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發生的一切。
都是葉妖染在無意識的情況下作出的動作。
醒來後的她,並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
對於那個夢,在潛移默化中,所存的記憶,也只有零零散散似幻似真的片段了。
她清晨睜開眼,眼睛的酸澀和缺水的緊繃讓她知道,自己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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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腦子是空白的。
心口處還在隱隱作痛,像是被人使勁在上頭捅了幾刀子,鮮血淋漓過後重新修補好還剩下一個會痛的疤。
她就那樣睜着空洞的眼,望着天花板,一雙鳳目,毫無焦距。
“小傢伙。”他的嗓音難得是輕輕的,溫柔到了骨子裡。
葉妖染依舊目光空洞,靠在他懷中,什麼都聽不見。
直到脣上傳來刺痛,她才猛然驚醒。
入眼是一張放大的俊美臉龐,妖異的紫眸深深撞入她眼中,撞擊到她靈魂都跟着一顫。
他懲罰似的在她脣上咬了咬,呼吸噴灑在她鼻翼出,彷彿跟她的氣息融雜在了一起。
見她恢復神采,他才放鬆了牙齒的力道,轉而溫柔舔吻着她的脣。
葉妖染回神,猛地推開他壓下來的肩膀。
旋即一個翻身,姿勢逆轉將他壓在了身下。
她不顧姿勢曖昧,跨坐在他身上,用力揪着他胸前的衣服。
彷彿用盡全身力氣問他:“墨蒼穹,我們到底在哪裡見過?!”
在她話語落下後。
世界有那麼一瞬是寂靜的。
靜默無聲間。
她的視線對上了那雙深邃的紫眸。剎那間,便是滄海桑田……
過了很久很久,才見他輕輕抿了下脣,眼底滿是複雜。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說:“本帝也不知道。”
他擡手,輕輕將她拖下來,抱在懷中。
“有些事情,不是不告訴你,只是本帝自己也沒有弄清楚。”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身上令他安心的氣息,輕輕開口。
“小傢伙,不知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在某個時刻,都會有種熟悉的心悸。”
葉妖染一語未發,側過臉,盯着他風華的容顏。
“記不記得初識的第一個晚上,本帝落在你屋裡,見到你的第一眼,你哭了是不是?”他拉着她的手,輕放在他的胸口的左邊,“其實當時,我這裡,會疼。”
他說:“原以爲是因爲心臟殘缺導致的,可是後來,類似的事情發生了不止一次。”
“你在院中當着一羣雜碎跳舞,我把你抓過來,你咬了我一下,是在這裡。”
他又抓着她的手,放在他喉間的紫色蓮花上,緩緩說道。
“被你咬後,它會疼,這種疼,在後來森林裡赤手空拳跟你打了一場後,再度被你咬的時候,也有過。”
葉妖染眯着眸子細細回想,這件事她有印象。
當初在森林裡,她救了花似羽,因爲墨蒼穹吃醋找事兒,然後二人打了一架,最後打不過她就用咬的。
咬完之後,他臉色瞬間就白了。
當時她還納悶了有一段時間,不過後來他沒有再提起,她也就漸漸拋在腦後了。
他低聲在她耳邊問:“知道這朵蓮印是什麼嗎?”
葉妖染握着他的手,力道不由得緊了幾分。
答案已經不用再猜了。
她聽見他說:“情縛是靈魂印記中隸屬於情咒的一種,只有當下咒之人碰到,纔會發生反應。”
然後他轉過頭來,瞳眸倒映着她的臉龐。
所有的不解,所有的疑團,所有的奇怪跡象,彷彿都在瞬間被撥開了迷霧,露出了原本的底色。
一切,終於有了解釋。
心底那個答案,已經將近浮出水面。
誰都沒有將它說出口。
但兩人隱約都是明白的,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沉默了許久,葉妖染問:“那我眉心的這個……也是?”
墨蒼穹抿了抿脣,輕點頭。
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
葉妖染恍然,難怪,她前世活了二十幾年,都快成老處女了,就是沒愛上過任何一個人。
情縛,真是霸道的詛咒。
她疑惑問:“那爲什麼不是紅蓮?”
“不知。”他低聲應道,“本帝完全尋不到關於這一切的記憶。”
這件事,有太多的謎,在沒有恢復記憶之前,一切都只能知道皮毛。
“算了,不想這個,船到橋頭自然直。”反正怎麼想也不可能想得出來。
如果她真的是重千蓮的話,那照雨柔說的來看,她跟墨蒼穹那得是兩萬年前的事情了。
兩萬年,都成千上萬個輪迴下來了,她要是想的起來那纔有鬼。
葉妖染戳了戳身邊的男人:“喂,你是不是早就猜出什麼了?”
墨蒼穹眼神輕微閃躲,最終在某個小女人犀利的目光下點了點頭:“嗯。”
“好啊你,墨蒼穹,你翅膀硬了能飛是吧?”葉妖染抓着那張俊臉就是一陣往死裡的蹂躪,“居然害老孃被矇在鼓裡那麼久!”
她煩惱了好久都沒有煩出個所以然來,她都恨不得回去二十一世紀把柯南同學請來了。
結果身邊這個男人居然知道的這麼多!
他抓下她不安分的手,一本正經道:“本帝不用翅膀也能飛。”
“……”
葉妖染額角青筋直跳,抓的什麼重點!
墨蒼穹冰冷的紫眸有笑意漾開,握住她的手,強制性讓那雙小手環住自己的腰。
他深嗅着她發間的清香,低聲道:“小傢伙。”
“嗯?”沒事聲音那麼撩人幹嘛?
“不管真相是什麼,本帝……”
什麼?
葉妖染正聽着,他就沒了下文。
她生平最討厭的,就是說話說一半的人!
“繼續。”她在他懷裡悶聲命令。
待他嘴裡剩下的兩個字,伴隨低沉而微小的聲音毫無預兆落入她耳中時。
她的心臟在霎那之間停止了跳動。
然後,眼前有絢爛瑰麗的火焰,像是一株巨大美豔的紅蓮,開始盛放。
過了好久,她才找回知覺。
在他懷裡動了動,無恥的說:“不好意思,麻煩神尊大人說話自信點,聲音太小,聽不見。”
“聽不見便就此作罷吧。”神尊大人的聲音毫無情緒起伏,冷冰冰的。
耳根子卻透着不正常的紅暈,連同那張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龐,也由內而外泛着淺淺的粉色。
當然,他是決計不會讓懷裡那個小東西看見的。
“作罷你大爺!”葉妖染揪着他衣領,不懷好意的視線落在他喉結上,惡劣的警告,“說不說?不說我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