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才過了一會兒,一條短信便跳了進來,顏子寒說左正雄回來了,讓她趕緊下樓。
衛子衿心裡是捨不得的,好不容易纔見到左應城,自然是磨蹭了一會兒。
聽到外面有動靜,“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覺嗎?”
“去了,等我把門鎖上。襤”
外面兩道聲音說着,緊接着她就聽到門上鎖的聲音。
過了幾分鐘,聽不到外面的任何動靜,她走到門口,擰了下門,發現門從外面被鎖死了,出不去。
顏子寒的短信又進來了,“到哪兒了,我在後門口等你。”
“不行,門鎖了,我出不去了!鱟”
她快速的回了一條短信,耐心的等了一會兒,卻怎麼也收不到顏子寒的短信。
出不去也好,正好她也可以留在這裡多陪左應城一個晚上。
重新折回到牀上,“左應城,今晚我在這裡陪你。”
她貼着他的耳邊說道。
左應城迷迷糊糊的聞到一股沁香熟悉的味道不斷的向他涌過來,像極了衛子衿的。
可是她怎麼會在自己身邊呢,她現在應該正在青城陪他們的女兒纔對。
一定是他出現了幻覺。
喉嚨裡像是冒火一樣,乾涸的要命,他動了動,嚷着要喝水。
衛子衿壓根沒有熟睡,只是眯着眼睛,手一直攥着左應城的大掌,怕他醒了,自己卻沒有醒過來。
聽到虛弱的聲音,衛子衿陡然間驚醒過來。
趴到他的耳邊細聽了一會兒,說道,“你要喝水是嗎,好,我給你倒水!”
衛子衿拿着手機在房間裡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了水壺,給左應城倒了一杯水。
他是趴着的,不能坐起來,這裡又沒有吸管,不太好喝水。
沒有辦法下的衛子衿只好自己喝了一口,然後渡過左應城喝。
左應城喝了兩口,意識清醒了很多。
睜開眼睛,看見正在給自己喂水的衛子衿,眉頭頓時擰起來。
杯子裡的水已經喂完,她擦了擦嘴角上的水,發現他已經醒了,立即高興的問,“還要嗎?”
“誰准許你過來的!”他的聲音聽上去幹巴巴的,卻帶了幾分生氣。
察覺出他的怒意,衛子衿也不害怕,“是我自己要來的,不關別人的事情!”
“左應城,你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難道我身爲你的妻子,還不能來看看你嗎!”衛子衿生氣的拔高了聲音說道。
渾然忘了她還是偷偷摸摸的跑過來的。
“我爸他會讓你進來?”
“沒有,第一天的時候我站到了晚上,你爸都沒出來看我一眼。”她突然軟下聲音說道。
“所以,你是偷跑進來的?”
“……”
事實上是這樣的,沒錯。
“誰幫你進來的?”
“顏子寒,還有你媽媽!”
她偷偷的瞟了左應城一眼,他的臉色很差很差。
左應城本來是想訓斥她的,這輩子他就遇見過她這麼一個不聽話的人。
可是看到她怯懦害怕的小臉就算了。
嘆了一聲氣,“知道爲什麼我不讓你來申城嗎?”
“因爲你爸爸嗎?”
“這算得上是一方面的原因。”
“那另外一方面呢?”
“另外一方面,你暫時
還不需要知道。”
“……”話只說一半,是幾個意思?
“幾點了,你怎麼還在這裡?”
“我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我本來是想看完你就走的,可是門被鎖上了,我出不去。”衛子衿看着他,“不出去更好,這樣就可以在這裡陪着你了。”
“明天早上開門出去後,你就給我乖乖回青城去,知道嗎?”
“不回去,我要在這裡等你一起回去。”她含着眼淚的,“左應城,你是想擔心死我嗎?”
“你都不知道我接到顏子寒的電話說你快不行時,我都怕成什麼樣子了!”
左應城聽到衛子衿說他快不行了,臉色陰沉陰沉的,好在是夜裡,衛子衿沒瞧見。
“好不容易纔嫁了你這麼一個男人,你是想讓我當寡婦麼!”衛子衿無比哀怨的看着他。
……
左應城剛醒過來,疲憊的厲害,要不是守在旁邊的是衛子衿,他幾乎是睜一眼就睡過去了。
或許有衛子衿在,左應城這一覺睡的特別的安心。
衛子衿就趴在牀上,靜靜的看着他。
在牀邊守了一個晚上,逐漸的抵擋不住睡意,趴在左應城的牀邊睡着了。
天剛矇矇亮,感覺到有人在拍打她的臉蛋,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見到左應城的臉。
“
你醒了,身上還疼嗎?”她慌忙的從坐直了身子。
昨天晚上太黑了,即使是拿着手機照着,也不能看清楚左應城身上的傷口。
現在一看,她幾乎要被他身上的傷疤嚇得掉出眼淚來,“你身上的傷怎麼這麼嚴重!”
