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挽裳感覺到人肉凳子抖得不行。
兩個人的重量再加上他方纔拽她又拽得那麼用力,怎能不抖。
再想到自己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他如此安置在腿上,她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爺想如何便如何,妾身不敢有違。”她如何敢。
“如此……”他邪佞勾脣,“千絕。”
話落,只聽刀劍出鞘。
風挽裳正要扭頭去看,玉色斗篷倏然揚過眼前,遮擋了一切。
只聽,慘烈的悶哼聲響起。
被隔在斗篷裡的她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只能看到他俊美妖致的臉,那樣冷,那樣邪。
她知道,隔着斗篷的外面一定發生了什麼,甚至,她好像聽到刀刃劃過皮肉的聲音,還有四周倒吸涼氣的聲音。
“爺這般替你伸冤,你可還滿意?”
這句話看似問別人,風挽裳卻莫名覺得是在問自己。
他用手臂揚起的斗篷沒有放下,她只能從他臉上和言語間猜測外面發生的事。
“唔……唔……”
那人只能發聲,不能說話。
不能說話……
風挽裳身子一顫,臉色刷白。
該不會是——
感覺到她的顫抖,男子低頭瞧了眼,欲要放下斗篷,卻被她死死抓住,害怕得不敢去看。
他笑,用眼神示意清理現場。
風挽裳只覺得斗篷外人影晃動,片刻後,便沒了動靜。
“可以放開爺的斗篷了嗎?”他低頭玩味地問。
她羞窘,忙鬆了手。
斗篷落下,她看到眼前很乾淨,應該說,是被清理得很乾淨。
而那個掌櫃早已不在!
蕭璟棠緊繃的心鬆了,卻也更痛了,猶如雷窒。
她如此柔順的依偎在別的男人懷中,即便這男人是太監,也刺痛了他的眸。
過去,他連牽她的手她都很少依從,因爲她極爲守禮。
顧玦放開她,起身,拂了拂衣裳,看向蕭璟棠,“本督這冤也伸了,駙馬可以將人帶回去審問了。”
人都被割舌了,還如何問!
蕭璟棠看向驚魂未定的女子,再看向那張不顰不笑也透着妖孽的臉,心中起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收起懷疑的目光,微微勾脣,“九千歲出氣了也好。”
顧玦輕扯脣角,“本督算是見識到駙馬的辦事能力了,也不枉太后委以重任。”
“與九千歲還差得遠。”蕭璟棠負手直視。
顧玦冷笑,目光掃了眼他手裡捏着的荷包,別開頭,眨下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決然的捨棄。
有些東西,到了必須捨棄的時候,容不得猶豫。
蕭璟棠深深看了眼風挽裳,可惜,她由始自終都拒絕與他對視。
他一臉陰鬱地帶着緝異衛離去。
緝異衛走了,萬千絕也帶着所有人撤了出去,華麗的錦繡莊裡透着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