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不是和盧家搭上了關係,他堂堂端木雷也不至於需要一個陌生男人的幫助,以至於現在處處受那男人的牽制,憋屈不說,還要提醒吊膽怕家裡人遭了毒手。
端木崇光和端木雷的關係,本身就沒有和他的媽媽沈玉琳的關係好,平時也就是工作上的事情會有交際,私生活上基本上都是媽媽在中間當傳話筒。
所以端木雷這麼一喝,心情本來也不好的端木崇光就喝了回去,“你這老頭子好搞笑,既然知道我是做了丟人的事情被放出來的,幹嘛還要舉辦什麼宴會?是怕別人不知道你而自己我進了監獄是吧?”
提起這事兒,端木雷更是氣!
要不是爲了救端木崇光出來,他就不會答應舉辦什麼狗屁宴會。
就像端木崇光說的,現在舉辦宴會,不就是把端木崇光和盧家那檔子事情給擺出來仍人說道嘛!
光是發表聲明扮演會就算了,誰知道方知成那小子居然耍他,一會兒讓他開,一會兒又讓他不開,搞得他被企業員工和董事們都恥笑着。
好不容易硬着頭皮舉辦了這一次的宴會,卻又是一次如履薄冰的冒險,現在就希望莫栩涼這個女人能如期的出現吧。
“喂,老頭子,你要是不想我死在過去的路上,我就掛電話了!”端木崇光一通難聽的話說完,電話里居然沒有聲音了。
他好一陣狐疑了之後在想是不是自己太過分的,將自己的爸爸氣出了個好歹來。
端木雷從神遊裡清醒過來,意識到現在根本不是坐在這裡瞎想的時候,得去想辦法做點什麼,絕對不能讓那個方知成繼續對他進行牽制。
“臭小子,趕緊過來!”端木雷就交代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切斷了電話。
這時候有人來敲響了門。
“進來!”端木雷口氣爛到極致。
推門進來的是方知成和老二,方知成進門以後站在門口沒動,上下仔細的打量了端木雷,看穿了他的咆躁。
“其實端木先生也不需要這麼焦急,其實我也不是喜歡爲難人的人,要是今天莫栩涼沒來,我也不會爲難端木先生的!”
端木雷先是一怔,而後又是思緒萬千。
這個方知成根本就不會是一個好人,之前說要是沒有成功就不會放過他們,現在又換了另一種口徑,這前後差別太大,他根本不能相信。
“方先生,既然我們合作,你幫我救出了我兒子,我也一定會竭盡全力的幫你,只是目前這一切都是你的策劃,能不能成功,我真的不敢保證!”
到底薑還是老的辣,以端木雷的狡黠來說,能說出這句話來也不在方知成的意料之外。
只是方知成從來也就沒有想過端木雷付出什麼代價,他也只是想借助端木雷的手去做點事情而已。
只是過了今晚,戒指要是沒有拿到,他就只能去找莫栩涼攤牌了。
“就像端木先生自己所說的,這一切都是我自己計劃的,所以成敗都和端木先生無關,所以,現在宴會已經開始了,端木先生作爲邀請人,總該下去招呼賓客纔對!”
果然,此時又有人來敲了門,是宴會負責人,“老爺,宴會已經正式開始,少爺已經在樓下招呼客人了,您什麼時候下去?”
“嗯?那臭小子應該到了嗎?”端木雷挑了挑眉頭。
“少爺來了也有幾分鐘了,現在在下面招呼着,吩咐我上來通知您下去!請您準備一下,賓客都在等您發言。發言的稿子我已經爲您備好了!”負責人將準備好的牛皮紙信封交到了端木雷的手裡。
“好,我這就下去!”
還是早點下去,讓崇光在自己的視線範圍內他纔會比較安心。
接過了負責人手裡的牛皮紙信封,端木雷禮節性的衝着方知成和老二出示了一下,“宴會的確是開始了,兩位不知道要不要同我一起下去參加宴會呢?”
老二就一直在提防着端木雷這把老骨頭,看他不懷好意的笑,立馬就擋在了方知成的面前,“老頭,我們對你的宴會不感興趣,你自己去吧!”
方知成一把拉了老二,“別對端木先生這麼無禮,會嚇到他的。”
方知成最擅長的就是紳士,“端木先生就先去忙吧,我們兩兄弟還是在頂樓等端木先生的好消息!”
端木雷也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感覺和他們兩弟兄處在同一個空間氣氛都變得壓抑了。
等端木雷離開以後,方知成才收起了紳士,冷下人臉來,盯着端木雷離開的方向,狠戾的勁頭十足,“你帶人去盯着他,事到如今,我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反叛,相信就算他拿到了戒指也不會乖乖交出來。”
老二點了頭,隨即跟了端木雷出去,緊追上了他,“端木先生,雖然我大哥很不喜歡熱鬧,但是我卻相反,所以,今天晚上就請端木先生多多關照。”
端木雷與老二一同進了電梯,頓時就感覺自己被千萬隻眼睛給盯上了,尤其是被老二盯上的身後,端木雷的脊樑都在變得僵硬不已。
他們肯定是看出什麼來了,端木雷暗想道,本來說好不參加的宴會的兩個人,如今卻有一個跟上來,難不成是他剛剛沒有掩飾好什麼,讓方知成看出什麼來,所以派了人來監視他嗎?
