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姐……”
葉妖染擡手打斷她們:“這些以後再說吧,我叫你們來這裡不是說這些的,”她鳳眸難得噙着幾分認真,手指頭在桌面上一下有一下沒的敲着,“暗狼幫已經覆滅了。”
暗狼幫素來隱秘,行蹤不可捉摸,因此這個消息還未傳出來,但相信要不了幾天,便會如一枚重磅炸彈般席捲整個邶寒。
“小姐那個女人……”
琴棋和書畫還沉浸在“自家姑爺帶回了女人”這件重大事件中,壓根沒聽清楚她說啥。
“小姐,姑爺真的有點……太過分了。”
“……”葉妖染真想破開這兩人腦瓜子看看裝的是什麼。
到底是府裡多了個小女妖重要,還是暗狼幫覆滅重要!
“墨過不過分這件事我們等會兒再談。”葉妖染開口,對於兩個丫頭執意叫墨蒼穹姑爺一事她已經不打算糾正了,反正,不管她怎樣糾正,她們都會認爲她是害羞……
“我現在想說的是,”見二人的注意力終於轉向她,她才緩緩一字一句道,“你們聽着,暗狼幫在昨日傍晚覆滅了。”
“什麼?!!”
異口同聲的驚叫響徹天際。
“小聲點。”葉妖染懶洋洋的掏了掏耳朵。
“小、小姐,你騙、騙我們的吧?”書畫勉強笑了笑。
琴棋則是在一旁有些出神,但震驚和不敢置信同樣不少。
“我不騙自己人。”葉妖染挑起了脣角,燭光明晦間,她笑得嫵媚風情,如同一個魅惑天下的絕代女皇,“我說真的。並且,我打算接受暗狼幫內可以接收的東西,包括人才,組建成一個立足於邶寒的新的勢力!”
二人聽着這天馬行空的話,愣了好久。
她口中說出的這兩個消息,如夢般不真實。帶給她們的震撼之大,無法想象。
自打桐南廟的那晚過後,她們都有兩個不共戴天的仇敵,那就是暗狼幫和葉月織母女。
葉月織母女,她們即便是放手一搏,也沒有把握能報仇雪恨。
更何況那堂堂一個殺手組織的頭領段飛狼,她們雖然恨,更多的卻是絕望。
琴棋和書畫,更是暗暗發誓,要抓緊時間變強,強到足以報仇爲止!
可葉妖染現在卻忽然告訴她們,暗狼幫覆滅了……
那個讓她們覺得跟天一樣存在的仇敵一夜之間消失了。
率先回神的書畫,消化了下這兩條震驚的訊息小聲開口:“小姐……你、決定了嗎?”
“嗯。”
“叫什麼名字?”書畫眼底閃過堅定,既然是小姐決定做的,她絕不會退縮。
她看着她一字一頓:“血閣。”
“血閣……”書畫低喃着這兩個字,細細品嚐,“不錯,可是……小姐,血閣主要做什麼的?”
大陸上的勢力,有專門煉器、煉丹、馭獸的,也有專攻商業一塊的,以及殺手僱傭兵等……種類複雜多樣,每個勢力的屬性都有所不同。
葉妖染脣角弧度上揚,把玩着自己鬢角髮絲,片刻,紅脣緩緩吐出一句:“做個……凌碧大陸最特殊的勢力!”
最特殊?要怎麼個特殊法?
書畫不解的望着她,忽而思及什麼,又問:“小姐,我能問下,暗狼幫怎麼會覆滅的嗎?”爲何她們一點兒消息都沒收到!
何況那麼大那麼神秘的一個龐大勢力,一夜之間覆滅,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唔……就是你家小姐跟寒家少主合作去把他們老窩一塊兒炸了,雖然後來出了點兒意外,不過都擺平了。”她隨口應道。
書畫卻能聽出其中的心驚膽戰,她被震撼得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們小姐……還真是不要命啊!簡直囂張到了極點!
失神的琴棋聽言,猛地擡眸望向葉妖染,目光閃動着複雜。
小姐居然爲了她,去把暗狼幫滅了……
她眸中光芒暗涌,旋即又恢復了平靜。
眼淚卻不受控制流了出來。
“小姐……我……”她哭着,腳一軟,直接朝葉妖染跪了下去,“小姐,我……謝謝……”抽泣着說不完整話,但卻能察覺得出她的心情。
葉妖染和書畫連忙將她扶起。
“甭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去炸暗狼幫也不全是爲了你。”葉妖染說的這是事實,儘管琴棋的事情佔了很大一半。
“我是爲了試驗炸彈。”那個炸彈是她想了很久想出來的,只是考慮到威力可能過大,加上材料不好找,正好碰上琴棋這件事,她便想着乾脆找暗狼幫試驗下好了,而且,她的確有想過藉助暗狼幫做點兒什麼。
畢竟,她都重生過來這麼久了,總得在這片異世的大陸上,乾點兒什麼大事吧!不說驚天動地,但好歹也得轟動一下啊。
哪有試驗炸彈跑到那麼危險又神秘的殺手組織去的?
琴棋只當她在找藉口,依舊哭得稀里嘩啦。
葉妖染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琴棋你身子還沒好,血閣的事就先別參合了,書畫你明天跟我去。”
“好!”
“那……這裡就交給你了。”葉妖染頭疼的看着梨花帶雨的琴棋。
真是應了女人都是水做的那句話啊。
“等等,小姐,”滿臉淚水的琴棋忽然開口,“葉月織呢?”
葉妖染腳步一頓:“和暗狼幫的衆人一塊兒被關在了寒家的一處房子裡。”
“那……那小姐,明天能帶我一起去嗎?”琴棋滿是期待的看着她。
她知道她是迫切的想要去看葉月織,於是點了點頭:“你覺得自己身體可以的話就可以!”
琴棋立即破涕而笑了,打起精神道:“小姐,你現在要洗澡嗎?我們去給你倒準備熱水!”話落她拉了拉書畫,“走,書畫。”
“好。”
望着兩人相攜而去的身影,葉妖染也是往外走去,脣角弧度愈發的深。
應該慶幸,經歷了這件事,琴棋沒有多大的變化。
前世她看到過這樣一句話,沒有人能一路單純到底,但請不要忘了最初的自己。
大抵,琴棋就是這樣吧。
經歷了桐南廟那次殘酷的虐待,她成熟了不少,本質上卻並未真正改變。
葉妖染回到自己屋內,琴棋和書畫正在給她倒洗澡水。
她視線下意識在屋內掃了一圈,沒有,那個叫雨柔的小妖沒有在這裡。
方纔在外邊也沒有見着,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且看她那副模樣,也不是個會亂跑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