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煩我……”才感覺睡着了沒多會,薄如素便覺得有人在輕輕扯着自己的衣袖。
小聲的嘟囔了幾句,薄如素又翻了個身面朝牆壁繼續睡了過去。
“哎呀,誰這麼討厭?別打擾我睡覺!”見那人依舊不依不饒,薄如素惱怒的睜開惺忪睡眼。
發現是清雅立在牀邊,薄如素不由得大叫道:“清雅,你大清早的不睡覺,過來吵我做什麼?”
清雅小聲道:“王妃,奴婢是有要事才喊您的。”
薄如素揉了揉腦袋,突然想起來今日要與紫桑比試,急忙道:“現在幾時了?”
清雅道:“回王妃,卯時了。”
“哦,還好。”薄如素聽罷,眼睛又眯了起來,頭一歪又倒向了枕頭:“那我再睡會。”
清雅見狀,又一把將薄如素給拉了起來,道:“王妃,今日的比試,您……”
不等清雅說完,薄如素擺擺手,煩躁的打斷,“我知道我知道,不要總是提醒我一會就要輸的很慘了。嗚嗚嗚,再容我逃避一下現實不行嗎?”
“不是。”清雅忐忑的望了坐在大廳裡一臉悠閒喝茶的君臨墨,又推了推薄如素,“王妃,今日不比試了。”
“什麼?”薄如素一聽,立馬又從牀上坐了起來,一臉驚喜和不敢相信,激動的拉着清雅的手,再三詢問道:“你說真的嗎?真的不比試了?”
清雅點頭,“是,紫桑公主昨夜腹瀉了一夜,身子不舒服,所以……”
“哎呀呀,太好了,太好了!”薄如素確認後,高興的手舞足蹈,也沒有繼續想睡的念頭了,“我真是白白糾結了一夜呀!”
“啊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紫桑那個丫頭這麼討厭,哈哈哈!!”
薄如素沒洗漱,沒梳妝,一頭原本烏黑亮麗的秀髮因爲昨晚的輾轉反側,已經被她自己“蹂.躪”的成了一堆稻草,裡衣也鬆鬆垮垮、皺皺巴巴的掛在身上,眼袋發青,兩隻黑眼圈明顯的厲害,整個人好不邋遢。
再配上她那豪邁的仰天長嘯,這哪裡還是昨夜宮宴上的驚豔美人?
君臨墨被薄如素太過魔性的笑聲一嚇,一口茶在嘴裡差點給噴出來。
聽到君臨墨的咳嗽聲,清雅身子一顫,連忙喚醒了處在極端亢奮中的薄如素,提高了聲音道:“王妃,比試改爲明天!”
“啊!”薄如素的笑聲一頓,剛纔臉上洋溢的笑容頓時也僵硬住了,大眼睛閃了閃,“明天?”
清雅重重的再次點頭,肅然道:“王妃,紫桑公主給皇上說,雖然今日不能比試了,但是明日可以。”
薄如素一副如喪考妣的模樣,垂頭喪氣道:“我就知道,這個紫桑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清雅拍了拍薄如素的肩膀,安慰道:“王妃,您還有今日這一天的時間。”
薄如素擡眸,不解道:“然後呢?”
一天的時間又能改變什麼呢?紫桑可是練了十幾年,難不成清雅以爲她躲過這一日,明日就沒事了嗎?
“王妃,您還是快換上衣服吧!”清雅見君臨墨那道眼神輕飄飄的射了過來,似乎帶着些許不耐煩,便趕緊將一旁那套紅色的騎裝碰到薄如素面前:“王爺在外面等您,說是今天要帶您去校場練習騎馬射箭。”
薄如素一把將清雅手裡的騎裝推開,花容失色道:“不要,我不去!”
君臨墨親手將她推入了火坑,還想要親自教她騎馬射箭?
他絕對沒有這麼好心,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彷彿看到了君臨墨在前方已經埋了一個深坑,薄如素神色堅決,一下子又縮回了被子裡:“清雅,你去告訴他,我不去!”
