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路了,可不可以借個火?”
話沒說,手已經伸到火堆上去烤了。
靠近火邊,人才暖了些。
軼的目光卻掃向樹枝上某點,那人毫不隱藏氣息,根本不在乎讓他們知道,是誰?
李簡沒得到小姐吩咐,既不趕他們,也不多說一句話。
忽然,師煙煙從樹枝上輕巧躍下,陡然出現在錦衣身前。
透過火光,錦衣看到那個熟悉的墨色身影,光憑輪廓,他已經知道是誰。
“師煙煙——”
他欣喜地站起身,一步跨過火堆,來到她身邊,“哈哈,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
“是嗎?你不是一路跟着我來的嗎?”
“你知道?”
“你們剛纔的話,我聽到了。”
“那你爲什麼不叫我,我不過來,你就任我在外遊走不成?”
師煙煙不答反問,“你跟着我做什麼?”
錦衣身量與她差不多,或許,稍稍高上一點,他平視着她,“我不能跟着你嗎?我留在荊都,本就是想找你玩的,你走,我當然跟着!”
反正,他無所事事。
“我要去信安城,你跟着我不妥。”師煙煙也不怕將目的地告訴他,只想勸他老實回去。
“信安城?那裡不是剛爆發災情嗎?定有很多亂民,你去那裡幹嘛?”
“有事。”僅僅兩個字,卻不說更多。
“你能去,我爲什麼不能去?我還沒去過信安城呢,正好去看看,就和你一起了!”
師煙煙從不將他當做一無所知的孩子,她將要去的地方告訴了他,他還要跟着,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隨你。”
說完,輕身又回了樹幹。
李簡立即閉上眼睛,他知道,天一亮,他們又要趕路,養足精神爲好。
錦衣偷偷在軼耳邊道:“你把我帶去師煙煙身邊。”
軼有些遲疑,“少城主,您不是說冷嗎?這裡剛好有火,就在火邊睡不好嗎?”
錦衣一指樹上孤單的人影,幾乎與夜色融爲一體,“我是怕她冷,挨着暖和些!”
軼想告訴他,習武之人不怕冷,翼王妃一看就武功了得,那輕身的功夫,連他都不及。
樹上的人發話了,“離天亮還有二個時辰。”
輕飄飄極簡短的一句,錦衣便不敢吱聲。
拉着軼坐在火堆的另一邊,幽幽地閉上了眼。
這是容少城主第一次在荒野過夜,那感覺,也不是太差。
等到天一亮,師煙煙已經從樹幹上躍下,李簡和軼都紛紛醒來,只有錦衣還掛在軼的肩上,呼呼而眠。
“李簡,啓程!”
一聽到師煙煙清冷的聲音,錦衣立即驚醒,“等我,等我一起!”
可是到了上路的時候,就出現難題了。
師煙煙和李簡各一匹馬,錦衣和軼只有一匹,軼身長九尺,人高馬大,一匹馬載他已經夠嗆,估摸着是載不動兩個人。
錦衣湊到師煙煙馬後,抓住她的馬鞍,“喂,女人,我和你一起。”
“可是,我並不想和你一起。”
她早已算準時間,兩日到達信安城最爲妥當。
再帶上一個錦衣,只會拖累馬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