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琳狠狠的拍打了兩下牀鋪,醞釀好了怒的情緒。
“這一次你闖了這麼大的禍,着急上火的還不是隻有我和你爸兩個人嗎?????”
沈玉琳本以爲將部分責任推到自己的兒子身上,那麼他便不會再繼續追求吵架的原因,可是這一推辭起來,她發現好像錯的就只有她自己而已。
“哪一次我不是包庇着你?哪一次我不是從你爸的反對裡替你爭取到自由,所以,就連你這一次闖禍差點無法離開監獄我還是一如既往的維護你,可是我總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慈母多敗兒!”
端木崇光回身坐到了沈玉琳的身邊,拍着她略微顫抖的背,“媽!這一次我是真闖大禍了,讓您和我爸擔心是我的不對,但是我不希望你和我爸一直這麼僵持下去。”
“我和你爸這麼多年的父親,吵吵鬧鬧都會過去的。我們兩個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的矛盾,我只是想呆在這裡清淨一會兒,好好的想想自己過去到底做了多少的錯事!”
想起來這一次端木崇光差點出不來是因爲涉嫌了和黑熊一幫的人有勾結,這件事情說到底還真的是她的錯。
“媽,您沒錯,都是我讓您操心了!”沈玉琳在端木崇光的眼裡,是一個生活精緻的女人,就算是身爲母親,也是一個精緻的母親,在他面前也從來都是樂觀的將正能量傳遞給他。
如今他最親近的母親爲了他和自己的丈夫吵起來不說,還受了傷,如今卻又因爲自己的不懂事而焦心不已,他真是錯大發了。
“我也知道你心情不好,想要找你爸爸問個清楚。但是他的所作所爲其實和我一樣,都是爲了你好!”沈玉琳感受到了她自己親手養大且呵護了這麼多年的兒子還是被她教育的挺不錯的,起碼孝心還在!!!!!!!
“我不太能理解我爸的做法!”端木崇光清楚明白的表達出了自己的不滿。
“我知道你還在爲盧家小姐的事情而對你爸爸感到不滿!”
“媽?什麼盧家小姐?拂衣是和我訂了婚的,她是我們端木家未來的兒媳婦,難道連您也要和爸爸一樣嗎?”端木崇光實在不理解,爲什麼他的平安也靠犧牲他在乎的女人來實現?
他不接受!
沈玉琳不管端木崇光的這些不滿,心平氣和的擺明了自己的立場,“對於這一次你爸爸讓你和盧家小姐撇清關係的做法,你在心裡對你爸有了埋怨,但是,我是全力支持你爸的這個做法的。”
沈玉琳掀開被子,將端木崇光的手緊緊的我在手心裡,“媽現在就在後悔,當初就不應該聽你爸的,不讓你們兩個在一起。要是不同意你和盧家小姐交往,或許你也就不會遭遇這麼一個大的劫難。”
雖然也就幾十個小時,可是這對她沈玉琳的兒子來說,是莫大的虐待。
早知道盧家就是黑熊一幫的當家人,要不是崇光執意要和盧拂衣在一起,要是她不那麼寵着他,就不會又勾結黑勢力之說。
現在,東方家族的復興如火如荼,端木家族卻在這個節骨眼神和黑勢力車上了關係,爲了避免給端木家族帶來更大的影響,就必需撇清楚和盧家的關係。
“媽!”端木崇光惱怒的要從沈玉琳手裡抽出來,奈何沈玉琳施加了力度,他也不好任性的繼續用力,“我和拂衣是相愛的,不管你們現在多麼的想要把她往外推,但是我是不會嫌棄她的家庭背.景是黑社會的!”
沈玉琳用力的拉着端木崇光,就防着他會扭頭就走,“現在不是你嫌棄不嫌棄的問題,因爲你必須得考慮你的身份,還有你身後承載着什麼樣的責任,你要是執意和她有瓜葛,到時候你的前途毀了不算,整個端木家族也會因此而受影響!!!!!!!”
“媽,拂衣的出生是她自己選擇不了的,她的家庭非要是黑勢力也是她所改變不了的,我並不覺得和她在一起會影響到我的身份地位以及端木家族企業的存在,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出來的!”
沈玉琳一看端木崇光這抿着嘴雙目滿滿建議的模樣,就急的氣血一直往頭上涌,頓時暈錘擊這脆弱的神經讓她片刻間就變得虛弱不已。
“你要是再繼續這樣下去,就直接氣死我和你爸得了!”沈玉琳知道靠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來說動這個被她從小慣到大的兒子根本是不可能了!!!!!
所以她乾脆一撒手,一個大勁兒的將端木崇光的手從自己身上甩了出去,氣急敗壞的指着門口,“去,你就去救她,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能耐能把人救出來!”