清雅一轉頭,見君臨墨沉着臉,人已經不知道何時來到了自己身後,訕訕一笑:“王……爺!”
薄如素悶在被子裡,感覺到頭頂好像瞬間飄來了一團極大的烏雲,心裡也頓時陰影一片。
“王爺,要不……要不讓奴婢來吧?”見君臨墨一下下毫不留情的扯着裹在薄如素身上的被子,而薄如素毫不示弱的在被子裡面與君臨墨撕扯着較勁,清雅怕那條自己剛繡好的被套被他們二人給扯爛了,小心翼翼道。
君臨墨冷冷掃了清雅一眼,嚇得她立刻閉了嘴。
“薄如素。”君臨墨沒了耐性,冷聲道:“你若是再不起來,可不要怪本王直接將你扔出去!”
他的聲音清冷入骨,讓被子裡已經沁出了一身熱汗的薄如素一驚,手下的力道意識的鬆了幾分,所以君臨墨趁着機會大手用力一揚,扯掉了她身上的被子。
“你……”雖然薄如素敞開的領口風光無限,可是瞧着她頭髮隨着細汗溼答答的黏在臉上,嘴角還有未乾的哈喇子,君臨墨不忍心再看,別過臉去,皺眉道:“清雅,趕緊給你家王妃洗漱!一盞茶的時間,若是還沒收拾好,你們兩個自己看着辦!”說罷,冷哼一聲,君臨墨甩袖離去。
“呃……”大概是那袖子甩的太厲害,竟甩在了薄如素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揉了揉臉,薄如素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再次手腳呈一個“大”字倒在了牀上。
君臨墨一邊喝茶,一邊等着薄如素出來。
很快,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一襲紅色騎裝的薄如素便挎着臉出來了。
那身衣服是他連夜吩咐周管家找人按照薄如素的身量做的,因此穿在她身上極爲合適,她的皮膚又白,這紅色剛好襯得她更爲的嬌俏。
上下掃視了一番,君臨墨視線落在薄如素散着的頭髮上片刻,又道:“清雅,將你家王妃的頭髮給束起來,這樣不利索。”
薄如素撇了撇嘴角,便任由清雅拿着一根髮帶簡單的將自己的頭髮束成了一個道士頭。
點點頭,君臨墨站起身來,不冷不熱道:“走吧。”
薄如素站在原地沒動,不悅道:“我還沒吃早飯。”
君臨墨腳步一頓,又繼續往前走:“少吃一頓餓不死。”
薄如素惡狠狠的瞪着他,不甘心道:“沒吃飯就沒力氣,沒力氣我就拉不開弓,我就上不了馬。”
君臨墨的人已經走到了門口,只傳來一句陰惻惻的話來“拉不開弓,本王就拿箭來射你;上不了馬,本王就騎馬來踩你!”
“你!”薄如素沒想到君臨墨竟會如此無情無恥,氣的身子發抖的說不出話來。
他這麼強逼着她練習,竟那麼想要紫桑那匹馬?
那馬適合女子,不可能是他一個大男人騎着,他是想送給主院那個女人?
憑什麼!憑什麼要犧牲她來討好旁人?
清雅聽罷,覺得依着君臨墨說一不二的性子,他是極有可能真的能做出來。
腦海中也瞬間自行腦補出來這樣一副畫面:
薄如素軟綿綿的力氣連弓都拉不開,君臨墨站在一旁冷着臉,手裡的弓箭對準着她的胸口,然後“噌”的一聲,冷箭便射了過去……
薄如素吃力的望着高頭大馬,撲騰了幾下硬是上不去,然後一陣“噠噠”的馬蹄聲傳來,只見君臨墨胯下的烈馬擡起馬蹄,朝着纖弱的薄如素踏去……
身子一個激靈,清雅一邊推着薄如素往門口去,一邊白着臉道:“快,王妃,快走!”
她可不能讓薄如素出事,否則蕭子譽和赫連修一定會將自己大卸八塊的……