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凰的回答仿若漫不經心,不過正是這種無所謂的態度大大的刺激了巫明月。巫明月面色一變,眼裡的嬌柔漸漸變成了惱怒。
“呵呵——鳳尊主若真要找上十年八年,這不是苦了那些心心相念的姑娘麼。十年八年一過,縱使如今妙齡嬌豔的姑娘,可都失了顏色,那真是可惜了。”又一道妖媚的聲音響起,坐在中間的姬媚月嬌笑一聲,突然開口道。
一旁的姬媚月看到巫明月變臉,一張同樣嬌媚的臉上溢出了得意的笑容。她輕輕的掃了一眼她那一向自恃甚高的表妹,語氣分不清到底是勸解,還是挖苦。
她和巫明月兩人雖然是表姐妹,可關係並不怎麼好。兩人同樣心氣高傲,且都貌美如花,在族中各有擁護者,自然是你不服我,我不服你。
若不是因爲巫明月成功契約了銀烏雙頭蛟,繼而一舉成爲了巫族的少主,她也不會一氣之下,離開巫族,去到了蒼月派。
如今看到巫明月受挫,姬媚月自然高興無比。她沒有嫁人的慾望,嫁人只能嫁給一個丈夫,哪有她如今坐擁各色美男有意思。
對於這位新任的武林至尊,她也很感興趣,不過感興趣也只限於春風一度,她並未想過要當人家的夫人。就是她一向覬覦的拈花公子,她也只有如此的想法。
姬魅月若無其事的開口,說出這般略顯放蕩的話,竟絲毫沒有身爲女兒家的羞恥。如果是別的女人說出這番話,衆人可能會立即露出鄙視的眼神外加一番諷刺,不過是她開口,衆人也就沒有大驚小怪了。
這姬魅月的風流韻事,早就在江湖中傳播開來,誰不知道她後院養了不少的男人。作爲一名有身份有實力的女人,養幾個男人,倒也沒什麼。誰叫這裡一直都是以武爲尊的呢。
不過縱然如此,現在的大陸上真正敢如此做的女人卻不多。畢竟靈氣消散後,女子的實力已經大大的不如男人們了,直到如今,漸漸變成了以男子爲尊的局面。
巫明月聽到姬魅月開口,原本惱怒的神色變得更加陰沉了。這個死女人,竟然敢挖苦自己!
“姬掌門這番話真叫本少主吃驚,莫非是本少主隱世已久,竟不知如今的大陸上,尚未出閣的女子也能說出這番不知身份的話。
是如今的風氣變了,還是姬掌門個人性格使然,根本不在乎女子聲譽呢。”巫明月撇了眼得意的某人,心中恨恨,可嘴裡卻故作不解的問到。”
巫明月的這番話不可謂不狠毒。如今江湖中誰都知道姬魅月的性子,可即使知道,也沒人敢說什麼。如今這位巫族的少主,竟然當着這麼多大人物的面,直接諷刺她。也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還是仗着巫族少主的身份,根本不懼對方。
聽到兩人爭鋒相對,殿中的其他人倒是沒再開口,而是直接看起戲來。這兩人的身份都不一般,而且都不是省油的燈,出口幫哪個都不對。
姬魅月聽到對方如此直接的諷刺,面色自然不會好看。自從她當上了蒼月派的掌門,以血腥的手段鎮壓住那些不服之人時,就再也沒有人敢當着她的面說什麼了。即使她的做法有許多自詡正義之士看不慣,不過又能耐她如何。
如今這女人竟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諷刺挖苦她,難道她還真以爲自己不敢對她怎麼樣麼。就算你是巫族的少主,那又如何,自己現在的身份,可一點都不比你差。
姬魅月掩下心中的震怒,冷冷的說到,“本掌門竟不知自己的一番好意,竟被人曲解如此。江湖人誰不知蒼月掌門心直口快,一向有話直說。
若不是巫少主不顧女兒身份逼問尊主,本掌門又何須開口勸解。要知道,鳳尊主娶不娶妻,可不是巫少主能決定得了的。莫非巫少主還當這裡是巫族,說話如此沒有顧忌。”
呃——
姬魅月果然不愧爲蒼月掌門,這一番話說得是如此的義正言辭,彷彿自己受了多麼大的冤屈似的。
不過她後面的兩句話也足夠狠,先是道出你不顧廉恥的逼問尊主,自己不過是好言開口勸解,後又諷刺她不知自己的身份,竟然想凌駕於尊主的頭上。
姬魅月扣得這頂帽子還真大,竟明示她有左右武林至尊的想法。此話一出,衆人看巫明月的眼光都不一樣了。
巫明月聽到這番胡扯,氣得臉色通紅。她活到這麼大,還從未受過此等冤氣,尤其挖苦她的人,還是她的死對頭。
“姬掌門無須亂扣帽子,鳳尊主乃是武林至尊,又是少年英才,大家感到好奇也是正常的。明月不過問出了大家的心聲,怎就被姬掌門硬說成逼問了。而且姬掌門竟然說明月想要左右鳳尊主的婚事,也不知明月哪一句話,竟給了姬掌門這樣的錯覺。”