嚴重麼,其實這一點也不嚴重。
“你爸爸居然下這麼狠的手,難道他就不顧念着你是他的兒子嗎?”
“以前是,現在不是。”他看着衛子衿的眼睛,聽的衛子衿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剛要詳細問着,開門的聲音突然傳過來。
怕是傭人過來查看左應城有沒有醒的。
左應城的房間一共就這麼大,她趕緊躲進了浴室裡面去,把門鎖上。
同時趴在門板上,豎着耳朵聽着外面的動靜。
進來的不是傭人,而是沈瑤。
昨天晚上左正雄出去參加宴會,本應該回來的時間會晚一點,哪裡知道提前回來了,這使得她跟顏子寒皆是措手不及。
衛子衿還在樓上,她想辦法吸引左正雄的視線,讓衛子衿從後門口。
誰知,顏子寒說房間門被鎖上了,衛子衿出不來。
昨晚沒能走成,搞的她憂心忡忡,一夜未眠,今天一大早就在房間裡等着天亮。
如同往常一樣端着粥上樓,傭人看了她一眼,便將門給打開。
“應城,你可終於醒了,嚇死媽了!”沈瑤看見自己昏迷不醒的兒子終於醒了過來,心中自然是喜悅的。
“媽!”
母子倆在房間裡說了一些話,而此時躲在浴室裡面的衛子衿拼了命的想要偷聽外面人在說什麼,奈何隔音的效果實在是太好了,一個字都聽不見。
“她呢?”沈瑤跟左應城說了一大堆,纔想起來這屋子裡面應該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
“她怕是別人上來躲到浴室裡面去了。”左應城的視線往浴室的方向掃去。
沈瑤嘆了一口氣,“應城,你老實告訴媽,這個孩子,是不是就是你原先的那一個?”
昨天晚上看到衛子衿,真是把她給嚇呆了。
還以爲這姑娘消失不見了呢,結果又出現在面前。
左應城擰着眉頭點頭,“沒錯,就是她。”
“那她,怎麼好像不認識我了呢?”沈瑤奇怪的說道,想起衛子衿昨晚看着自己陌生的眼神。
其實早就在以前,他們就已經見過面了的。
“她失憶了!”
“怎麼會?”
“媽,這麼些年來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有些事情一句兩句壓根解釋不清楚,既然她現在記不起過去的事情了,你就不要刻意在她的面前提起來,我不希望她回憶起過去的事情來。”
過去的事情,對於她和他來說,都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
既然她已經忘記了,最好就忘記一輩子,這樣對誰都有好處。
沈瑤也明白自己兒子過去承受了哪些痛苦,“應城,你是不是怕她還在恨着你?”
“……”左應城一陣沉默。
恨他,他也願意承受。
可是他更加希望衛子衿保持現在的樣子一直不變,心裡沒有任何的仇恨,每天在他的保護之,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過着日子。
“可是應城,你就不怕她以後突然想起來過去的事情嗎?到時候你們怎麼辦呢?”
“順其自然。”
左應城給了沈瑤這樣四個字的答案。
衛子衿躲在浴室裡怎麼也聽不見外面的聲音,也就懶得聽了。
靠在門板上嘆了一口氣,其實她一點也不想出去的。
倒是寧願被左應城的父親給發現了。
突然有人敲了下浴室的門,她立即提高警戒,迅速的轉過身來握住把手,心臟怦怦亂跳,心裡猜測着是誰。
沈瑤在門口喊道,“是我,開門。”
聽到沈瑤的聲音,衛子衿愣了一下,好像是左應城他媽媽的聲音。
於是,她推開門,沈瑤隨即拉着她的手說,“現在趕緊跟我走吧。”
衛子衿應了一聲,目光戀戀不捨的往左應城的方向看過去。
後者也正好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瞳盯着她,慢慢的吐出,“出去之後,趕緊給我回青城去!”