反倒是沈玉琳這麼一撒氣,將自己的不滿給發泄了出來讓端木崇光不由的停下了自己那非要去救人不可的念頭給暫時冷卻了下來。
“媽,您別這樣!”端木崇光也是沒料到一直都站在他的戰線上的媽媽今天也會一反常態對他的行爲投了反對票,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以前但凡他要做什麼,只要媽媽同意了,他就能夠去做,幾乎順風順水,就算是他的巴巴反對,他也不用去爭取,媽媽會爲他鋪鋪平一切。
他根本不懂得什麼是被拒絕的滋味,所以遭遇到了反對,也不懂得要如何去勸說。
“我怎麼樣了?你要知道你爸爸從來不和這c城的任何一方黑勢力有干係,怕的就是被抓到、被人詬病,就算是如此,你和那拂衣兩情相悅的時候,我差點把你爸氣死也要讓你們兩個在一起,可是崇光......”
沈玉琳捂着額頭上的傷口,坐起身來,又一次握住了端木崇光的手,“你自己想想,事情走到今天,是因爲我和你爸媽?要不是你不聽你爸的勸,不顧你爸的反對,非要去給那個叫莫栩涼和薛黎的一個下馬威,黑熊一幫就不會被反恐軍區給盯上,最後一舉被拿下!”
沈玉琳大概萬萬沒想到自己這番勸說是希望端木崇光能夠意識到造成今天這個局面的是他自己,反而沒有多大效果卻讓端木崇光因爲這番話而成功的恨上了不該恨的人。
要不是莫栩涼和薛黎那兩個女人試了陰謀詭計,他們在幾場的行動就不會慘敗得無可挽回。
所以,在把盧拂衣救出來之前,端木崇光深深的覺得他應該先想盡辦法將莫栩涼和薛黎這兩個絆了他一腳的女人給好好的整治一番。
沈玉琳當時也沒有注意到端木崇光的眼神也露出了同他的父親端木雷一樣的暴戾來,只當他的沉默是稍微聽進了她的一席話。
“崇光,要是拂衣她沒有和他爸一樣做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相信她會從這場劫難裡出來的,到時候她出來了,我會勸你爸繼續讓你們在一起,但是你現在千萬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你要是再進去了局子裡,我和你爸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救你出來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沈玉琳這麼寵溺端木崇光,一想到他又有可能會被盧家、黑熊一幫給牽扯進到監獄裡吃苦,她的心就抽痛不已。
她落着淚,捂着自己的額頭,呼吸困難的倒回到了牀上,情緒的波動讓她一下子難以平復,牽動了心律不齊等問題出來。
端木崇光連連的扶她躺好,替她撫着胸口的位置,“媽,您現在頭上的傷還沒有好,就不要操心這麼多了!”
“我能不操心嗎?”沈玉琳自問是不能的,“你和你爸兩個人每一個省心的,總之這段時間你就老實一點,千萬不要再做出什麼讓我們手足無措的事情來,至於你爸爸我是管不上了,我現在只求你不要出事,否則我也懶得活!”
沈玉琳小幅度的蜷縮起來,推了推端木崇光的手,“我累了,睡會兒。你還是先去大廈裡,你爸要是再看不見,指不定又要怎麼說你了,快去吧,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端木崇光埋怨自己的爸爸爲了救自己,不惜將他和拂衣之間的關係抹了個乾淨,所以從端木雷提議開宴會他就沒有支持過。
本來今天也不打算去纔會跑到醫院裡來,可是沒想到居然會鬧得這麼不愉快,還把媽媽氣得不輕。
再待下去也沒有意思了,還不如就去宴會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呢。
果不其然的,端木雷眼看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端木崇光還沒來,就一直讓宴會負責人打電話確認。
而他自己倒是沒有把心情放在責怪端木崇光還沒到這件事情身上。
因爲比起這個,這場宴會真正需要到場的人物---莫栩涼,也還沒有出現。
他在宴會廳的休息室裡來回的徘徊,急的額頭直冒冷汗。
真是得誇讚一下端木雷的身體狀況是極佳的,這要是換了其他人家的古稀老人,這麼一急躁焦心,血壓蹭蹭蹭的就得往上跑,到最後不倒在地上也得人攙扶着才能行動,而他卻矯健得跟個四五十歲的人一般。
“難不成那女人今天就真的不來了??????”端木雷的柺杖剁得地板砰砰直作響。
腦子裡卻不停的在重複那個冷麪男人交代的話:今天這場宴會,莫栩涼必須出現,也就是說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要是出現了我不想看到的結果,你的兒子現在是還在外面好好的,但是我不敢保證宴會過後他是否還好好的。
想到這裡,他又不得不擔心起自己這根獨苗來。
他不知道那個冷麪男人到底會對他的兒子崇光做什麼,所以只有將崇光放在他所能看到的視線範圍裡才能夠保證崇光的安全。
沉吟了幾秒鐘之後他親自打了電話過去,等端木崇光接通以後,他的擔心又全都化成了呵斥。
“你像什麼話?爲你準備的宴會你居然到現在還沒有出現?你是嫌你把我這張老臉丟得還不夠是嗎?”
端木雷也的確是氣,早讓他不要和盧家走得太近,非但不聽,還和盧家的女兒定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