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般的神態,那樣的平靜,似乎永遠不會生氣。
這個不是歐陽明晨,真的不是他。
他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的好脾氣?什麼時候竟然變得不會生氣了,無論自己如何地挑釁,他都對着自己那樣淡淡地笑着。
田菲菲終於止住了腳步。
她擡頭看着歐陽明晨。
“歐陽明晨,我能夠再問你一遍嗎?你到底因爲什麼事情?”
“怎麼了?”
歐陽明晨擡起手,想要將垂落在田菲菲耳邊的幾根頭髮掠到耳旁。
田菲菲卻是一偏頭。
歐陽明晨的手落空了,舉在了那裡,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只是很快卻恢復了平靜。
“田菲菲,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地睡一覺,然後便什麼事情也沒有了。”
然後將田菲菲拉到了牀邊,替她脫了衣服。
“你看看肚子裡的寶寶已經有些大了,好多次,我手摸上去甚至能夠感覺到她在踢我的手。”
田菲菲狠狠得瞪了歐陽明晨一眼。
簡直是胡扯,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胎動,他歐陽明晨怎麼會感覺得到?
“其實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情,只是因爲最近快要年底了,我需要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來算算賬。”
“歐陽明晨,什麼時候你開始管這樣的事情了?你告訴過我,你說一個好的領導是從來不管芝麻綠豆的事情。”
田菲菲一直看着歐陽明晨的眼睛,都說能夠從一個人的眼睛裡看到他的內心。
可是,爲什麼他的眼睛是那般的平靜?
“錢是一個公司最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了錢,一個公司只剩下一個空殼子而已。所以,錢不是小事情。好了,睡吧。等着你醒來的時候,說不定我已經站在你的牀邊等着你悠然醒來了。”
歐陽明晨替田菲菲掖了一下被角,然後又俯下身子,在她的額頭印下了一個溫柔的吻,轉身便出去了。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沒有了歐陽明晨的房間,甚至覺得是空落落的。
只是也許是真的累了,田菲菲很快便睡着了。
再醒來的時候,第一個反應便是轉頭看着牀邊。
卻沒有看見歐陽明晨那個熟悉的身影。
歐陽明晨,你這個騙子,你這個大騙子。
田菲菲的心裡有些忿恨。
一個人便就容易胡思亂想,何況今天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田菲菲越想越覺得歐陽明晨今天的舉動有些怪異。
平常的他哪裡有那麼好的脾氣,而今天不管自己如何說,他的相當地溫柔,如果是平常自己必定是感動的,可是,今天卻覺得反常。
是不是因爲他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對着自己內疚,所以纔會這樣的表現?
而至於因爲工作忙也只是一個藉口而已是不是?無非是因爲被其他的女人纏住了,脫不了身,所以才這樣說是不是?
想到這裡,田菲菲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她把那隻幾乎已經被自己握得發燙的手機舉到了自己的眼前,然後按下了那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電話倒是很快接了起來,背景依然是安靜。
“田菲菲,你已經醒了?手上的事情馬上就做完了,半個小時後回家好不好?如果你肚子餓了就先吃,不用等我了。”
然後也不等田菲菲開口,那邊就掛了電話。
田菲菲恨不得將那隻手機狠狠地摔到地板上。
只是這樣的手機房間裡還有幾隻,即使全部被自己摔破,他歐陽明晨便會讓人繼續再送幾隻過來。
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房門已經被人敲響了幾次,是傭人讓她起牀,說是飯已經可以吃了。
田菲菲一直沒有說話,此刻她心亂如麻,怎麼還有心情吃東西。
然後是手機響,竟然是歐陽明晨的號碼。
他不來了麼?
他是被那個女人纏住了麼?
那一刻,田菲菲的心頭轉過了千百種念頭。
她按下了接聽鍵,依然是那樣溫柔的聲音。
“田菲菲,怎麼不起牀?肚子不餓嗎?”
“歐陽明晨,你是不是想要告訴我,你不來了?”