沒有一句挽留的話,衛子衿的眼眶不禁又紅了起來。
如果他開口說一句挽留的話,那麼自己肯定是會留下來的。
哪怕知道前面在等着她的是萬丈深淵。
沈瑤支開門口的傭人,回過頭來看着正看着左應城的衛子衿,折回身抓着她的手就往外面走,着急的說,“再不走,就晚了!”
衛子衿剛被沈瑤給帶出了三樓,在一樓快要到後門口的時候,突然被一道聲音給叫住,“沈瑤,你這麼着急着,是要去哪裡
啊!”
洪亮的聲音帶着怒氣,衛子衿感覺到攥着她的手慢慢用力握緊了幾分,沈瑤在害怕。
她跟左家的人不太熟,但很快的在腦子裡過了一下,能讓沈瑤害怕的估計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況且聽這個聲音的年紀,應該就是左應城的父親了。
於是,欲要帶衛子衿離開的沈瑤,就被左正雄正好逮了個正着。
衛子衿看到左正雄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覺得這雙眼睛似乎是在哪裡見到過。
特別的熟悉,可是又想不起來,一直在腦海裡回放着,等她用力的去回想,腦仁卻是一陣疼痛。
客廳內,衛子衿挺直了背脊站在左正雄的對面,左正雄端着茶杯喝着茶。
整個客廳裡都十分的安靜,沒有一個人敢說話。
“你是怎麼進來的?”左正雄放下手中的茶杯,睨着她。
旁邊一直衝着她眨眼睛的沈瑤面上濃濃的擔憂,用口型告訴她不要說話。
衛子衿也不想跟這個人說話,哪有人當爸爸的這麼殘忍,居然把自己的兒子給打成了這個樣子。
就看左應城那傷口,估計十天半個月都不能下地了。
左正雄見她不說話,提高了聲音,“怎麼,有這個膽子進來,倒是沒這個膽子說了!”
“是我自己進來的,與別人沒有關係。”她哼了一聲,對上左正雄的眸子。
“你自己進來的?這就是私闖民宅了?”左正雄揚聲,“管家,去報警!”
報警?
衛子衿睜大了眼珠子,他是在開玩笑嗎?
可是左正雄板着面孔,並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
見一旁的管家拿起了電話,真要報警,沈瑤趕緊向衛子衿求情道,“老爺,是我帶她進來的!”
兒子喜歡這姑娘喜歡的厲害,要是知道左正雄將這姑娘給弄到了局子裡,二胡不說肯定立馬衝到局子裡去把人給弄出來。
本來他們父子倆的關係就惡劣,這下子鐵定就到了難以挽回的局面了。
“你憑什麼要抓我去警局,我是左應城的妻子,他受傷了,我作爲妻子不能來看他嗎!”衛子衿一下子炸毛起來。
憑什麼要抓她進警局字面,簡直是不可理喻。
左正雄無視她的炸毛,以及沈瑤的求情,眼睛瞥向一旁的管家,“報警!”
管家沒有任何的猶豫,按下了110。
管家對着電話說了幾句話,隨即便掛斷了。
衛子衿更加氣憤,“報警就報警,我看要抓的人也是你,有誰家的父親會把自己的兒子打成這樣,正好警察來了,告訴他們你虐待自己的兒子!”
真是氣死她了。
左正雄聽到她這話,面無表情,只是瞥了衛子衿一眼。
二十分鐘後,便有警察找上門來。
警局裡的人對左正雄很是恭敬,尤其是那個爲首的警察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警察,對着左正雄說話也是恭恭敬敬的。
“就是她,帶走!”
左正雄一個眼神看過去,管家立即伸手指着衛子衿說道。
兩個警察走上前去,要架住衛子衿的胳膊。
衛子衿壓根就不同意,他們便強行要帶她走人。
“放開,你們放開我,我纔不是私闖民宅呢!”
一邊怒吼着,一邊拼命的推開兩個警察的手,“我是左應城的妻子,這裡是左應城的家,也是我的家,我沒有私闖民宅!”
兩個警察一聽,是左應城的妻子,那不就是……
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向前方的左正雄看過去。
左正雄瞥了衛子衿一眼,“我可不記得左傢什麼時候娶了你這個兒媳婦!”
“帶走帶走!”那個爲首的警察趕緊揮了手,讓兩個警察把人給帶走。
“你們放開我,不要碰我!”現在的衛子衿極其討厭男人的碰觸,尤其是陌生的男人,這不由得令她想到了前段時間發生的令人噁心的事情。
“我看你們誰敢帶走我左應城的妻子!”
