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後,吏部侍郎府上的家丁就出現在了那裡,將方婉儀救了回去。知道這件事後,吏部侍郎方俊才連夜從江東趕回了京城。
在細問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方俊才知道原來是九皇叔遞的邀請函,他自然猜想着這件事與九皇叔脫不了干係。但是方婉儀的事情卻又不能大肆宣揚,否則誰還願意娶她。可就這件事之後,也讓方俊才與九皇叔結下了樑子。
方俊才乃是二品官階,在朝中也算的上一名要員,但因爲掌管吏部,主要管轄朝堂上文官的調動,科考選舉等重要事項,所以方俊纔在朝中算是中立的,較真的說,他應該算是皇上的心腹。
這次提議皇上將方婉儀許配給靜王的人就是宰相賀蘭名揚,他深知靜王的脾氣,難免會在指婚這件事上與吏部侍郎方俊才發生些摩擦,但沒想到的是,慕容煙的這番推波助瀾,使得方俊才記恨起了九皇叔,兩人之後也因爲這件事針鋒相對,發生了許多不愉快的事情。
當天晚上,方俊才便進了宮,稱有要事稟告,面見了皇上。他用二十年來爲東城效命的勞苦功高來懇求皇上,讓慕容煙一同嫁與三皇子。
對此,皇上感到很是不解,不知爲何方俊纔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來,但方俊才卻沒有說出實情。謊稱是方婉儀知道了三皇子與慕容煙的感情之後也很是感動,爲了日後能家庭和睦,所以願意成全他們,與慕容煙一起服侍三皇子左右。
原先,皇上是不答應的,因爲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就如同從未有過兩個皇后一樣,三皇子的正妃只能有一個,但後,終是抵不過方俊才的苦苦哀求,加上皇上也很想修補他與三皇子之間的關係,猶豫了許久之後,還是應了下來。
第二日上朝之時,皇上就擬了詔書恢復了靜王的封號,並准許慕容煙與方婉儀一同嫁入靜王府爲妃,下月初三完婚。除此之外,還賜了靜王京城郊外的一處封地,任誰都看得出來,皇上是極其疼愛這個兒子的,別的皇子的封地都在很遙遠的地方,而靜王的封地卻在京城郊外,也讓許多人豔羨起了方俊才,羨慕他的女兒嫁了個如意郎君,但其中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離下月初三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雖然對於這次皇上突然改變心意有些疑惑,但眼下更重要的是籌備好這次的婚事。
雖說慕容煙是九皇叔的義女,但從小就把她當成親生的一般疼愛,這次出嫁,說什麼也要風風光光的,再加上九皇叔的財力,定是讓她嫁的名正言順。
下了朝之後,九皇叔第一時間就回了王府,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慕容煙,但慕容煙的表現卻有些冷靜,沒有特別的驚訝。
“煙兒,怎麼了,是不是高興過了頭。”
看着九皇叔關切的神情,慕容煙扯出一臉笑容來,看着他,低聲的說道,“沒什麼,只是煙兒想念青城姐姐了,青城姐姐對煙兒很好,但卻不能看着煙兒成婚,心裡有些難受罷了。”
被慕容煙這麼一說,讓九皇叔的思念之情也突然涌了上來,收到軍報,說是西陵已經履行了承諾,而東城的三十萬大軍也悉數撤了回來。不知道青城的蝕情蠱解了沒有,之前給她去了封信,但卻沒有得到回覆,許是路途太遙遠,還沒有收到吧,亦或是回信已經在來的路上也說不定。
“皇叔也甚是思念她。”
看着九皇叔越飄越遠的思緒,還有眼神中流露出的愛戀,慕容煙心裡對青城的嫌惡更多了一分。
她低着頭欲言又止,不停的揉捏着衣角,終於還是引得了九皇叔的注意。
“煙兒,你怎麼了。”
“皇叔,青城姐姐心善,她見不得那些殺伐,所以她纔會……”
慕容煙的吞吞吐吐讓九皇叔皺了眉頭,語調也冷了下來,逼問道,“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
慕容煙的眼裡噙滿了淚水,有些爲難的說,“那日安王妃來府上,懇請青城姐姐放過西陵的百姓,那日靜哥哥也在,一開始時,青城姐姐也十分爲難,一方面不願犧牲那麼多無辜的人,一方面對西陵的處事也有些不滿。”
慕容煙已經察覺到九皇叔變了臉色,神情之中除了錯愕,還帶着些許的慍怒。
“後來呢。”
“後來青城姐姐把安王妃帶進了書房,我和靜哥哥也只好在外面候着。”
說着,慕容煙低下了頭,低聲說道,“後來安王妃從書房出來後不斷的向青城姐姐道謝,煙兒猜想,應該是青城姐姐告訴了她些什麼,但煙兒卻又不好多問。”
九皇叔蹙眉,一臉不悅,雖然他不會因爲慕容煙的三言兩語就懷疑青城,但是慕容煙既然這麼說,而且提到靜王也在場,那這件事定然不會有假。可自己卻從未聽青城提起過這件事來,不免讓九皇叔有些疑慮。
“皇叔,你怎麼了,煙兒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青城姐姐心地善良,該不要被那些有心之人利用了纔好。”
慕容煙焦急的解釋道,但九皇叔卻大半沒聽進去,只是在腦海中思索着這件事,不過,從理智上他還是篤定的認爲,青城絕不會將什麼不該說的事情告訴安王妃。
“好了,煙兒,過不了幾日你就要出嫁了,多想想自己的婚事纔是,雖然與侍郎府的方小姐一同嫁入靜王府,但皇叔絕不會虧待你半分,你的嫁妝一定要比她更爲豐厚。”
聽到這些話,慕容煙一下撲到了九皇叔的懷裡,嘟着個嘴,嬌滴滴的說道,“皇叔對煙兒太好了,煙兒自小就沒了父親,皇叔將我一手帶大,如今煙兒還無以爲報又要皇叔爲我1操心這些事。”
“說什麼傻話呢,只要你與靜兒能好好的,皇叔便安心了,無需你回報些什麼。”
對於慕容煙,九皇叔是真的把她當成親生的女兒一般疼愛,放在心尖上寵着,所以才造就她這般性格,什麼東西都覺得該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