歐陽明晨楞了楞,然後笑了。
田菲菲一下子想起了那天自己窩在他的懷裡聽到他幾乎從胸膛傳來的笑聲。
“怎麼不來?歐陽家有田菲菲,如果不來,我能夠去哪個地方?”
“誰知道呢,有錢的人房子多的是,不要說是狡兔三窟,就是狡兔十窟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田菲菲低聲嘟囔着,語氣中依然是不滿。
聽了那樣的一句話後,那邊便沒有開口,田菲菲只聽見了歐陽明晨綿長的呼吸聲從那端傳了過來。
那樣的呼吸聲,田菲菲明白,雖然平靜,卻是生氣前的預兆。
他終於生氣了?是因爲觸到他的痛處了,是讓他尷尬了,所以他才生氣的是不是?
沒有想到卻沒有預想中的暴風驟雨,過了很長時間,才聽到了歐陽明晨平靜的話語。
“田菲菲,我估計你是太空了。”
只是說了那樣的一句話,歐陽明晨便掛了電話。
他沒有再說自己有沒有回來,他沒有再說你可以起牀吃飯了,他只是掛掉了電話。
他竟然這樣掛掉了電話。
田菲菲只覺得自己的心裡一哽,然後一陣疼痛朝着自己襲了過來。
難道自己想錯了嗎?
其實自己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只是對於歐陽明晨明明在休息,卻要騙自己在忙工作而耿耿於懷。
工作便是工作,休息便是休息,沒有必要那樣騙自己是不是?
想到這裡,不由得鼻子一酸。
然後聽見了熟悉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了過來,接着腳步聲停在了門口,然後房門一下子被推開,田菲菲一把扯高了被子,然後蓋住了自己的臉。
歐陽明晨終於在田菲菲的牀邊站定,然後是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
他知道他的小女人這是生氣了。
可是,他想要再隱瞞幾天。
而在這之前,就讓她幾乎誤會自己吧。
想到這裡,他俯下身子,將遮在田菲菲頭上的被子拿了下來。
“怎麼這樣睡覺?盡呼吸進了一些廢氣,對身體不好,趕緊把頭露出來。”
“要你管。”
田菲菲的語氣明顯的是不善,然後又將被子拉高,遮住了自己的臉。
歐陽明晨哭笑不得,搖搖頭,將被子拿掉,然後便將田菲菲整個人抱了起來,拿過了衣服,開始給她穿衣服。
“已經睡了那麼長的時間了,是時候起來活動一下身子了。而且肚子不餓麼?可是,起牀吃飯去了。”
田菲菲看着他,看着他動手神色如常地給自己穿衣服。
她終於生氣,仰起頭,看着歐陽明晨,眼神中是固執。
“歐陽明晨,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你外面有了女人,你揹着我在外面找了一個女人,所以要這樣偷偷摸摸的是不是?”
歐陽明晨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他將手上的衣服扔到了牀上,看着田菲菲。
“田菲菲,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那樣的人?”
他這是真的生氣了,剛剛電話的那句話,他聽了心裡便覺得不舒服,只是那時候念着自己確實是有事情隱瞞着田菲菲,雖然那不是一件壞事,所以想想也就算了。
可是,沒有想到田菲菲竟然會對着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
“歐陽明晨,如果不是,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
也許這真的只是她的一個藉口而已,而最重要的是她的心裡不踏實,她的心裡沒有安全感。
歐陽明晨的臉色依然陰沉,他的眼睛靜靜地盯着田菲菲。
直至看到田菲菲的眼眶終於泛紅,甚至連小小的鼻尖也開始泛紅,他終於深深吸氣。
“田菲菲,沒有這樣的事情,你不是擔心我有狡兔十窟嗎?我明天就把律師叫過來,將那十套房子全部過戶到你的名下。”
田菲菲聽到這樣的一句話,愕然地張大了嘴。
她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質問歐陽明晨的話。
她只是震驚,對於狡兔十窟只是她的一個猜測而已,卻沒有想到歐陽明晨竟然真的有那麼多的房子。
全部過戶到她的名下?