正當衛子衿要被左應城給帶走的時候,左應城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左應城頂着一張蒼白的臉色,從樓梯上下來。
兩個警察沒想到這個時候還會插出一個左應城來,當即嚇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衛子衿趁着他們發呆,趕緊從他們手中掙脫出來,往左應城的面前跑去。
左應城是昨天晚上剛醒過來的,醫生在他還昏迷的時候就囑託過,傷口還沒有痊癒之前,千萬不能隨意的下牀。
否則,隨意的走動很容易的就將傷口給拉傷了。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衫,也多了幾分凌厲的氣勢,看的幾個人不敢動。
“左應城,你怎麼下來了,你的傷!”衛子衿擔憂的看向他,手指着他的後
背,他的傷口那麼嚴重,可以下牀走動嗎?
左應城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從口袋裡面掏出一枚戒指,當着所有人的面子,將戒指套在衛子衿左手的無名指上。
沒有防備的結婚,突如其來的戒指,這讓衛子衿完全不知所措。
他是什麼時候準備好的?
戒指的尺寸剛好適合她的無名指,看着戒指上的一顆鑽石,她不由得感動。
可惜現在並不是感動的時候。
左應城握緊她的手,將她手中的戒指給在場所有的人看,“這是我左應城的妻子,你們誰敢帶她走!”
左應城這話,不僅僅是衝着警察說的,更是衝着對面的左正雄說的。
父子倆的眼神對峙上,碰撞出一系列看不見的火花。
看的出來,左應城很不喜歡他的父親。
兩個警察甚至覺得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這父親是不能得罪的大人物,這兒子也是惹不了的人物。
得罪了誰,後果都不是那麼好過的。
警察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不知道該聽誰的話。
左正雄冷笑一聲,“這裡是左家,我有權做主,誰該留在這裡,誰不應該留在這裡!”
左應城瞧着他一本正經的面孔,不由得冷笑,“那照你這麼說,我左應城也算是私闖民宅了?”
“正好警察來了,就乾脆將我跟我的妻子一起帶走吧,省的你們麻煩,到時候再跑一趟!”左應城上面幾步,走到警察面前。
伸出雙手,那些個警察也不敢砰啊。
左應城是誰啊,可是要比他父親年輕時候更加出了名的狠啊。
“怎麼,反正我跟左家已經斷絕所有的關係,經過這一次,我跟左家已經兩清了!”左應城看着左正雄的面孔,“您說是不是,左先生!”
左正雄聽到這個稱呼,皺着眉頭,“放肆!”
“沒什麼放肆不放肆的,六年前我就把話說清楚了,我左應城以後跟左家不再有任何的關係。”
除了左家的人,警察和衛子衿聽到左應城的話,皆是發愣的看着他。
斷絕所有的關係,這是什麼意思!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警察一聽這話就趕緊要跑,“誤會,這都是一場誤會!”爲首的警察呵呵的笑道,一個眼神飄過去,趕緊讓自己的兩個下屬後退。
“我想起來警局裡還有事情,我就先離開了。”
警察的離去,左應城也要拉着衛子衿的手往外面走。
“站住,你個不孝子要去哪兒!”左正雄不悅的眯起眼睛來,看着走到門口的衛子衿跟左應城兩個人。
“我已經不是左家的人了,左先生您何必管我去哪裡呢!”左應城回過頭來凝重左正雄。
緊接着就抓着衛子衿的手離開這裡。
跟左家斷絕關係,那是因爲她嗎?
跟在左應城身後的衛子衿不禁想到,雖說那左正雄確實可惡,可好歹也是左應城的爸爸,就這樣貿貿然的說斷絕了關係,每個人就只有一個爸爸。
走到門口,衛子衿剛要擡頭問左應城,你後不後悔。
一道黑影慢慢的向她倒了過來,厚重的身子摔了下來,連同她一起倒在地上。
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她連忙抱起昏過去的左應城,“左應城,你醒醒啊,你別嚇我啊!”
伸手用力的拍着他的臉,可是怎麼拍,左應城也沒有反應。
他們就昏倒在左家的大門口,門口的兩個保安瞧見了,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直到衛子衿一聲吼,“你們兩個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把你們家少爺擡回去!”
