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與江州原本屬於益州,只是後來這益州之間隔了一座破虛垢,將益州一分爲二,從此就有了青州和江州隔山而立。
這破虛垢是千年前纔出現的一座上古修士的仙靈府邸,其中靈氣充裕,由於日夜輪迴,天地法則,這破虛垢被空間裂縫吞沒消失了,後來又一次天地崩塌,出現在了青州和江州的中間,這破虛垢外設有結界,當時出現的時候暮蒼大陸聚集了十個元嬰期大能修士結果也無法一擊損毀,但是修士們尋寶心切,在一次次的破解失敗之後。
總結出了一條規律,這破虛垢每隔一百年結界就會虛弱,整個護山大陣需要吸取月光之力維持陣法,所以這段時間裡,結界形同虛設,只要是修士便能進入。
但是破虛垢中危險重重,不同於一般的試煉谷,幾千人進去,或許活着出來的只有幾百人,幾十人不等,但是如此高的命損率依舊擋不住修士們的前仆後繼,那必然是因爲活着出來的不是一舉修煉到金丹期,就是成功結嬰成爲了暮蒼大陸的高階修士,這些人都在這破虛垢中得到了天大的機緣。
這其中最出名的便是鬼修琰卿了,這琰卿乃是鬼城之主人稱鬼王,據說當年他還是一個鬼兵(鬼兵相當於人類的煉氣期)的時候偶然去了一趟這破虛谷中,結果出來之後不但已經築基,還學會了一套練屍的法術,最後更是短短兩百年就成功結嬰,最後在破虛垢附近建立了鬼城。
鬼城之中的漂游茶館上,一男一女坐在窗戶前,白衣男子面容模糊看不真切,一身修爲深不可測,而女的練氣大圓滿的修爲,姿色上乘,這兩人的詭異組合引起了漂游茶館中許多修士的探視,而這兩人赫然就是陌上初和蘇飄。
這漂游茶館中各種修爲的都有,因爲臨近破虛垢的開啓之日,這鬼城來往的修士也是異常之多,上到元嬰中期,下到練氣一層,只要是有修爲的修士都能夠進入鬼城。
不過這漂游茶館不一樣,只能築基修爲的才能進去,而蘇飄本來也是進來不了的,要不是陌上初釋放出元嬰修士的威壓,那店小二估計直接就把蘇飄給扔出去了。
還好這漂游茶館確實對得起它對修爲的講究,裡面清雅別緻,而且隔間還設有專門的隔斷神識的陣法,讓其他人無法探視,不過陌上初卻執意要坐在大廳之中,據說是想聽聽這些小輩們的八卦。
蘇飄他們臨桌就坐了幾個築基修士。
“哎,你們聽說了嗎?這次鬼王下令召集全城美貌女修,據說是因爲尋找失蹤多年的鬼後,要是有人能找到這個女子,便能被鬼城奉爲上賓,還有千塊中品靈石的獎勵。”說話的這個修士全身籠罩在黑紗裡面,說話輕飄飄,別人一看就知道這是鬼修。
“怎麼沒聽說過?不過這鬼王之前可沒有放出一點風聲,這鬼後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子,不過這些大能前輩的私事可不是我等可討論的,這不,我花高價在那鬼城府中購得了一張那鬼後的畫像,憑着這畫像,哼哼,找到那鬼後不是難事。”另一個築基中期的男修說道。
“喲呵,道友厲害啊,這鬼後的畫像可要五百塊低階靈石啊。”
“那是,這也沒辦法,只有金丹期以上修爲的纔有資格免費得到畫像,而我就指望找到這鬼後賺回來了,不然我這五百低階靈石可就打水漂了。”那男修一臉的得意。
周圍的幾個築基期修士紛紛拍馬屁。
這幾人的談話一句不漏的傳到了蘇飄和陌上初的耳朵裡,蘇飄嘴角卻抽了抽,鬼後……鬼王爲什麼那麼熟悉,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她剛剛穿過來不久死掉之後就嫁給了這個鬼王結成了冥婚,這鬼後難道是在說她麼?不可能吧,當時那蘇家小姐可是死掉了的,這鬼王應該不知道她還活着的吧。
陌上初低頭喝着漂游茶館的低階靈茶,眉頭微微皺起,然後頗有興趣的和蘇飄傳音,“這鬼王倒是會做生意,用了一個鬼後的畫像就引得這些低階修士紛紛掏腰包,就不知道這鬼後是不是真有其人了?”
