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星和赫連清微同時伸手端了茶碗,只當做沒有聽明白赫連紅綢話外的意思。
赫連月如已經司空見慣了這樣的諷刺,左不過是說她是在宮外養了多年的公主。
能夠獨自位居一宮,在別人的眼裡看來,不過是父皇的一種補償罷了。
朝夕剛想要爲赫連月如說些什麼,畢竟她第一天來到西越,進宮之時,就在衆人面前擺出了護短的模樣。
而且赫連紅綢雖然說的不明,可她也不至於蠢到什麼也聽不出來。
她笑了一下,剛要開口,就聽見柳絮慌慌張張的聲音,“殿下,你慢點跑!”
話音還沒落,赫連葉已經笑嘻嘻的衝了進來,直接一下子撲到了朝夕的懷中,“姐姐,她追我,你要保護我。”
他那張似是能掐出水來的小臉,堆滿了笑意,任誰都不忍心推開他。
柳絮上了閣樓,福了一下身,“奴婢,奴婢一時沒看着小殿下,他……殿下,小心鐲子碎了。”說完,她又很是害怕的看了一眼赫連月如,“月如公主,小殿下往臥房裡跑,奴婢和寶玲兩個人也沒能攔住他。任他拿了公主的鐲子,公主恕罪。”
她的話,成功的將衆人的目光,有轉移到了被赫連葉緊緊攥在手裡的玉鐲子上。
赫連月如的臉色唰的一下變的難看至極。
她本能的看向紫星,她是怕紫星看出了什麼。
可紫星只是一臉茫然,好像並不認識那鐲子似地。
另一個臉色難看的人是朝夕,她更是一下子奪過了鐲子,仔細的看着,原本還因爲赫連葉可愛而帶着笑意的眸子,一下子滿滿的充斥的都是憤怒。
赫連葉被她的模樣給嚇着了,又轉過身,撲進紫星的懷中,緊緊的抱着她,最也委屈的撇了起來,一副要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朝夕也向紫星看過去,可是紫星一直盯着她的鐲子,一副不知道怎麼回事也很苦惱的模樣。
她突然想到了紫星曾經說過的話。
她說,那鐲子是一對,另一隻是在寧王母親的手裡。
赫連紅綢也認出來了,她剛要看紫星,卻被她在暗中踢了一腳,她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反應過來的,反正她笑嘻嘻的道:“不過就是一個玉鐲子,又沒摔碎。葉兒,下次不準去月如姐姐的房裡亂翻東,西,知不知道?萬一要是什麼貴重的,或是父皇賞賜的,弄壞了,你這小腦袋可是要拿來賠罪的。還不快向月如姐姐道歉!”
朝夕強按捺住自己的怒氣,將鐲子還給了赫連月如,“就是,只是一個鐲子罷了!姐姐的臉色怎麼突然變的這麼難看?難不成還跟一個孩子計較?”
赫連月如一把握住了鐲子,放在了自己的寬袖裡,強裝鎮定的道:“我是怕鐲子碎了,弄傷了葉兒。”
朝夕的目光變的冰冷,放在桌下的手,也攥緊了。
紫星送來的玉鐲子,她看了整整一天都沒捨得鬆手,只一眼,她就認出了赫連葉拿來的是個什麼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