不會吧,那樣的話歐陽明晨不是變成無家可歸的人了嗎?
而且自己要那麼多的房子做什麼用?
“我纔不要呢。”
田菲菲輕聲地說着,然後雙手不停地絞着。
歐陽明晨彎下腰,伸出手,然後擡起了田菲菲的下巴。
“田菲菲,我連人都已經是你的了。那麼一點房子算什麼?如果你覺得還不放心,我甚至可以將劉氏移到你的名下。”
“你瘋了。”
田菲菲看着歐陽明晨。
劉氏?那樣龐大的一個公司,有多少的資產?
而就在剛纔,歐陽明晨用那樣平靜的語氣對着自己說將劉氏送給自己。
他說得那般的輕巧,那樣的語氣就似乎在跟田菲菲說,我給你買了一件衣服一樣。
“沒有瘋。”
歐陽明晨只是看着田菲菲,眼神炯炯。
“田菲菲,我已經跟你說了,人都是你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人的生命要重要?對於我來說,你纔是那個重要的人,無論我有多少的錢,沒有了錢,什麼都是空的。”
歐陽明晨看着田菲菲,眼神灼灼,語氣是難得的認真。
這樣的一句話,田菲菲倒真的是一下子楞住了。
她只知道傻傻地看着歐陽明晨,她竟然忘記了自己原本是很生氣的,她竟然忘記了自己剛纔是要對着歐陽明晨發難的。
而歐陽明晨那樣的一句話,讓田菲菲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頭是溫暖,是幸福,是暖暖的情意。
“所以,田菲菲,任何人都可以不相信我,你不可以。你應該可以看得到我的深情,應該看得都我對你的好。這個世界上全算所有的人都不相信我了,但是你不可以。所以,下次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好不好?那樣我會傷心難過,甚至死。”
歐陽明晨深深地看着田菲菲。
那樣語氣中的執着,讓田菲菲幾乎不能夠呼吸了。
她只知道自己渾身被熾熱的愛情包圍着。
“我……”
田菲菲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只是,她終究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歐陽明晨深深嘆息,再嘆息,終於還是重新拿起了那件衣服。
田菲菲,你知不知道,你就是我手心中的寶,你是我甘願用全世界去換的至愛,我終究還是不忍心看着你傷心和難過,所以,就讓我先退步。
“田菲菲,什麼也不要說了,我承認是自己不對,對你隱瞞了事情。只是因爲每個人都會需要有一個自己的一個私人空間。我,自然也是不例外的。我確實是休息了,我只是想要做一件事情。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那件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影響到你我之間的感情的,你請放心。”
田菲菲低下頭,只覺得自己的鼻子一酸。
歐陽明晨,你可知道,我之所以說出那樣的話,只是因爲我對自己沒有一點的信心。
看着田菲菲的模樣,歐陽明晨的心裡一陣難受,他伸出手指,勾起了田菲菲的下巴。
“田菲菲,你不要告訴我,你是真的不放心。”
歐陽明晨幾乎是用調侃的語氣說這句話的,他本來只想要和田菲菲開一下玩笑,順便沖淡一下兩個人之間幾乎有些讓人喘不過氣來的緊張氣氛。
歐陽明晨沒有想到,田菲菲聽到這樣的一句話之後,眼睛一紅,一滴眼淚便掉落了下來。
這下歐陽明晨慌了手腳。
他趕緊將頭湊到了田菲菲的臉下。
“田菲菲,我是跟你鬧着玩的,田菲菲,逗逗你的。”
田菲菲卻扭過了頭,然後眼淚卻“噼裡啪啦”地掉落下來。
“田菲菲,你不要哭了,我說錯話了,田菲菲,別哭了好不好?”