巫明月能當巫族的少主,靠的不僅是她的契約天賦,同樣她的智謀也不輸於任何人。姬魅月敢亂扣她這麼大的帽子,她當然不會傻愣愣的任她污衊。
巫明月滿臉委屈,解釋的話語也是如此的在理。衆人仔細想想,好像她確實也沒說什麼,臉色隨即好了很多。
“兩位對本尊的好意,本尊心領了。都是江湖兒女,就不要糾結這種誤會了。本尊今日才接掌此位,還有許多事未做,對娶妻之事暫無興趣,有勞諸位掛念了。”眼見兩人還要繼續,傾凰掃了她們一眼,不得不開口阻止。
今日是歡慶宴會,她剛剛繼任,可不想下面有人拿着她當藉口,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有矛盾她們可以私下裡解決,哪怕拼個你死我活,也不管她的事。不過若是想拿她當槍使,她當然不會同意。
傾凰開口,兩人即使心中不滿,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雙方互相怒瞪了一眼,接着便齊齊轉頭,再也不看對方。
倆人如此鬧了一番,殿內即使有人還有什麼想法,也不好再繼續下去了。尊主都這樣說了,難道他們還要死乞白賴的將女兒硬送給他不成。這招不行,他們只得另想別招了。
“北辰皇,聽說下午您就要啓辰回國了,本尊在這裡預祝您一路順風,將來若有機會,本尊定當去北辰叨擾。”宴席已經持續了不短的時間,傾凰見差不多了,便端起酒杯朝北辰皇說到。
北辰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答謝道,“多謝鳳尊主,如此朕就在北辰等着尊主大駕光臨了。”
兩人相視一笑,共同舉杯,飲下了杯中酒水。
傾凰開口後,南昭皇和西陵皇也紛紛舉杯,與北辰皇敬別。只有東嶽皇穩穩的坐着,絲毫不見有什麼動作。這兩國之間的矛盾甚深,兩人互相憎恨,根本不屑與對方說話。北辰皇看都沒看他,只管與另兩人說着客氣的話。
宴席持續了差不多兩個多時辰,這才結束了。衆人帶着濃濃的酒意,一個個微醺的撤離了紫雲殿。
傾凰踏出大殿時,花薰然早已等在門外不遠處。他沒有耐心等到宴會結束,就在衆人與北辰皇話別之時,他就已經出來了。看到傾凰的身影,他慢慢的走了過去。
“困了。”花大少主有些睡眼惺忪的望着她,淡淡的開口。
傾凰斜睨了他一眼,見他臉頰微紅,似有醉意,心中頗有不解。這廝並沒有飲多少酒吧,怎麼就有醉意了。剛纔在殿中,他可是如同大爺一般,誰的酒都不敬。即使是對方敬過來的酒,也不是每一杯都喝的。
能這般張狂,又沒有引起羣攻,傾凰還真不得不佩服他的威名。即使是她,也還要顧及一些身份,並不能真正的隨心所欲。於是,看到這廝微醺的模樣,她還真有些不解了。
傾凰的身後緊跟着獨孤夜,其他人看到花大少主,並沒敢上前攀談,只悄悄的望了這邊一眼後,便離開了。
花大少主與絕煞門主有交情的事情,早就被傳開了。武林大會期間,兩人並沒有什麼避諱,就連鳳非軒、南宮錦、夏侯苒與後來的百里安瀾,大家都曾多次看見幾人聚在一起。
沒有理踩其他人的眼光,傾凰掃了他一眼,挑眉說到,“困了還不回去。”
花薰然邪魅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到,“沒有你,我睡不着。”
花薰然的這句話果真是曖昧,若是尋常人聽到,還以爲兩人是同牀多年的夫妻呢。幸好旁邊沒有別人,要不然這流言可就傳大了。雖然兩人之間確實發生了那麼一點關係。
不過此時雖沒有外人,獨孤夜卻還在。聽到他這般不正經的話,獨孤夜的臉色當然不怎麼好看。
傾凰與花薰然有了實質性的關係,獨孤夜對此並不清楚。眼下雖然知道兩人的關係不一般,但作爲一個偷偷藏着某種心思的男人,聽到這番話當然不會開心。
他冷冷的望了某人一眼,即使心情不悅,他也沒有開口。主子都還沒有說話,他自然沒有立場開口。
“難道花大少主這二十幾年,都沒睡過覺?”傾凰微挑雙眉,略顯諷刺道。
“小傢伙,遇到你,本少主就沒好好睡過,以後你可要好好補償本少主。”像沒聽出傾凰的諷刺,花大少主微眯着一雙桃花眼,魅惑般的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