輕的女人,氣質非凡,身材外貌都了得之外,居然會是kx集團的執行總裁。
這都是人,怎麼差距就這麼大?不是說上帝是公平的嗎?怎麼這個叫薛黎的女人就能有年輕又漂亮又事業有成,而她就得一晚上站在這裡連坐都不能坐。
薛黎看着這迎賓小姐一直用審視的目光盯着她看,就乾咳嗽了一聲,“這位小姐,麻煩您通知一下端木老先生,我們繼承人今天有要事在身,特地命我送來禮物以表歉意。”
“哦哦,好的,您請這麼稍坐一會兒。”迎賓小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無禮,趕緊的屈了身體,迎着薛黎走向了正門左側的貴賓室,“請您稍作休息,我馬上就會將您的話傳達給端木老先生。”
“那就麻煩你了!”薛黎在那貴賓室坐下來,一想就又叫停了迎賓小姐的腳步,“那個,美女,麻煩您再轉告端木老先生一聲,這個貴賓室的裝潢我很希望,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夠在這裡將禮物送給他。”
“好的,一定會爲您轉達!”
這整棟大廈的佈局薛黎也沒有心思去弄懂,與其跟着這裡的人七拐八拐的盡到大廈的內部,還不如省掉這些過程中的擔心和麻煩,就在這正門口送,送完就走。
迎賓小姐離開後,薛黎同劉天又重新的恢復了通話,“我不打算在宴會廳裡送戒指,我現在再大廈正面左側的貴賓室裡,玻璃材質的,你們現在撤出來在門外等我,這樣我比較安心一點。”
“好,我們現在馬上就撤出這裡!”
劉天掛斷了電話,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莫栩涼,“薛黎不打算來這一層,她現在在一樓左側的貴賓室裡,我怕她一個人應付不來,現在我們就撤到一樓,以免她有什麼不測。”
莫栩涼出奇的聽話,劉天一提議,瞬間就答應了,由着劉天一同的安排,一行人十二個從大廈裡撤了出來。
這種依靠一根繩索飛檐走壁的特種兵素質訓練,莫栩涼完成的也堪稱完美,反恐部隊的那幾個特種兵也都悄悄的在心裡對莫栩涼的看法發生了改變。
一看莫栩涼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女人,不打扮也不精緻,的確是不如薛黎那麼有女人味,本來也一直以爲鼎鼎大名的圖少慕看上她可能是因爲她有什麼獨特的地方。
然而就在他們保護莫栩涼的過程中,也並沒有能夠從中看到莫栩涼的優點,但是今天算是給了他們狠狠的一巴掌,讓他們明白了什麼叫做人不可貌相。
莫栩涼的伸手和敏捷度完完全全不輸給他們這些上過反恐前線的特種兵,行事也相當的有大將之風。
劉天更是沒得說,在他的身上,完全能看出“獵鯊”特種兵的高水平作戰能力。
三下五除二的,莫栩涼加在一行人的中間,完成了高空飛落等一系列高難度動作,落地後迅速脫下了身上的威亞衣並且將工具一併收拾妥當才全都交給了身後的人去處理。
“你們分工一下,一部分負責收好工具善後,一部分跟我和劉天去前門!”
特種兵的素質也體現在了他們對待所有的任務從來都是平等對待的,不論是說任務是去前線,還是讓在廚房生活,他們都會一視同仁,將每一個任務、每一個崗位都務必呈現出在其位謀其政的狀態來。
所以,莫栩涼只需要說這麼一句話,他們的兩個隊伍瞬間就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