面對田菲菲的眼淚,歐陽明晨竟然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是自己說錯了話,是自己惹到了她了吧,所以,她纔會如此地傷心難過。
他急急地從旁邊的牀頭櫃上扯了幾張餐巾紙,然後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着眼淚。
“別哭了,我說錯話了,是我不好。田菲菲,你知不知道,你那麼好,你是打着燈籠都難找的人,而我卻那麼壞,我甚至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罪惡,應該是我不放心你纔對。”
田菲菲卻不說話,只是哭得更加兇了。
歐陽明晨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一遍一遍地哄勸着。
“寶貝,別哭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剛剛看見你坐在陳少君的車子裡,我的心裡都被妒火燃燒着。我看着你對着他展開沒有任何設防的笑,那樣的甜美的笑,讓任何的男子都會怦然心動。然後我告訴自己,這個女人是天上的珍寶,我何其有幸,不,我是十輩子才修來的福氣才能夠和你在這輩子相守。”
田菲菲卻只是哭。
歐陽明晨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田菲菲的眼淚打得一片溼潤。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麼話。
他只是伸出手,然後漸漸地抱住了田菲菲。
她是真的生氣了吧,哭得抽抽噎噎的,甚至是上氣不接下氣的。
歐陽明晨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被絞成一團了。
“田菲菲,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田菲菲,求你別哭了好不好?你將我的心哭得一塌糊塗的亂。”
“歐陽明晨,你明明知道那麼你好,明明知道那麼多的女子都在垂涎你,你明明知道我那麼辛苦地才能夠和你在一起,你偏偏還要對着我說那樣的話,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田菲菲終於開口,只是喉嚨哽得是那般的疼痛。
她感覺自己幾乎是不會說話了。
“傻瓜,怎麼會呢?你是那樣的美好,明明是我高攀了你。”
歐陽明晨只覺得自己心痛的幾乎已經不能夠呼吸了。
終於明白了田菲菲爲什麼要跟陳少君出去了,終於明白了她對自己幾乎不可理喻地固執,如果非要解釋,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便是她是在乎自己,她是害怕失去自己,所以,她纔會緊張。
剛纔那些近乎尖酸刻薄的話,在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解釋。
而自己竟然不知道,自己竟然誤會了她。
甚至自己的心裡一度認爲她有些無理取鬧,一度認爲她是不放心自己,原來根本就不是,只是因爲她不放心自己而已。
“田菲菲,你真是傻,你知不知道?我甚至連做夢都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正如同你所說的,我們是好不容易千辛萬苦地纔得到你,我又怎麼會拋下你,去找另外的女子?”
歐陽明晨放開了田菲菲,認真地看着田菲菲。
“如果我敢有有那樣的想法,那麼田菲菲就讓我出門被……”
“不。”
田菲菲似乎明白歐陽明晨接下去要說什麼話,大叫了一聲,趕緊捂住了歐陽明晨的嘴。
“歐陽明晨,你胡說八道一些什麼呢。”
田菲菲的小臉立刻是慘白。
歐陽明晨抓住了田菲菲的手,嘴角卻是笑意。
這一刻似乎時光已經迴轉,曾經兩個人也說過類似的話。
那個時候,兩個人雖然也在一起,中間卻似乎隔着千山萬水。只是當時自己說出那樣的話來的時候,田菲菲依然是白了臉色。
原來至始至終她都是在乎自己的,只是自己一直沒有感受到而已。
他俯下了頭,低頭便吻住了田菲菲的脣。
那樣綿長的一個吻,幾乎讓田菲菲難以呼吸了。
等到歐陽明晨終於放開田菲菲的時候,她早就已經氣喘吁吁,小臉上染滿了紅暈。
“田菲菲,以後不能夠再有這樣的想法了,知不知道?”
終於讓田菲菲起了牀,然後握住了她的手下樓吃飯。
關於歐陽明晨到底在做什麼事情,田菲菲終於沒有再問什麼。
這一件事情終於過去了是不是?
田菲菲的心情也恢復了平靜。
只是到晚上田菲菲睡着的時候,歐陽明晨打了幾個電話。
第二天歐陽明晨出門的時候,田菲菲還賴在牀上。
看着歐陽明晨在鏡子前面打着領帶,田菲菲的眼神暗了暗。
昨天到最後,歐陽明晨也沒有告訴自己,他到底是去做了什麼事情。
只是想着他說得每個人都應該有一個自由的空間,也許,歐陽明晨也要給自己的心留一個小小的空間,在那樣的一個空間裡,只有他一個人在,既然這樣,自己也應該不再追問是不是?