那兩個保安這才恍然大悟的,連忙跑過來,擡着左應城往裡面走。
……
由於左應城的昏倒,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左家。
左正雄正在屋子裡大發怒火,家裡的東西被他摔得噼裡啪啦的響着,地上無數的碎片。
沈瑤站在一旁,不敢說任何的話。
看見保安將昏迷的左應城給擡進來,沈瑤顧不上害怕,衝上前去,“應城他怎麼了?”
“少爺他昏倒了!”保安說道。
“應城,你醒醒啊,我是衛子衿啊!”衛子衿用力握緊着這隻手。
曾經無數次用力握過自己的手,現在卻再也握不起來。
“快,把少爺擡進房間裡,你馬上去叫醫生過來!”沈瑤指着一旁的管家說道。
保安連忙要將左應城擡上樓梯,剛走了幾步,左正雄摔了自己最愛的一個杯子,“沒我的命令,我看你們誰敢再走一步!”
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看着左正雄生氣的面孔。
因爲害怕,衛子衿早已哭成了淚人。
一心擔憂着左應城的身體,抹了把眼淚,“你還是不是應城的父親,他都
昏迷了,你居然還這樣,簡直太沒有良心了!”
左正雄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一個晚輩給吼了,盯着衛子衿的眼睛,腦海裡突然跳出來一張青澀的面容,瞳孔不斷的放大,沒有聲音。
也不知道他這是鬆口的表現,還是什麼,沈瑤趕緊揮揮手,“快去快去,千萬不能耽誤!”
她兒子的命啊!
保安跟管家兩頭分着走,一個將人送上了房間,一個匆忙請來醫生。
左應城下樓一次,好不容易稍微癒合的傷口重新被撕拉開來,鮮血從傷口中流了出來。
脫下那一件黑色的襯衫時,才發覺他身上的傷似乎又更加嚴重了。
別說他那一件黑色的襯衫上都是血,就連她的身上也沾染了一點。
紅色在黑色中看不出來,終於明白他爲什麼要挑一件黑色的來穿。
醫生給左應城消毒,沈瑤拉着她出去,怕她看着受不了。
衛子衿說什麼也不肯,固執的站在牀前,看着醫生一點一點的處理着他身上的傷口。
看的時間長了,視線變得模糊起來,她抹去了眼淚水,心裡默默的祈禱着。
能讓左應城好起來,她願意折壽十年。
處理完傷口,醫生也是出了一身汗。
盯着衛子衿,“小姑娘,你是誰,怎麼先前沒見過你?”
醫生是左家的家庭醫生,對於左應城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女孩子挺好奇。
只是哭的一張花貓臉,可憐兮兮的,倒是挺惹人憐的。
衛子衿擦了擦眼淚,“我是應城的妻子。”
“妻子?他結婚了?”醫生跟見了鬼一樣睜大了眼睛看着衛子衿,一旁的沈瑤拉過醫生,“應城他沒事了吧?”
“現在是沒事了,但要是再來這麼一次,下次可真是失血過多了,那我可真就救不了了!”
沈瑤嘆了一聲,看着昏迷不醒的左應城,誰能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左應城昏倒,衛子衿也不願意離去,就在左家住了下來。
之所以能住下來,一方面是因爲衛子衿的堅持,另外一方面左正雄出乎意料的沒有不同意。
甚至連一個字都沒說,只是哼了一聲,甩着袖子離開。
很是奇怪,左正雄自從被衛子衿吼了一句之後,就非常的不對勁。
左正雄在房間裡呆了兩三天都沒有出來,就連吃飯什麼都是管家親自送進去的。
衛子衿在左家宅子裡面的活動範圍就大了點,不怕遇上左正雄。
對左應城的事情親力親爲,沈瑤看在眼裡。
現在這麼好,她真的擔心往後若是這個姑娘記起來過去的事情。
嘆了一聲氣,未來的事情等未來發生了再說。
左應城是晚上醒過來的,聽到他輕輕哼哼的聲音,趴在邊上的衛子衿當下什麼睡意都沒有了,抓着左應城的手,“應城,你還痛嗎,要不要吃點止痛藥?”
左應城一睜眼,就看見衛子衿那張哭的浮腫的面容,當即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沒事,我還能堅持的住。”
“撐不住,你就別硬撐,有痛就說出來。”
“沒事,真的不痛,睡覺吧!”
衛子衿還要再說,左應城卻一副我很疲憊的樣子,閉上了眼睛。
她也閉上了嘴巴,守在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