“師父你的好奇心也太重了吧,既然你好奇,不如去瞧瞧那鬼後長什麼樣?”蘇飄心不在焉的說道,暗中的試探着陌上初。
陌上初仔細的想了想,淡笑道:“那好吧,我們也去瞧瞧這鬼後的風姿,看能不能遇上這鬼後,賺鬼王一千塊中階靈石。”蘇飄聽完,剛剛鬆了一口氣,又聽到陌上初說道。
“看看這鬼後與我乖巧的徒兒相比,那個姿色絕豔。”
蘇飄杏眼怒睜,她假意惱怒道:“師父怎麼老是取笑蘇飄。”
“我可是真的想比比看,不是取笑噢。”陌上初一臉認真的重複道,要不是那雙微勾的眼角充滿了戲慮,還真以爲他是抱着這個目的來的。
“那師父你就比吧,不過到時候希望你還能笑得出來。”蘇飄瞪了他一眼,哼了兩聲不說話了。
師徒兩人出了漂游茶館之後,那原本坐在大廳的全身籠罩在黑紗之中的男子突然起身來到了隔壁的包間之中,他將頭上遮掩的斗笠摘下,頓時暗紅色的髮絲傾斜而下,露出一張妖豔的男子容顏。
“這一男一女有些詭異,女的才練氣期,而那男修卻是深不可測。”身着黑衣的夜靈問着一旁紅髮如血的男子。
“夜靈啊,你覺得那女修如何?”琰卿摩挲着手指上帶着的戒指懶懶的坐到了一旁,毫無血色的臉上浮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那女修姿色上乘,不分雌雄,有些陰陽之美,不過修爲太低了,殿下的意思是?”夜靈疑惑的問道,他跟隨琰卿幾百年了,他的一喜一怒夜靈只需要一個眼神就明白,但是有時候殿下卻讓人看不明白,難道是因爲他太笨了嗎?
“我們所找的鬼後,已經出現了在面前了。”琰卿壓低着聲音淺笑。
“殿下是說?那個女修就是我們尋找的女童!”
“長大了,也越來越像那個人了,很好,慢慢的強大起來吧。”琰卿站起身,打開窗戶,正好可以看見蘇飄和陌上初離去的背影。
“我們需要派人跟蹤他們嗎?我們故意引他們去鬼城府,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麼?”
“連夜靈你都知道我們是故意引他們前去的,你以爲他們就不知道了?那個男子的修爲應該是元嬰期吧,你讓手下的人都注意一點,這次拍賣會,他們都拍下了什麼東西。”
“是的,殿下。”
蘇飄見陌上初一直在前面走着,不由的快步上前跟上他,後面那道壓人的神識這才移開。
她低聲道:“師父,你說那人引我們去鬼城府有什麼目的?我們真的要去嗎?”
“既然別人這麼費心的邀請我們,怎麼能拂了別人的面子,自然是要去的,不過去之前先去見見幾個老朋友。”陌上初淺笑,嘴角的笑意剛剛好,不溫暖,也不疏離。
蘇飄眯眼笑了笑,喜歡他這樣虛僞的樣子,因爲他認真的時候都是在算計,只有虛僞的時候纔是真正的虛僞。
“你就傻樂吧,就你這修煉速度,等你到金丹期,估計你師父都破虛飛昇了。”君翩翩在體內傳音道,語氣中是毫不留情的打擊。
蘇飄咂咂嘴巴,聳肩道:“你少打擊我,我天賦異稟逢凶化吉,女主角的金手指開得一路直奔,金丹還不是手到擒來,不過我還很好奇,你和那狂瀾劍中那麼溫柔的一個魂魄融合之後,怎麼還是一副尖酸刻薄晚娘臉的樣子?!”
“你纔是晚娘臉!哼,我這是本性,那像你師父那樣虛僞至極!”
“我就覺得虛僞蠻好的,這修真界誰不虛僞,你能說得上來麼?”蘇飄得意的反駁道。
兩人的罵戰之中,蘇飄同志又一次獲得了勝利。
“說真的,剛纔那抹強大的神識你知道是誰麼?”
君翩翩詭異的沒有立即藉口,反而是猶豫了一會,才道:“那人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看起來雖然只有元嬰期,但是我覺得這遠遠不是他的實力,這個很危險,你一定要遠離他。”
蘇飄疑惑道,她本來以爲那茶館之中的元嬰修士應該是那鬼王纔對,就算不是,也是鬼王手下的人,而如果是的話,他肯定知道君翩翩在自己的身上當時君翩翩的元神可是在他的手裡,兩人的關係肯定不平凡,最後他幫君翩翩奪舍,要不是當時突然冒出的自己,恐怕君翩翩已經藉着這個身體復活了。
不過看君翩翩什麼都記不得的樣子又不像是撒謊了,那這個鬼王到底在謀劃什麼,這麼多年了都沒有行動,結果自己剛剛到青州就傳出了尋找鬼後的消息?
不管這其中是什麼原因,這個鬼王都是極度的危險體,她要儘量的遠離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