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月如看了她一眼,沒問什麼,因爲她已經從銅鏡裡看見外殿站着的人了。
“柳絮姑娘,什麼風把你吹到這兒來了?你家主子該不是想邀我去紫星宮裡敘舊吧?”她拿了一根簪子在頭上比劃了兩下,她和紫星到了如今的地步,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也實在不必虛情假意。
“公主在宮裡畫着畫,實在無暇邀三公主您過去。不過公主讓奴婢送了一些花給三公主,奴婢的身份實在不能隨便的進三公主的寢宮,這花奴婢都擺放在外面了,奴婢先告退了。”柳絮說完了她該說的花,行了禮離開了。
“花?”赫連月如看着寶玲。
“就是今天內務府送去紫星宮的那些菊花,奴婢隨口扯了話,讓他們放在外面了。公主,是不是紫星公主起疑心了?”
寶玲的話音剛落,赫連月如已經疾步走了出去。
果然,她的寢宮外面,擺放着一排的菊花,可不是她今早見到的那些。
不過數量上卻是少了一半的,紫星並沒有將所有的都送過來。
“早上我們去內務府的時候,你可瞧見了紫星宮的人?”她問。
寶玲搖着頭道:“奴婢都是打探過的,那個時候,紫星公主在瑤鳳宮裡跟皇后請安,那個一諾和柳絮都是跟着她一起去的。剩下的都不是不頂用的人,也沒有人注意到咱們。不會被人發現的。”
“將這些都埋了。”赫連月如恨恨的道,寶玲剛要去做,她又道:“等等,先讓她們將花放到那邊的花架上,晚上的時候再給埋了,動靜小點。”
“是,奴婢知道。”
赫連月如站在那兒半響,才轉身走回屋中。
她就不相信,赫連紫星當真什麼都能算的到,若是她將有問題的花都送過來了,這次就算她好命,如果沒有,剩下的那些,也足夠她受的了。
夜裡,一諾貓一樣的潛伏在憑水居臨水的閣樓頂上,她之所以能一次又一次的監視憑水居的一舉一動而不被人發現,也因爲這兒的環境,若不是這兒臨水,藏在這兒不容易被人發現,估計早也會被當作刺客給抓起來了。
她看見寶玲帶着兩個小太監將所有的菊花都埋進了土中,轉身跳下了屋頂。
獨孤寒今晚值夜,剛帶了一對人路過憑水居,就聽見了後面的動靜,他頭也未回,領着人向另一個方向走了。
一諾也看見了他們,暗暗的舒了一口氣,悄悄的回去了紫星宮裡。
“果然是有問題的是嗎?”紫星一直等到現在,纔看見一諾回來,也已經知道了。
“是,他們一直等到剛纔,纔將那些菊花給給埋了。”
“今天得虧紅綢姐姐今天派人去內務府裡拿東、西,否則我們都不會知道,赫連月如去找了福生。柳絮,這菊花,還送給了誰嗎?”紫星側目又問。
“奴婢打聽過了,原本只有瑤鳳宮,甘泉宮和咱們這兒有的,可後來不知道怎麼的,皖江閣裡也送去了兩盆,是給朝夕郡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