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澈正在心中惆悵,華思鬱忽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君上,大事不好,北凌調集三十萬大軍來攻,離我國邊境只有不到五十里了。”
“早知凌國絕不會善罷甘休的,該來的終究是要來的。”洛寒澈毫不慌亂。
“先生有何良策。”
“我們如今加上堯國援軍,能召集的也只有二十萬大軍,而且連日征戰,大多都已是疲憊不堪。而北凌這次是傾全國之兵,看來是場硬仗啊。”華思鬱道。
“這場戰爭就交由你來全權指揮。”洛寒澈道。“我有件事非做不可。”
“是爲了我師妹的事吧。”華思鬱嘆了口氣。“她性子急,也許只是一時賭氣,鬧夠了自己就回來了。”
“你知道她的去向?”洛寒澈眼睛一亮。“快告訴我,我要去把她找回來。”
“君上不可,大敵當前,你怎可因爲兒女私情而離開都城。”華思鬱忙說道。
“可沒有她在身邊,我根本無法盡全力去打這一仗。”洛寒澈眼中泛起柔情。
華思鬱明白他的心思,更何況君命不可違,只得依從。
“師妹臨走之前曾飛鴿傳書與我,告訴我她迴天極峰了。她一再強調讓我不要告訴你。”
“天極峰。”洛寒澈日有所思。“事不宜遲,我要立即趕往天極峰。”
洛寒澈沒有通知其他人,只帶了兩名隨從,駕車趕往天極峰,但見雲海翻騰,雲霧繚繞,好一處仙境盛景。
洛寒澈沿着臺階往山上走着,跨過幾百級臺階,便來到了山門前。
“你們是何人,來此做甚。”一名十三四歲,模樣清秀的白衣少年走過來說道。
“在下洛寒澈,來這裡找一個人。”洛寒澈道。
“洛寒澈。”少年想了想,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原來你是君上啊,你來這裡是找我師姐的吧。”少年見到他卻絲毫沒有畏懼拘謹。
“正是,快告訴我你師姐在何處。”洛寒澈急忙問道。
“那你可是白跑一趟了。”少年搖了搖頭。“我師姐吩咐了,她不想見你,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進山。”
“你這小娃娃,這般無理。”一名隨從呵斥道。
洛寒澈擺手制止。“既然你師姐不願見我,那我們便在此等候,等到她什麼時候回心轉意,願意見我爲止。
“你若願等,那就一直在這裡等好了。”少年說罷便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洛寒澈一直等到太陽下山,夜色降臨月亮升起,山中一片寂靜,遠遠得望見山裡屋舍亮起幾盞燈火。
“世子,這山上寒氣重,我們還是走吧。小心着涼了”隨從道。
洛寒澈搖了搖頭,“不行,我一定要等到她願意出來見我。”
忽然山門被打開,少年打着哈欠走了出來。
“我師姐還是心軟,聽說你一直呆着不走,趕緊讓我出來看看。好了,你們進去吧。”
洛寒澈道了聲謝,走了進去,經過一處清雅小築時,一個曼妙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你還真是傻啊,竟一直等了將近七個時辰。”沐凝歡又是心疼又是責備。
“這不算什麼,只要你能原諒我,在多等些時辰又有何妨。”洛寒澈笑了笑道。
“誰說要原諒你了。”沐凝歡冷哼一聲。
“我也不想負你,可是。”洛寒澈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我明白,我只是一時生氣,並未真的怪你,我知道你心中有我就夠了。我已經想通了,你是個君王,有些選擇註定是不由自主的。更何況傾月姐姐她人挺好的,比我更適合做王后。”沐凝歡道。
“你能這樣想真的是太好了”洛寒澈喜道。“如果沒有你在身旁,我雖做了國君,也難得快樂。”
“我讓庭安帶你們先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便回浣月。”沐凝歡道。
洛寒澈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幾人正準備離去,忽然一個五十歲左右,鶴髮童顏,恍若仙人的男子走了過來,正是葉冉衿。
“虞王,你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都不告訴在下一聲,好讓在下盛情招待一番。”葉冉衿道。
“原來是葉師父,久仰大名。”洛寒澈拱手。
“寒澈早想與葉師父一會,只是聽說你正在閉關清修,不便打擾。”
洛寒澈與葉冉衿來到了茶室,葉冉衿倒了一杯茶遞給洛寒澈
“虞王此來是爲了凝歡吧。”葉冉衿道。
“正是。”洛寒澈道。
“我這徒兒性情乖張,的確不適合做王后。虞王以許諾柳傾月爲王后的條件,換來堯國十五萬精銳援軍,自然不可失信於人。”
“何況,看得出來你對她用情至深,只要情深似海,又何必執着於一個名分。”葉冉衿道。
“葉師父如此豁達,真是令寒澈慚愧。”洛寒澈道。
“你是虞王,自然要考慮到天下蒼生,無法隨心所欲的做事。”葉冉衿道
“眼下,凌國重兵壓境,我這虞王的寶座不知還能做多久啊。”洛寒澈嘆道。
“我的兩個高徒分別在虞國和凌國,這場對決說起來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較量呢。”葉冉衿道。
“那你覺得誰會更勝一籌呢。”洛寒澈道。
“這我可說不準。”葉冉衿搖頭。“不過凌國雖兵強馬壯,但也因此目中無人,自以爲天下無敵。驕兵必敗,這是他們的軟肋,看似強大的凌軍也未必是不可戰勝的啊。”葉冉衿道。
“請葉師父告訴我如何才能破敵。”洛寒澈道
“這你應該去問我那徒弟華思鬱啊。”葉冉衿笑道。
“我的韜略都在他肚子裡呢,可謂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二人攀談了許久,洛寒澈便告辭而去,幾人一同回到了浣月城。
洛寒澈剛到浣月城,便召集衆將商討如何迎擊凌軍。
“凌軍分別從東西中三個方向朝我邊境進犯。我們在邊境雖說有幾處險關要塞,但是年久失修,再加上兵力不足,無法守住。”華思鬱道。
“華先生說得對,浣月城北一百里是洹水,可以作爲天然屏障,我軍可以憑藉洹水與凌軍對峙,即便無法擊破敵軍,也能拖延些時日,等待時機。”穆德清道。
洛寒澈表示贊同,命令大軍迅速趕往洹水一帶,沿着河水紮營駐守。而凌軍一路所向披靡,迅速佔領了虞國在洹水以北的各處要地,逼近洹水。於是兩軍形成了隔河對峙的局面,一場聲勢浩大的戰爭就這樣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