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叔這幾日爲了張羅和親之事也稍有些忙碌,不過他從未停止打聽青城的下落。
前幾日,安插在南昭的眼線發回線報,青城確實和君北齊一同回到了南昭。君北齊其實並不擔心,若是在去南昭路上沒有被九皇叔攔截,那回到南昭之後,九皇叔更沒有理由和能力將青城帶走。
自來到南昭第二日的接風宴結束後,青城便每日待在連珠殿無所事事,君北齊每日下了朝就會過來看她,閒聊片刻後,一同用完早膳再做離開。畢竟離開了南昭近一年,有許多政務要事等着君北齊作處理,所以也無暇分身。
青城也習慣了這般恬靜的生活,就當做剛去到東城那段時間罷了,每日閒來無事擺弄些小玩意。青城很喜歡白塵居的格局,所以來到連珠殿後,便將後院改成了與白塵居一模一樣的擺設。
一日,青城帶着小蝶和宋宋正在後花園擺弄剛搭建好的葡萄架,琴音前來稟報,“郡主,寧妃娘娘前來拜訪。”
青城心裡很是疑惑,那日接風宴回來後,君北齊便斥責了寧妃,但寧妃哭的梨花帶雨,再三保證不會再犯此錯誤,所以君北齊最後也並未做何懲罰,只是訓斥了幾句。沒想到還敢再來招惹自己,不過青城也不想多生事端,讓琴音回覆,說是自己還在休息,不方便見她。
可是沒想到寧妃自己闖進了後院,一副嬌滴滴帶着哭腔的樣子,對着青城說道,“青城姐姐,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那日是寧兒不對,您大人大量,應該不會跟寧兒計較的吧。”說完上前拉起了青城的手。
寧妃一口一個青城姐姐,話裡的意思好像若是青城不原諒她,就顯得青城多小氣一般。寧妃低估了君北齊對青城的重視,本想着宴會上在衆人面前挫一挫青城的銳氣,卻沒想到弄巧成拙了。
青城不着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說道,“寧妃娘娘言重了,青城剛纔在整理葡萄架,手上很髒。”
寧妃到青城沾滿泥灰的雙手,眼中閃過一瞬的嫌棄之色,但還是拉起青城的手,假惺惺的說道,“青城姐姐說笑了,只要你不介意寧兒之前犯的錯就好。”
這些假情假意的阿諛奉承哪裡逃得過青城的眼睛,不過青城剛來南昭,除非別人惹到了她,否則她也不想過多的生事,對着寧妃淡淡的說道,“寧妃娘娘多慮。”
青城擦淨了雙手,與寧妃一同去了偏廳。
看到連珠殿內的格局和裝飾,寧妃簡直氣不打一處來,這些微妙的神情變化,青城都一一看在了眼裡。若說連珠殿是這後宮最爲奢華的宮殿,一點都不爲過,怕是君北齊的寢殿都沒有這番華麗的裝飾。這更是讓寧妃討厭起眼前這個從天而降的青城郡主。
青城命小蝶奉上了茶點,這些最基本的待客之道,青城還是做得到的,即使再看不慣寧妃,這畢竟不是現代。而且,總要給君北齊留些面子,不能讓人落下口舌,說君北齊敕封的郡主,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寧妃先開口了,“不知郡主是如何與君上認識的。”
君北齊所說的預言之事自然是不能告訴旁人的,這寧妃不知道也實屬正常。寧妃先前的小動作和此番阿諛奉承,應該都是爲了君北齊吧,青城也心知,後宮的爭鬥實屬正常,可是青城與君北齊的關係本就不是寧妃想象的那般,但是青城又不願多做解釋,便隨口說道,“青城的父親與君上乃是故交。”永遠是那麼幾個字便回答了寧妃的問題,青城也是在不願多與她做交流。
但好像寧妃絲毫沒看出青城嫌棄,依然不依不撓的與青城套起近乎來,“怪不得君上對郡主格外的照顧,原來還有這樣的一段淵源,君上一向心性良善,難怪會千里迢迢的去到東城,只爲將郡主接回來。”
這番話好像是故意說給青城聽得,意思是說君北齊只是心善才會大費周章的將青城接回南昭,而並非男女之情。
青城聽後也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做出什麼反駁。
坐了片刻後,寧妃笑盈盈的對青城說,“時辰不早了,也不打擾郡主休息了,本宮就先回去了。”這與來時完全兩幅面孔,讓青城也是哭笑不得。
青城站起身,微微屈身,笑道,“寧妃娘娘慢走,青城就不送了。”
出了連珠殿,寧妃迫不及待的讓婢女遞來一塊錦帕,反反覆覆的將手擦了好幾遍,事後還將錦帕嫌棄的扔在了花壇裡。這一幕,被正巧來連珠殿的君芷悠悉數看在了眼裡。
進了連珠殿,君芷悠就好像回了自己的宮殿,完全沒有忌諱,見到小蝶,調皮的捏了捏小蝶的髮髻,把整齊的髮髻給弄得亂了,小蝶嬌嗔的朝君芷悠說道,“悠悠公主,您又欺負小蝶。”君芷悠輕笑着,不顧小蝶幽怨的眼神,跑到了青城背後。
看到這個活寶公主,青城的心情也愉悅了起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嚇唬着說道,“小蝶,我幫你抓住她了,快來啊。”
見這情形,君芷悠趕緊舉手求饒,大聲的說,“青城姐姐,小蝶姐姐,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小蝶姐姐饒了我吧。”
一時間,連珠殿所有的人都被這個可愛調皮的公主給逗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