想到這裡,她的臉上便又是燦然,擡頭看着那個男人對着自己的領帶似乎總是不滿意,於是,便坐了起來,對着那個男人招手。
“歐陽明晨,過來,我幫你。”
歐陽明晨轉頭看着田菲菲,然後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田菲菲一眼,搖搖頭。
“算了,我還不想被勒死。”
聽到這樣的一句話,田菲菲不由很沒有形象得哈哈大笑起來。
關於這句話有一個故事。
有一天早上,歐陽明晨突然心血來潮,對着站在他身邊的田菲菲說:“老婆,今天你幫我打一下領帶。”
歐陽明晨其實一般情況下也很少對着田菲菲用這樣的稱呼。
田菲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轉頭看着歐陽明晨。
想了想,還是伸出了手。
其實,她並沒有打過領帶。
但是,她自信心還是很足的,沒有看過豬走路,但是自己不是吃過豬肉嗎?
其實一切真的是非常完美,如果沒有田菲菲最後的那一個動作。
她把其中的一頭塞進結裡面之後,把結猛地往上一推。
歐陽明晨“啊”的一聲,瞬間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
田菲菲也覺得自己用力太猛了,聽見歐陽明晨這樣的叫聲,嚇得臉色都白了。
趕緊想把那個結重新拉下來。
誰知道心越亂,越容易出差錯。
那個結不但打不開,反而越來越緊。
眼看着歐陽明晨的臉色都已經變了,田菲菲嚇壞了,趕緊跑進田生間,一下就剪斷了那條領帶。
其實,那條領帶價錢也不是很貴,但是因爲是田菲菲買給歐陽明晨的第一份禮物,當時,歐陽明晨心痛了很長時間。
而田菲菲到是一點也不介意,只是看着歐陽明晨的脖子都已經有勒痕了,心痛得不得了。
田菲菲覺得自己真是每一偶用,只是那樣的一件事情都做不好,因此自責了很長時間。
那之後田菲菲偷偷地揹着歐陽明晨學打領帶,雖然幾乎練得爐火純青,但是因爲苦於沒有實踐的對象,一直沒有辦法檢驗自己的勞動成果。
當然也不止一次地對着歐陽明晨說過,但是那個形容自己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的男人是怎麼也不肯再讓田菲菲替自己打領帶了,就像今天一樣。
“歐陽明晨,你不知道,我現在已經很厲害了。”
田菲菲有些委屈地說。
“是,是已經很厲害了,我知道,我的老婆是天底下最最聰明的人。”
歐陽明晨又開始給田菲菲戴帽子。
“所以,我給你打領帶。”
田菲菲起身,幾乎諂媚地對着歐陽明晨笑。
歐陽明晨嚇得後退了一步,連忙說:“謝謝老婆,不用了,你看我已經打好了。”
說完,急速地轉身。
“歐陽明晨。”
田菲菲叫了一聲,“我告訴你,如果你不讓我替你做這件事情,我就去別人的身上實踐,我已經一個人偷偷地練習了很長時間,只是需要一個人而已。”
說到這裡,田菲菲擡頭看着歐陽明晨,眼神中是得意。
歐陽明晨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
“田菲菲,你知不知道自己剛纔在說什麼呢?”
