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雪後初晴,天邊折射出暖暖的陽光。
推開門,整個幽府依舊籠罩在白茫茫的積雪中,放眼望去,猶如粉妝玉砌。
一早,霍靖就來告知,待她的手好後,爺會迎娶她入門。
這個消息讓風挽裳鬆了一口氣。
她的手起碼也得半個多月才能完全好,他昨日既然那樣說了,那便是洞房花燭夜纔會碰她。
用過早膳後,實在閒着無事,手又受着傷無法做什麼,風挽裳看着昨日撿回的荷包,又發現上面的圖案也鬆了好幾處,開線的線頭被隨意地綁起,已防繼續脫線下去。
她想起自己上次賣茶賺來的還剩幾個銅錢,便打算出門去買些針線回來,待手好些了再將荷包補好。
而因她的聲名狼藉,府裡派給她的那些個婢女不屑伺候她,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就連清晨的洗漱水都是扔在門外,冷得都快結冰了的。
如此也好,她出府沒那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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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街雖然不似青龍街那樣擁擠繁華,但街道兩邊也是酒樓林立,各種商鋪的旗幟迎風飄揚,大街上行人如織,和着攤販們的叫賣聲,熱鬧非凡。
風挽裳直接找到在四大街都有的錦繡莊,左手從右手袖中取出荷包詢問掌櫃,“掌櫃的,請問,您是否認得這上邊的繡法?或者貴莊的繡娘認得?”
錦繡莊的掌櫃先是瞧了眼她的穿着,瞧見她穿得一般般,就很敷衍地瞅了眼,“不認……”
就這麼隨意的一眼,他突然抓住她手上的荷包細細端詳,越看臉色越變。
那掌櫃的又瞅了瞅風挽裳,堆上笑臉道,“姑娘,我是不認得,但我們錦繡莊的老師傅肯定認得,您且坐着等等,我叫人去請老師傅過來一趟。”
“那就有勞了。”風挽裳欣喜總算有人識得上邊的繡法,朝掌櫃的頷了頷首,便坐在一邊等候。
掌櫃的趕緊轉身招來下人,附耳交代。
風挽裳看他神神秘秘的,她這幾年跟着蕭璟棠在外沒少行走,也就當這是商家人說不得的秘密了。
掌櫃的吩咐下人去請人後,又讓人給她送上熱茶,她真的覺得這錦繡莊能壯大至此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一炷香之後,店外傳來嘈雜聲。
“讓開!讓開!緝異衛辦案!不想死的都滾開!”
一羣藍衣衛分成兩排,訓練有素地奔走在街上。
“緝異衛?”
“何時又出了個緝異衛了?”
“東廠的廠衛已經夠折磨人的了,這緝異衛看起來比東廠還要狠辣。”
風挽裳本就是個好奇心極少的人,任外面怎麼喧鬧,她都不予理會。
只是,她沒想到,不好奇,並不代表就能相安無事。
須臾,外面那羣被人議論紛紛的緝異衛已經進入錦繡莊,直逼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