老二跟着端木雷到了宴會廳,便以不妨礙他做事爲理由就自己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端木雷在宴會廳的中央看見了今天盛裝出席的端木崇光,一身立體剪裁的立體黑色西裝,非常得體的在同現場的人進行社交。
“哦,端木老先生來了!”眼尖的人在人羣中找到了端木雷遲遲未曾出現的身影,這不一出現,就聚集了所有人的眼光。
“抱歉抱歉!”端木雷笑臉盈盈的衝着四方賓客鞠躬,“非常抱歉,邀請大家在百忙之餘來參加這個宴會,卻因爲我個人的身體狀況讓大家久等了,真是非常抱歉。”
以自己的身體狀況作爲藉口,這樣的圓滑果然只有到了端木雷這樣的年紀的人才能做到。
在座的也都知道端木雷已經七十歲了,有個什麼身體不舒服也是理所應當的,所以大家也就不會再繼續糾結於他遲到的問題。
“不知道犬子對大家的招待可還周到?”端木雷走到了端木崇光的面前,端木崇光扶着端木雷,兩個人也都同時默契的表現出了父慈子孝的場面。
“看新聞報道說您和您的兒子關係不是很好,甚至還有說崇光少爺不會出席今天晚上宴會的人呢!”來的賓客中,依舊有對端木家族存在着好感的,所以藉機也替兩父子澄清一些事情。
雖然他們自己本身並不知道端木雷和端木崇光這對父子的關係到底是如何。
而早就對端木家族行事作風有意見的,也不忘了在今天這樣的場合說兩句讓端木雷臉上掛不住的話。
“早前聽我兒子說,崇光少爺和盧家的小姐連婚的訂了,這麼這次又有報道說訂婚的事情其實是假的,這到底是訂婚還是沒訂婚呢?”
“當然......”端木崇光依舊沒辦法將自己能夠站在監獄之外不受牽累建立在和盧拂衣撇開關係的基礎之上,所以他脫口而出就要說當然是真的有訂婚。
然而端木雷卻狠狠的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將他的話都梗在喉嚨裡,然而由端木雷開口解釋,“當然是假的,我們端木家族和盧家的門風不同,但是犬子這一次遭受牽連還是因爲交友不慎,沒想到盧家居然會是黑勢力,哎......”
大多數人都聽出來了端木雷這是在撒謊,他的一番虛僞的措辭也將會成爲他們今後對端木家族敬而遠之的證據。
因爲即便當初端木崇光和盧拂衣之間的訂婚儀式舉辦得非常之低調,但是今天在座賓客中有不少人的兒女都是去參加過的。
明明是已經訂過婚了,現在因爲盧家是黑勢力的身份被調查出來,所以端木家族爲了保住端木崇光這根獨苗就採取了撇清關係的伎倆。
當然,即便大家都清楚這裡面的真實情況,也不會有人去戳穿。
之所以要問那個問題,只不過就是想讓端木雷親口撒一次謊,然後他們離開這個宴會之後就可以肆意的笑話了。
一陣尷尬的寒暄以後,宴會的流程就一直按照平時的普通宴會的流程走,大多都是一些無聊的安排。
端木雷結束了自己的發言以後,由端木崇光扶着他下了臺,然後大家就自由的吃喝就是了。
這時候,負責人過來將今天的宴會邀請所到場的人員名單拿給了端木雷。
從上往下,端木雷一直在尋找着莫栩涼這三個字,終於一連串過後終於在第二張紙的最後一排找到了莫栩涼的名字。
她的名字後並沒有來賓簽到,這就意味着莫栩涼今天根本就沒來。
然而端木雷沒有預料到的是,人羣中走動着的服務員裡面,就有他要找的人。
莫栩涼今天下午藉着幾個小時的時間,和薛黎他們召開了好幾次緊急會議,幾乎每個人都提出了好幾條的建議,幾乎都是被一致否決掉的。
最後莫栩涼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就在她作出決定的那一刻,她已經不會再理會任何人的反對了。
所以薛黎和劉天考慮到莫栩涼的生命安全,和十名特種兵都化妝成了今天晚上宴會廳裡的服務員和服務生混在了人羣裡,藉着端菜送酒的時間也打探了宴會四周的情況。
發現事實上,宴會的戒備其實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麼森嚴,然而劉天緊繃着神經調遣着每一個人,就是希望往將莫栩涼一直掌控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
“現在菜品基本上已經上的差不多了,”莫栩涼躲在簾子後面觀察宴會廳的舉動,“我想端木雷肯定也等不及了,你可以打電話通知薛黎,讓她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