歐陽明晨看着田菲菲,眼神細細眯縫。
田菲菲自然知道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眼神是危險,甚至帶着警告。
只是田菲菲卻不怕,她看着歐陽明晨“咯咯咯”地笑着,“歐陽明晨,你的耳朵向來是很好使的,你應該聽到了剛纔的話。我跟你說啊,上次的事情之後,我很是內疚呢,可是,你也不能夠怪人家的呀,因爲人家也不熟練嘛。所以,我這些天有空的時候,就加以勤奮練習呢,我告訴你啊,歐陽明晨,我已經學得相當熟練了,我覺得找人連連手,如果你不願意,我只好去找別人了呀。”
田菲菲一邊說一邊朝着歐陽明晨聳了一下肩膀,好整以暇地說。
“田菲菲。”
歐陽明晨顯然已經是生氣,他看着田菲菲,薄脣緊抿。
田菲菲似乎沒有聽出歐陽明晨話裡的怒氣,只是若無其事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甲,嗯,嗯,不錯,指甲上的小太陽又多了起來。
歐陽明晨只覺得自己的心裡有些煩躁,明明這領帶自己打得並不緊,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情,竟然扣着自己的脖子,真是難受。
他不由扯了一下自己的領帶,然後朝着田菲菲走了幾步。
然後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她剛纔的那句話打擊到了。
“好。”
歐陽明晨看着田菲菲,彆扭地說:“來吧,來吧。”
大不了又是上次那樣,像上次那樣田菲菲着急得不得了,她自己都快點哭出來了。
田菲菲的嘴角微微上揚,然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不知道歐陽明晨總覺得那樣的笑容有些可怕。
怎麼自己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想到這裡,他的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領帶,然後擡頭看着田菲菲。
“田菲菲,你真的學會了?”
“你不相信?沒有關係啊,如果你不相信,那就不要讓我替你打,反正我這會兒也沒有什麼心情。嗯,讓我想想看,我記得昨天陳少君告訴我,他今天有空來着。”
“田菲菲。”
歐陽明晨幾乎咬牙切齒。
他狠狠得瞪着田菲菲,幾乎就要伸出雙手,搖晃她幾下了。
他自然知道田菲菲剛纔的那些話只是說給他聽聽而已,而事實上如果真的要她去做,她必定也是不會去做的,只是自己即使只是聽聽這些話,心裡也是不舒服的。
他把自己脖子上的領帶拿了下來,遞給了田菲菲。
沒有辦法,自己已經被這個女人吃得死死的了,沒有半點的辦法,只能夠她說什麼便是什麼。
田菲菲這才滿意地笑了,她伸出蔥蔥玉指,在歐陽明晨的臉上緩緩撫摸着。
“明晨,這才乖麼。”
歐陽明晨無奈地搖搖頭。
不可否認,田菲菲的動作真的是非常熟練,顯然她說的沒有錯,是真的練習過了。
歐陽明晨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只是無限悲劇的是,明明已經打得很好,田菲菲猛地推了一下結,歐陽明晨只覺得呼吸一陣急促。也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然後田菲菲扯了一下領帶,歐陽明晨便又覺得呼吸順暢。
“田菲菲,你故意的。”
看着她嘴角那抹得意的笑,歐陽明晨惡狠狠地威脅着。
“是啊,就是。”
田菲菲笑着。
只是那樣的笑容裡卻是調皮。
歐陽明晨的眼神不由閃了一下,然後便笑了。
他伸出手,寬厚的手掌撫摸了一下田菲菲的頭。
“淘氣。”
然後對着鏡子看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田菲菲這次的領帶是確實打得非常好,看上去大方美觀。
歐陽明晨衝着田菲菲做了一個ok的手勢,然後轉身面對着她。
“今天你就暫時留在家裡,我出去一下,馬上要回來。”
“回來陪我嗎?”
田菲菲的言語中有些歡喜雀躍。
一個人呆在家裡是真的很無聊。
歐陽明晨的眼神微微閃了一下,然後便點頭。
“好,你去吧,我就在家裡等着。”
說到這樣的一句話,田菲菲的嘴角微微上揚。
家裡?真的是一個美好的字眼是不是?
