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你一用!”
玉無邪將蕭一拋,扔給扶蘇。
扶蘇也不推辭,伸手接過。
玉無邪擅蕭,他擅琴。
可並不代表,玉無邪不會彈琴,他不會奏蕭……
玉無邪和他身後的影衛,都退後幾步。
他並不打算出手幫忙,且先看看,扶蘇從他師父那裡,得了多少真傳。
他可沒忘,琴癡老人曾說扶蘇在琴藝上極有天賦。
御音之技,一是內力,二是音賦。
但看這些日子成果如何!
簫音一起,殺機頓顯。
影衛收到玉無邪的命令,退後至安全範圍。
玉無邪站在不遠處的屋頂,於銀月之下,看一場生與死的較量。
君飛寒武功不弱,甚至是如今大荊幾位皇子中,最有才幹的一人。
好似他記得,大荊百姓常以文武兼備來讚頌他。
呵,此時,不過也淪爲名副其實的甕中鱉罷了。
玉無邪幽冷地看着底下的打鬥,君飛寒在五國大會對師夜白出言不遜,讓煙煙生氣,即便扶蘇不殺他,此等良機之下,玉無邪也會毫不猶豫出手。
任何惹怒煙煙的人,他都不會放過!
風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玉無邪看見附近樹葉零落在地,他催動冰心訣,抵禦扶蘇奏出的御音之力。
一道厲音吹出,君飛寒胸膛的衣襟,被劃破一片。
露出一條鮮紅的血跡。
他長劍一擋,臉上又被一音劃過,俊美的面容,留下一道血痕。
他怒了。
不顧胸前空門,躍身而起,揮劍斬向二尺之外的人。
御音之技當下,施此術的人,有一個弱點,那就是不能兼顧近身攻擊。
君飛寒不顧身上不斷增加的傷痕,誓要將扶蘇斬於劍下。
扶蘇飄然退後,腳尖輕點在地面,簫音不停。
“一個男寵,也就只會吹簫的伎倆罷了!”
君飛寒一聲嘲諷,吹簫二字,別有深意。
扶蘇眸光瀲灩,深邃如海。
此時此刻,他才真正動了殺機。
忽然間——
簫音如同激進的海浪,潮涌漲至幾人高,全部拍向君飛寒。
要將他湮沒。
就在君飛寒長劍掃向扶蘇的脖頸,堪堪劃過他的頸部,留下一道刺目長痕,最後的殺機,也到了。
一聲重音之下,音浪如利刃,橫掃而去,帶着濤濤洶涌的怒氣,無可匹敵。
他催動體內十成內力,御音到極致。
君飛寒四肢分離,頭顱落地。
落得個屍首分離的下場。
若他不說最後一句,扶蘇不會下手這麼狠。
鮮血飛出,濺在他藍色的布衣上,深深點點的暗色。
他收了簫音,停在原地,不理會全身血漬。
時隔一年,這是他在繼流火城一事之後,第二次殺人。
他心中沒有快慰,只有空落。
看着地上不再吐出令他生厭字眼的頭顱,扶蘇靜默。
玉無邪悄悄在他身後現身,“你脖子的傷——”
扶蘇一抹脖頸,指腹上也沾了血跡,“不打緊。”
還會流血,說明他還活着。
他將玉簫還給玉無邪,踟躕在原地,不知在想什麼。
“將君飛寒的屍首處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