“好。”
歐陽明晨深深看了田菲菲一眼,似乎明白她在想些什麼事情,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然後轉身出去。
大概是歐陽明晨下去囑咐了廚房,很快,廚房便端了早餐上來。
其實歐陽明晨知道田菲菲這樣長時間地躺在牀上是不好的,可是,他知道她喜歡。
既然是她喜歡的事情,那麼就讓她去做,說不定到什麼時候,她自己便會知道這樣是不對的,然後不要再睡了呢。
吃完早餐,田菲菲下了牀,活動了一下四肢,然後感覺一陣倦意上來,自己也覺得好笑,便又上牀開始睡覺。
這一覺睡得可真是舒服,一直等着被歐陽明晨叫醒。
“田菲菲,睡得時間太長了,快些起來,有些事情讓你去做一下。”
依然是那般溫柔的聲音。
“什麼事情?”
田菲菲揉了一下惺忪的眼睛,轉頭看了歐陽明晨一眼。
“歐陽明晨,好睏,還想睡覺呢。”
說完,便又是一個哈欠。
“好了,我知道了,這件事情很快,你只要籤幾個名就可以了。”
歐陽明晨耐心地哄勸着,然後把田菲菲的外套拿了過來。
“是不是覺得冷?外面的空調已經開好了,溫度和這裡相差無幾。好了,人家郭律師今天有些忙,特意抽出時間來的,不要讓人家等着了。”
聽見郭律師兩個人字,田菲菲嚇得瞌睡全部醒了。
她轉頭望着歐陽明晨。
“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是一個律師過來?”
“什麼事情也沒有。”
歐陽明晨一邊說,一邊動手替田菲菲穿好了衣服。
最近歐陽明晨似乎喜歡上了給田菲菲穿衣服,而且動作也是越來越快。“是不是你想要和我離婚?”
田菲菲白了臉,問歐陽明晨。
“你這小腦袋一天到晚在想些什麼?”
歐陽明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牽着田菲菲的手出去。
那個律師看見兩個人出來便站了起來。
“劉太太,您好。”
郭律師衝着田菲菲伸出手,只是,手還沒有伸到田菲菲的面前,便被歐陽明晨那樣凌厲的眼神嚇住了。
他訕笑了一聲,然後便收回了手。
“你好,請問有什麼事情呢?”
其實田菲菲還是有些雲裡霧裡的,不明白自己有什麼事情需要律師過來。
“是這樣的。”
那個郭律師一邊說,一邊就桌上厚厚地一疊文件拿了過來。
“劉太太,這裡是歐陽總裁所有的財產,包括動產的和不動產的。”
田菲菲看着那些幾乎有一尺高的文件,幾乎有些瞠目結舌。
她轉頭看着歐陽明晨。
“歐陽明晨,這是什麼意思?”
歐陽明晨笑了笑,只是抓緊了田菲菲的手,卻是什麼話也沒有說。
“歐陽明晨,我在問你話呢。”
田菲菲不由提高了聲音,連語氣也不是很好聽。
她想起了昨天的話,那時候自己以爲是開玩笑,卻沒有想到歐陽明晨竟然把這段話當真了。
他當時說要把十幢房子全部過戶到自己的名下,原來是真的?
這年頭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難道都流行送房子嗎?
“歐陽明晨,我很累,不想籤。”
她不要那些東西,而且給了她,她也不知道怎麼樣去打理。
更何況,她對於歐陽明晨的這些東西本來就是不敢興趣的。
對於她來說,錢財向來便是浮雲。
說完了那樣的一句話,她便要轉身打算走了。
“田菲菲。”
歐陽明晨一下子拉住了她的手臂。
“好了,我知道這些天你很累,很快,人家律師都已經來了,咱們有什麼事情等會兒再說,千萬不要浪費的時間好不好?”
“歐陽明晨,你明明知道我對於你的那些東西都不感興趣。”
“我知道,老婆,我知道。但是你應該知道,我這個人比較忙,我生怕自己一忙起來,會忘記自己有這些財產,你們女孩子心比較細一些,所以我就請你暫時保管一下。”
歐陽明晨在田菲菲的耳邊輕聲地說着,那樣的語氣裡竟然帶着微微地一絲懇求。
田菲菲是最不喜歡歐陽明晨因爲自己的什麼事情對着自己這樣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